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綺:“……”
凜綺:“?”
她微微皺眉,“你說什麼?”
怎麼又是計謀,又是計劃的,究竟是什麼?
她幾天前確實聽到大街小巷都在傳言,說皇宮要舉辦婚禮了,結果今天一來,街道上的閒聊討論也沒了,皇宮內也不像是要舉辦婚禮的模樣。
現在,斯諾的話又說得含含糊糊。
凜綺看向斯諾。
剛才還沒有留意,現在仔細一看,斯諾從頭到腳換了裝扮。
和在森林時總穿著的簡單寬鬆亞麻白袍不同,他現在的絲緞禮服是更加貼合身形的,腰線勁瘦,勾勒出來就格外地細。
繁複的衣領,肩上還披著毛皮大氅,應該是一整張熊皮製成,黑的油光水滑。他的臉在烏黑的毛皮襯托下更顯瑩白,恍如將化未化的雪。
原先這種白是帶著些病氣的,畢竟一個人的臉白到如同初雪,毫無血色,是不可能顯得健康的。
但斯諾一見到她,臉上就漾出笑意,臉色微紅,甚至連帶著耳垂眼尾都泛起紅來。
仿佛從一尊冰雕,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活物。
他身上除了顯眼的皮毛大氅,以及綢緞禮服外,其餘地方也無一不精致。寶石和珍珠做的紐扣,領口裝飾的純金細鏈,他修長細白的手指上也套著幾個紅寶石戒指。
渾身上下,仿佛每一處地方都在閃閃發光。
當然最吸引人注意的還是他的臉——斯諾的臉能將這一套華麗的衣服給壓住。
凜綺的視線還在斯諾的身上遊走,斯諾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臉色微微發紅,垂下眼,小心翼翼地抓住凜綺的手腕,“很奇怪嗎?是不是不好看……”
係統099在心裡麵狠狠地罵斯諾做作。
這樣的臉,還有什麼好看不好看?隨便抓一塊白布披著都是希臘美少年,更遑論從頭到腳,精致到手指的刻意打扮了。
茶香四溢這個詞,形容他正好貼切。
凜綺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覺,她簡單看了一下,公正地評判,“還好。”
一聽到她的話,斯諾就笑了。
他笑得眉眼彎彎,是顯而易見,過於外露的高興,穿的倒是足夠唬住人了,但是一開口就又露餡,聲音甜的像蜜糖,表情和在搖尾巴的小狗一樣。
“我現在已經是新國王了!叫人去找你的時候,沒有嚇到你吧。”
斯諾拉著她的手,往宮殿內走。
他純黑的眼睛帶著濕漉漉的水光,想要雲淡風輕,卻又暗自得意。
凜綺:“我沒有意外。”
大致也猜到了。
斯諾將她領進了宮殿內,那宮殿凜綺也曾經兩度來過,是皇後過去的宮殿。一次是皇後召見她,一次是她將野豬內臟交給皇後,這裡的布置大致沒有變化,具體的凜綺也不能確定,時間太久,她當時也沒有留意。
宮殿內的風格倒是一如既往的
陰暗。
地毯、壁燈,巨大的鏡子、顯眼的搖椅、高高的牆櫃,無光無窗。
斯諾熟門熟路。
他把凜綺領進來,又把她按在搖椅上,這搖椅足夠寬大,鋪著厚厚的白虎皮毛,舒適又柔軟,剛一坐下,搖椅就微微晃動。
凜綺仰頭,看向斯諾。
他倒是一句都沒有提之前的事情。
凜綺坐在微微搖晃著的搖椅上,想起最後一次見麵……不,應該說是斯諾還沒有死亡前的見麵,他變成屍體後,她去送水晶棺那次不算。
那一次見麵,是皇後第二次試圖暗殺他時。
她解開了將斯諾勒到窒息的束腰,他脫下了上衣,露出潔白如玉的身體,然後抓著她的手,垂下眼,楚楚可憐的說,“我就知道你會來。”
他的皮膚冰涼,她感覺,手指下觸碰到的肌膚卻在發燙。
他還說,“下一次,你也一定會來——”
那麼篤定。
凜綺的手指撐在搖椅的扶手上,感受到覆蓋在上麵的皮毛觸感柔軟冰涼,格外絲滑,她的指尖摩挲了兩下,長長歎了一口氣。
斯諾賭的其實沒錯。
不論是因為什麼,她確實來了。
不過,她原本以為斯諾上來就會糾纏著她,得意洋洋地證明這一點。沒想到他卻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沒有提到他篤定的,第二次假死後,她一定會去的。
他忙前忙後,又搖動牆上的金鈴鐺,讓侍女幫忙倒茶來。
凜綺:“其實……”
斯諾製止她說話,“等一下,等茶來。”
皇宮中的紅茶非常香,斯諾先自己試了試溫度,才遞給凜綺。
杯子是骨瓷的,花紋十分漂亮,凜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看向斯諾,“我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