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司昨晚也是一夜未眠,早上簡單吃了點早餐,就回房間休息了。
入睡以後,他又看到了謝昭焦急的臉,她衝到自己的床邊,二話沒說把自己手背上的針頭拔了出來。而那個往自己的輸液袋注射不明液體的人,卻沒有像現實那樣落荒而逃,他站在謝昭的背後,舉起手裡的棍子,朝她的後腦勺重重地打了下去……
陸承司猛地睜開了眼睛,呼吸急促,守在一旁的護士嚇了一跳,立刻跳了起來:“陸少爺,你怎麼了?”
這會兒的護士不是郝佳,而是和郝佳換班的小黃。
陸承司意識到剛剛那個隻是噩夢之後,呼吸漸漸緩和了下來,小黃見他的各項數據趨於平穩,站在一旁輕聲安撫他:“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了沒事了。”
哎,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難怪陸少爺會做噩夢。希望警察能快點把人抓到。
陸承司慢慢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喝了口護士遞過來的水。他又想起了剛才的夢,昨晚的事確實很危險,如果那個人膽子再大一點,說不定真會對謝昭下手。
想到這裡,陸承司便抿直了唇。他一直認為謝昭就是為了騙他媽媽的錢而來的,跟傅家人不過是一丘之貉,但是昨晚確實是她救了自己,而且她的著急和擔心也不像是在作假。
陸承司對謝昭的看法慢慢變得複雜起來,她這個人其實比傅家人好太多了,而且有時候也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謝昭?
陸承司自己都驚訝自己竟然有這個想法。他一定是還沒睡醒。
“少爺。”趙寬在外麵敲了敲門,輕輕打開門走了進來,“謝小姐說有事想跟你說。”
聽到“謝小姐”這三個字,陸承司莫名心虛了一下。他點點頭,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謝昭笑眯眯地從趙寬身後擠了進來,朝他打了個招呼:“你好啊陸少爺,身體還好嗎?”
陸承司睨著她:“你就是來問這個的?”
“不是不是。”謝昭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我是來跟你做個交易的。”
陸承司眉梢輕輕一動,他這輩子沒少跟人做過交易,但就是沒想過還有跟謝昭做交易的一天:“你有什麼值得我交易的?”
謝昭臉上的笑成功切換成了假笑,朝陸承司嗬嗬兩聲:“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媽媽對傅弘深死心,你就答應我接受手術。”
陸承司微微一愣,他看了謝昭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有什麼辦法?你之前不是說你辦不到嗎?”
“之前辦不到,不代表現在辦不到啊,優秀的我每一天都在進步。”
陸承司:“……”
嗯,她吹噓自己的樣子確實很有意思。
“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謝昭也不想跟他解釋那麼多,直截了當地問他。
陸承司考慮了一會兒,看著她道:“如果你真能讓我媽媽對傅弘深死心,我就同意接受手術。”
“好。”謝昭的目的達到,對著房間裡的趙寬跟護士道,“趙寬跟,嗯,小黃護士,你們都聽到了啊,你們為我做個證,省得他到時候反悔。”
陸承司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
“那可不一定,到了手術室門口還有害怕了不敢進去的呢。”謝昭說著,重點叮囑了身旁的趙寬,“尤其是你趙寬同誌,你到時候可不能包庇陸承司。我相信你也希望他的病早點治好吧,那就必須得接受手術。”
趙寬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但這話從謝昭的嘴裡說出來,就非常奇怪:“那太太請你回來是做什麼的?”
她不是代表的玄學方陣嗎!
小黃護士也十分奇怪,其實他們醫療小分隊私下聊過謝昭好多次,大家都覺得她就是個江湖騙子。要治好陸承司的病,肯定是靠他們這些醫生護士和現代醫學啊,總不能請謝昭在旁邊跳大神吧?
可是這些話他們也隻能私下說說,謝昭是李璿請回來的,人家老板相信,他們也沒有辦法。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璿對科學和玄學都信,沒有把他們醫療小分隊趕走。
陸少爺還有救。
謝昭被趙寬這麼一問,也有些尷尬,不過隻尷尬了一瞬,她就挺起胸膛道:“我當然是過來幫陸少爺祈福的,祈禱手術能順利、成功!”
趙寬:“……哦。”:)
“到時手術成功了,軍功章也有我的一半。”
趙寬小聲嘀咕:“那也得看人家醫生答不答應。”
這話謝昭就不愛聽了:“要是沒有我,任憑醫生手術再精湛,陸承司就是不願意接受手術,你又有什麼辦法!”
趙寬:“……”
好的,他確實沒有辦法。
“總之這件事就這麼談成了,你們都是見證人。”謝昭說完,還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們再簽一份協議吧,白紙黑字的比較保險。”
“不用。”陸承司懶得跟她折騰,“我說了,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隻要你真能讓我媽媽看清姓傅的一家人,我就接受手術。”
“嗯……那我們拉個勾吧!”謝昭走到陸承司床邊,伸出小手指,“還是得有些儀式感。”
“……”陸承司真的是好久沒做過這麼幼稚的事情了,他上一次跟人拉鉤,大概是五六歲的時候吧。
“你是不是不敢?”謝昭微眯著眼打量他,“你是不是就打算過河拆橋,毀約不認啊?”
陸承司眉頭輕輕一皺,也把自己的小手指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