“哎呀,你可彆哭了,有什麼事兒你隻管說就是了……”
“……我……我沒事兒……”李黃氏從懷裡掏出巾子擦了把臉,臉上已經浮起一絲笑意,她伸手摸了摸書哥兒和趙怡然的頭,“好孩子……好孩子……可真乖……”
她又轉頭看了李氏和趙振興一眼,“你們都是好的,把孩子們教的也好,這往後呀,你們都是有後福的。”說完,眼角又閃過一絲水意。
李氏一邊掏出自己的帕子給李黃氏拭了拭眼角,一邊柔聲勸慰,“我們這般,不還都是你和爹教的好嘛,快彆哭了,仔細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李黃氏點點頭,心情平複了些,除了眼角還有些發紅,已經看不出先前哭過的痕跡,她有些感慨的看了那荷包一眼,“這日子咋就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哪成想過還會有如今這般好日子……”
李氏幾人又勸慰一番,最後終於說動李黃氏把那荷包收了起來。
“娘……”李氏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心裡的話,勸慰道,“這銀子你們自個兒收著,也彆一下子就貼補給大姐了,上次你給了那些銀子,他們回去好生打理了,彆說環姐兒和佩姐兒的嫁妝不愁,隻怕是還能留下一些銀子,姐夫就是想要做個小本生意也能周轉的開了。”
“嗯,你說得這些我都明白。”李黃氏伸手拍了拍李氏的手,“這事兒我和你爹心裡頭都有數,回頭等你爹回來了,我就把這銀子交給他收著,他心裡主意正,這些事兒擱他那兒,你們隻管放心。”
李氏聽了她這番話,也點點頭,李老爺子在她心裡,曆來就是個有本事的,她對於李老爺子的處世手段自來很是信服。
“那行,回頭這些銀子娘就讓爹拿主意就成。”李氏見此,也就不在多說,拿起桌上的一些尺頭,又和李黃氏商議了一番,做成什麼樣式的衣裳。
一行人在李家逗留了不過兩刻鐘,眼見著外麵的雪越下越大,趙振興也不敢多留,帶著幾人就辭彆了李黃氏,冒著風雪駕著騾車趕往清河村。
不說趙家這一行人正冒著風雪趕路,就說那遠在千裡之外蘇州城郊,也有一行快馬正頂著綿密的雨雪,在官道上奔馳。
…………
“主子,前麵再有十裡地就到驛站了,震四已經帶人前去打點了。”
一名身穿灰色勁裝,麵部表情已經被迎麵的雨雪給凍得有些生硬的年輕男子微微拉住馬韁,微微轉身跟駕著馬緊隨在自己身後的一個少年道。
那少年身穿一身玄色勁裝,外麵披了一件同色的鬥篷,此時也已經被雨雪打濕,他頭戴同色的額帶,綿密的雨絲打在其上,一絲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微微滑下脖子,最後慢慢滲入到被他扣得的一絲不苟的領口。
他微微揚眉抬頭看了剛剛回話的這人一眼,這個動作使得那張原本被鬥篷的帽沿遮了大半的臉露了出來,白皙俊美無儔的臉龐在這昏暗的天地間,顯得越發的唇紅齒白,迭麗異常。
他聽了那年輕男子的稟告,並未做任何回答,就連剛剛的動作也甚至連馬速都未減慢絲毫,那騎在馬背上,緊裹在被雨雪浸濕的衣料裡麵,隱約露出一雙有力的長腿,此時反而輕輕一夾馬腹,手上的鞭子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