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芨沒有放下手裡麵的槍,雖然遠遠超出目前位麵科技水平的東西可能會暴露她的秘密跟殺手鐧,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時事情要做。
——槍指著的人換了,不是猗窩座,而是錆兔!
太不嚴謹了……不能動搖我自己!白川芨心想。
所以,不想讓錆兔活下去!
如此能影響我的存在,完全抹殺我行為意義的人,這種人絕對不能活下去!
白川芨麵無表情,深吸一口氣,恢複冷靜。
瞄準的頭部,蝶頂點的位置,那是顱骨中四塊骨頭的交界處,是整個顱骨最薄弱的地方,也就是說致死幾率最大。
此時錆兔跟富岡義勇還在跟上弦之叁戰鬥。
因為超負荷行動滴下的血還沒有乾,還在繼續往下滴。
錆兔明明是為了保護兩個人而戰鬥著消耗自己的生命,卻沒想到隊友在一旁製造陷阱送他去死。
水之呼吸造成的波光影子到處閃動,猗窩座很輕鬆地應對著,他看出來白川芨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也不在乎兩個隊友的死活,所以戰鬥的動作跟白川芨對打的時候比起來緩慢多。
是要活生生耗死錆兔?還是要測試對方的極限?
無論如何都太慢了!而且剛剛鎹鴉也通知了,柱就要到了!白川芨等不了。
猗窩座朝白川芨發出嘲諷的笑,似乎是在嘲她居然對同伴出手。
她從來沒有用暴力手段殺過人,最多就是在測試藥物或者機能實驗的時候,致死過實驗體。
但是身為木原一族的孩子,更殘酷的事情她都做過,更彆說是這種事情。
瞄準,手不要抖——
“木原,你在乾什麼!你在乾什麼!”鎹鴉嘎嘎大叫著。
隨著鎹鴉的叫喊,白川芨開出一槍,打中錆兔的頭,他瞬間倒地,正好躲過猗窩座對準他頭部的一拳。
“木原藥理!!!”富岡義勇見此大喊,狠狠地瞪著她。,滿眼都是不可思議,仿佛在譴責說“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白川芨立刻手腕一轉,對準富岡義勇也開了一槍。
槍很準。
“哦?”猗窩座眯起眼睛,兩個人都倒下了,他停手。
猗窩座沒興趣欺
負已經暈倒的人。
“你到底在乾什麼?”他問。
白川芨沒有殺死他們,猗窩座很奇怪。
她明顯對這兩個人抱有比對他還大的殺意,結果卻一個都沒殺???猗窩座不明白這女人在想什麼。
對方當然不會告訴他。
老實說立刻殺了也完全沒問題,但是這裡可是有鎹鴉——鬼殺隊主公的眼睛,她沒把握全部處理掉?
猗窩座是這樣想的。
——但這僅僅是表層的原因而已。
明明不管男女老少,殺人滅口才是最佳處理辦法,還能降低恢複記憶的風險,而且是典型木原會做的做法。
如果旁邊有其他動物監視的話就一起殺掉好了,之前研究出來的對鎹鴉毒劑恰好派上用場。
但是白川芨沒有這麼做。
她想起來自己最初的導師,木原加群是如何離開研究所,成為一個普通的老師,並且投身到勸說棄學學生重新回到學校裡麵去,這樣的一項公益活動裡麵的。
明明他是木原一代裡麵,最年輕又最有成就的木原,過不了幾年一定可以成為木原們的帶頭人物,讓學園都市科技再領先外界五十年。
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放棄了研究,參加了一個不起眼的公益活動,是幫助小白鼠們的——根本無所謂,在木原們的眼裡麵他純粹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當年的木原藥理也完全不理解,但是她現在有點懂了。
她放棄殺人滅口的原因,大概就是加群老師當年放棄一切,並且離開學園都市的原因吧。
“善良”本來是不被木原理解的東西。他們遇見了,是會像冰雪遇見太陽一樣被融化掉。
白川芨有點害怕自己身上的變化,她告訴自己。我沒有被感動,真正的理由就是十分任性的,突然不想那麼做了而已。
明明應該立刻斬草除根,趁著現在的大好局勢殺人滅口,可是她偏偏任性到不想這樣做了。
不過,即使是任性還是彆的原因也好,木原藥理有這個能力來承擔自己的任性。
於是采取折中的手段——雖然這很不“木原”。
實際上,本來幅增回路加強過的電子脈衝槍,最強功率可以足以穿透十幾米的鋼板,都沒有融化錆兔跟義勇的頭。
白川芨
改造過這個武器。
經過改造後的電子脈衝不會殺人,隻會燒毀對應這段時間裡麵存貯記憶的神經元,也就是說處理掉他們兩個的記憶。
而中間的昏迷時間,根據她對猗窩座的性格推斷,對方不會朝昏迷的人下手,因為勝之不武。換句話來說他不屑。
不屑就是可以利用的機會。
既處理了隊友的記憶,又保全了他們的生命,還不會乾擾到自己的行動。
她一箭三雕。
“如你所見。”白川芨挽著袖子回答。
“柱就要到了,我等不了了。”
她平靜地抬頭,手裡拆卸剛剛使用完的武器,丟在一邊。
風從背後吹來,吹起殘破的白大褂,刀片碰撞叮當作響。
她再一次拿出手術刀。
“要不是我不殺女人,你以為你還能戰到現在???”猗窩座怒極反笑,他也根本不怕什麼柱,所以不走。
畢竟他可是上弦之叁,在幾百年裡麵不知道殺過多少柱了,區區幾個柱他還不放在眼裡。
而且白川芨激怒他了。
“我知道啊。”白川芨平靜回複。
“但是——你就是不殺女人啊!”
我就是利用你這一點怎麼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就是要利用你這一點!
白川芨明明白白顯示出自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