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拐去室內館(1 / 2)

() 回到宿舍另外5個人都在。薛業推開門,屋裡溫度瞬間降20度,鴉雀無聲。

薛業從小就是個自私的孩子,刻薄傷人又目中無人,哪怕全封閉住宿都不合群。彆的人打成一片,乍看像孤立了薛業。

真相相反,是他孤立了所有看不入眼的人。

“薛業你丫有種!真他媽以為臉能當飯吃?沒錢你當鴨子去吧!”成超氣從中來,活像個膨脹的炸.彈,“我操.你大爺!抽4塊5的紅梅還裝什麼逼,改天我送你一條萬寶路開開眼界!”

薛業擦身而過不理會,緩緩蹲下,翻他的臉盤。

“一身破毛病還他媽窮酸,傻逼!”

薛業拿好洗漱用品和澡房水卡,扶著床梯慢慢站直了:“有完沒完?”

“沒完!你他媽以為大哥好約是吧?讓你叫聲哥真他媽難!真他媽難!你丫才是我哥,你多牛逼啊!”

薛業放下臉盆,翻出他沒用完的運動員專業繃帶,一圈一圈往拳鋒繞緊,交叉纏過虎口最後牢固地收在腕口。

“成天牛逼哄哄的,看得起你叫你一聲薛業,爺爺看不起你叫你丫……”

嘣!一聲脆響震人,木質書桌靠窗的位置被一拳砸穿,飯盒大的一個空洞。

薛業沉著煞氣的冷臉收回右拳,繃帶被木屑木刺紮滿,慘不忍睹。他甩著拳頭隨便活動了一下肩。

“還罵麼?”

誰他媽是你哥?真當你業爺沒脾氣?捶飛你也就一拳。

另外4個不敢出聲,成超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後脖子滑出一溜汗水,睡不醒的臉與盛氣淩人的雄性力量形成令他忌憚的巨大反差,瞬間閉嘴。

薛業利落地抄起臉盆直接去洗澡,孑然一人站在花灑底下拆繃帶。

運動繃帶遇水收縮,他用犬齒叼著一頭,撕著往下褪,等抽出一隻完整的手才發現沒開熱水。

輕微擦傷和疼痛對體育生很常見,薛業猶豫要不要開熱水。開吧,熱水貴,不開吧,腰受涼會疼。

回憶了一下水卡裡的餘額。

操,夏天不用洗熱水澡。

直到淩晨,薛業還在被窩裡縮著,抖抖索索攥著照片看。腰椎受涼上竄頸椎、下至尾椎,平坦的肩胛肌群往下貼滿了膏藥。他翻了個身,趴著拿手機,猶豫再三點開微信。

太久沒聯係的聊天記錄讓他陌生,最後一句話是自己問的,要是能做普通朋友,考完英語在學校門口等等我行嗎?

但是傑哥沒等,太遭人嫌棄了。

薛業整理思緒,儘量顯得自己不是特彆舔,發送。

[傑哥,晚安。]

會給自己回複嗎?薛業心裡沒底。忐忑了幾分鐘收到新微信。

[一句。]

啊?什麼一句?薛業微慌,試探性又發了個問號,結果跳出一條係統顯示。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操,這是被刪了?薛業突然記起高一求著傑哥要微信的話,我給你主動發一句你就刪了我。

這是他第1次主動給傑哥發,三年來的第1次主動然後就被刪了。微慌程度提升到劇烈慌,薛業百度搜索,看到答案舒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刪了,隻是被拉入黑名單。黑名單最起碼還在他微信裡,刪了就是真沒有了。

睡不著,薛業翻來覆去折騰,抓心撓肺地後悔。最後打開了短信。

[傑哥你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吧,我再也不發了。]

短信是秒回的。

[再發短信,連你手機號一起拉黑。]

這下薛業徹底安生,蒙著頭不敢多想。說拉黑就拉黑,傑哥還真是言出必行。三年前的話記這麼清楚,傑哥真是記憶力超群。

說不理就不理自己了,傑哥真是……酷。

偶遇陶文昌是一周之後。

新聞學課程幾乎全是文科,薛業慢慢適應沒有體育的生活,獨來獨往,偶爾去圖書館。東、西校區被田徑場隔開,西校區沒有運動場館,他最熟悉的籃球場、室內館、健身房都在東校區,每每路過操場會忍不住駐足留戀。

一朝體育生,一世體育生。這條路艱辛,運動員都帶傷病。薛業望向跑道歎氣,就當自己是因傷退役了吧,隻不過退役時間有點……早了。

大學有告白牆,薛業心動過又怕給傑哥找麻煩。每天停留最多的地方是信息牆,尋找適合自己的兼職機會。

想攢錢治傷,或者先把自己不擇時機、不擇場合的嗜睡治好。

陶文昌拍他肩膀的時候,就是在信息牆前抽煙。

“煙癮這麼大?”

薛業右手夾著煙咳嗽,還是那件純白的運動外套。“嚇我一跳,咳……你大爺的。”

“我大爺招你惹你了。”陶文昌眉頭緊皺,往他身邊湊了湊,“你丫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春哥知道不抽死你。”

春哥,和區一中田徑隊總教練,全市聞名,決不允許手底下的小兔崽子們碰煙酒。能被他親手拎進校隊的都是祖師爺賞飯吃,比如陶文昌自己,祝傑,還有田徑隊前隊長,初一同一批入隊,親手打磨成績傲然。每天都會罵薛業不是跑步的料,把他往跳高隊裡踢。

現在陶文昌懂了,教練就是教練,火眼金睛,早看出來這胚子是田賽出身。能讓春哥一再而再費口舌,肯定不是祖師爺賞飯吃,是祖師爺親自喂飯哄著吃。

“沒春哥管就抽了,你乾嘛去?”薛業打量他一身裝備,湖藍背心緊貼前胸後背,短褲裹到膝上的位置,帥得很招搖。

讓他羨慕,自己是穿不上了。

“室內館田賽測試,跟昌哥走一趟?”陶文昌說,感覺自己像誘拐販子。

沒轍,白隊原話是要定了,必須給他挖進隊裡。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