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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過在黑暗中的經曆嗎?

當你一個人行走在黑暗中的時候,上下前後全是足以將人吞噬的黑, 你的身邊或許有同伴又或許沒有,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隻有你一個人彳亍前行。

然後啪嗒一下,燈亮了。

巨大的像是太陽一樣的燈泡給掛在了黑暗中, 像是要把直視的人給照瞎一樣不知節製地釋放著自己的光芒。

pika、pika。

在黑暗中行走的兔子們齊齊抬起了頭來。

如果能夠看到兔子麵具下的麵孔的話, 那定然是千篇一律的驚異與欣喜。甚至於有情緒脆弱些的真·研究員已經捂著麵具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還聲嘶力竭仿佛哀嚎一般嚎叫著“王啊啊啊啊啊”。

奴良鯉伴:……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往日用鼻子看人的同僚們這般姿態的滑頭鬼默默挪開一步以彰顯自己與這群人沒什麼關係,再回過首見到天際那在氏族看來足夠耀眼的大型燈泡。

“這可真是耀眼啊, ”他喃喃說道, 再回過頭麵對正色以待的作戰隊長先生就是一副正經的神色了。

“這樣的話, 我這邊也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斯庫瓦羅哈了一聲。

事實上瓦裡安的作戰隊長已經許久沒有遇見新的能夠與自己相抗衡的對手了,而在與這個自我介紹為沢田綱吉那小鬼的下屬的小白臉簡單對過幾招之後,斯庫瓦羅的戰意前所未有地高昂起來。

奴良鯉伴放完話, 感到自己的肩被誰拍了拍。

“嗯?怎麼?”覺得自己大概能理解同僚們的男人頭也不回,“放心, 我會儘快結束戰鬥的。

“不, ”一個陌生的大概是他的同僚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奴良鯉伴不解地回過頭去。

“我的意思是,我們先走了, ”頂著個冷漠的兔子麵具的同僚不苟言笑地豎起大拇指,“我們先去王身邊了, 請一定要拖住這家夥不要讓他破壞我、我們與王的相見!”

豈可修你想說的是你和王的相見吧?那小鬼有什麼好見的不就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嗎?!

這樣想著的時候兔子依舊利索地將拇指收了回去, 噠噠噠地上了他們從彭格列總部黑來的直升機。

看清直升機上的家族徽章的斯庫瓦羅臉已經青了。

“嘛總之就是這樣了。”

奴良鯉伴再回過頭, 長刀入鞘,鏡花水月再起。

斯庫瓦羅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他甩開劍撞入霧中, 捕捉到的卻隻是一片殘影。

不遠處直升機放下來的軟梯正搖搖晃晃地收了上去,男人虛著眼看,果不其然在最末端看見與自己對戰的小白臉。

滑頭鬼,是會吃了霸王餐之後不付賬偷偷溜走的妖怪。

不論是挑戰還是任務幾乎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形斯庫瓦羅愣了一下,當即跳起腳來。

“斯、斯庫瓦羅大人,”有彭格列的成員膽戰心驚地上前一步,“接下來。。”

“接下來?”斯庫瓦羅嘖了聲,“準備直升機……沢田綱吉那邊恐怕是出事了。”

**

不說彭格列總部的紛紛擾擾,choice戰現場也是一片混亂。

突如其來的停戰打亂了所有人的步調,而雙方首領突然的仿佛開戰一般的做法更是讓戰鬥雙方毫無銜接地進入到下一個階段。

“啊呀,你的王在召喚你了哦。”

拉米爾也看到遠方的大劍,他勾起唇,如同勸慰一般在另一個自己耳邊問道,“不過去嗎,隼人?”

“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隻要他一呼喚,我們就會去到他的身邊……不是嗎?”

獄寺剛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避開攻擊,他隨手擦去嘴角的血跡,低低地切了聲。

“我當然會過去,”少年道,“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將你徹底擊敗。”

拉米爾勾起嘴角。

“是嗎?”他抬起手,無數的白蛇從袖袍中竄出,徑直往獄寺的方向射去。

這些白蛇是拉米爾的攻擊的主要途徑,雖然數量和再生都是極為棘手的方麵,但是……

獄寺冷靜地抬起了手。

下一刻炮彈轟然炸裂,煙霧中白蛇齊斷又在短短數秒內再生複合,煙霧中卻失去了目標的所在。

拉米爾下意識抬起手,右後方驟然炸裂,而幾乎是同時,另一邊少年身影初現,冷峻的麵孔不變,手中拿著改造後的炸/彈。

“三倍炸/彈。”

被改造後的炸/彈自然不是市麵上普通的炸/彈,不論是衝擊還是範圍都被擴大許多,獄寺順著炸裂的氣波一個後空翻落地,下一刻就著半個身體都爬伏在地上的姿勢攻擊上去。

拉米爾措手不及。

青年臉上浮現一種痛苦的神情,下一刻胸膛被獄寺手中的小刀整個沒入。

“嘔”

青年嘔出血,他與獄寺的姿勢如同正在擁抱一般,他抬起手,即將抱上獄寺的腦袋。

獄寺有一絲恍惚,下一刻少年反應過來,再度與男人拉開距離。

因為他的抽離拉米爾一瞬間跪在了地上不斷嘔血,獄寺警惕地看著他,男人胸口被自己製造出來的傷口正在緩緩愈合。

“真是的。”拉米爾終於停止了嘔血,冷靜地擦了擦唇邊的血跡,“隼人你不是知道的嗎?我是不死的。”

他說道,“即使是再多的傷痕再痛苦的傷害,隻要我這個人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死去。”

拉米爾緩緩扯出一個嘲諷的笑,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對著誰。

“這種事情隼人你不是應該一清二楚的嗎?”他輕輕地詢問著,仿佛情人間的呢喃細語,“畢竟……如果不是隼人,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在這之後,你卻離開了。”

他歪過頭,晦澀的綠沉澱在眼底,早已不是當初王稱讚過的上好的青金石一般的成色。

獄寺沉下了臉。

但拉米爾還在詢問,他伸開雙手,像是舞台上表演戲劇的演員,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獄寺感到喉間一陣乾澀。

“多說無益,”他聽見自己說道,“當初的離開……是我的錯。”

“但是我說過的,如果要與綱吉大人作對的話,如果要站在綱吉大人的對立麵的話。”

“即使是我自己,我也要斬除。”

少年的話語擲地有聲,仿佛按下暫停鍵一般讓拉米爾停止在了一個奇異的動作上。

男人歪了歪頭。

“我知道啊。”

他說。

“我就是知道,才站在白蘭這邊的。”

從千百年前一直蟄伏到現在的毒蛇緩緩直起身,露出了飽含毒液的毒牙。

“如何,要殺了我嗎,隼人?”

“如果殺了你的話,那位王、那位殿下,是不是也會因為‘我’而露出一絲悲戚的神色呢?”

“啊啊啊這樣一想,就讓人興奮、興奮地不得了啊!”

獄寺死死抿住了唇。

“你瘋了。”

他聽見自己做出這樣的結論。

但拉米爾隻是笑。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毒蛇說道,雙手大張後環抱住自己,“畢竟我們曾經是那樣、對彼此那樣密不可分的存在啊。”

“那麼,”獄寺終於也站起了身,他碧綠的瞳看著神色癲狂的拉米爾,麵上帶著一種嚴肅的悲戚,“就請死吧。”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

“白蘭先生是不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呢?”

對戰之時,王權者突然問道。

“突然獲得力量、身邊的不是蠢貨就是普通人,如果是原本就十分聰明的白蘭先生,大概在欺騙過所有人的視線的時候會產生這種傲慢的想法吧。”

白蘭歪了歪頭。

他已經脫離了地麵而踩在空中,原本的神廟已經因為x-bunner啦白拍手啦之類的招式給拆得七七八八,尤尼被不知名的兔子君保護著,此處隻剩下兩位首領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而白蘭站在空中,自下而上看過去總有一種不屬於人類的傲慢之感。

事實也確實如此。

白蘭嗤笑一聲。

“沒錯。”他毫不忌諱地回答,“明明隻不過是一群螻蟻,卻在不自覺地蹦躂。雖然偶爾也能夠取悅到我,但身為人類的劣根性在他們的身上顯露無餘。”

“那麼綱吉君呢?”他反問道,“同樣擁有著力量的綱吉君與我是一種類型的人——這點我還是知道的,為什麼會容忍這些家夥的存在呢?”

綱吉無辜而緩慢地眨了眨眼。

“為什麼呢?”他像是不好意思一樣撓了撓臉頰,全然沒看到明明是在諷刺但沒想到他竟然認真思考的白蘭的臉色。

在努力思考了好幾分鐘之後,少年首領靦腆地笑起來。

“大概是因為我不是白蘭先生吧。”

“這樣嗎。”白蘭宛若歎息,垂下的睫下一刻睜開,其中不再掩飾的冰冷凜然射出。

他伸出手,像是小學生那樣十指相對。

“本來我還想邀請綱吉醬成為新世界的我的同伴——畢竟平行世界的綱吉醬很有趣嘛。”他不無惋惜,“現在看來似乎是沒有可能了……真可惜。”

“不過既然如此,就請綱吉醬消失在我麵前好啦。”

話語落下的瞬間自白蘭衣袍下竄出一隻白龍,正是白蘭放出的匣武器。

白龍竄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綱吉露出了一點接近於無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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