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業不會遊泳但每年夏天都陪傑哥下水,傑哥遊, 他抓著漂浮球泡著, 看彆人揮臂震碎的水花。
酒店2層餐廳對運動員免費開放, 薛業吃自助宛如一條跟風狗,傑哥拿什麼他也拿什麼。周圍來來回回皆是本次參賽的運動員, 各色隊服象征每人的來路和身上背負的榮譽。
他默數, 9所大學了可競爭強敵北體大的人還沒到。
“看誰呢?”祝傑在桌下踢匡威。
“沒誰。”薛業抵觸被人盯著研究偏偏有人總回頭,自己又不參賽。
參賽?操,那些人眼裡看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首體大今年的熱門, 祝傑。
傑哥的隊服給自己穿,這些人認錯了。想通後薛業呼吸沉重, 自豪感來得太過猝不及防。還未一戰就已成名,傑哥牛逼,不愧是他。
餐廳出口一身深灰色隊服的男生推了另外一個。“走不走啊, 哪個姑娘讓你邁不動了?”
“就你丫滿腦子想姑娘, 我以為碰上熟人了。”被推的那個向外邁步,zhu jie, 看來不是。
“熟人?哪個?”推人的往後張望,“過去打個招呼唄。”
“認錯了, 我他媽以為撞上體校校友了。”被推的那個想起一張曾經囂張到驕傲銳利的臉孔, “丫不可能來,沒有大學敢用他打比賽,用他找死呢吧。”
更衣室裡,薛業捏著遊泳褲猶豫地指指左肩。“傑哥我能下水麼?我怕創口貼沾水掉了。”
傑哥的人魚線啊, 這發達的腹外斜肌怎麼練的啊。薛舔舔忍住,彆上手。
“掉就掉,趕緊換。”祝傑弓起中指探進工字背心的肩帶,捏住創口貼還往上揪了揪,“遊完帶你回去睡覺。”
“不睡,我還得整理資料呢。我倆交一份報告可也不能都讓唐譽乾。”薛業轉身脫衣服,脫ck前動作一僵,扒掉,趕快用平角遊泳褲包上光溜溜的屁股。再將儲物櫃上鎖,鑰匙環戴右腕,和傑哥像鏡麵。
差不多的身高,一模一樣的遊泳褲。
“等等。”祝傑悠哉地靠近,“給我。”
薛業整個困在傑哥的胸肌和櫃門中間,體能不占上風可血液裡彌漫著雄性動物抹殺不掉的狩獵性,眼神亂瞄。“給?給什麼啊?”
薛舔舔忍住,不能把傑哥摁在牆上親。
祝傑的手順右臂往下滑直到完全包覆腕口。“鑰匙啊,你還有什麼不敢丟的?”
“哦,鑰匙,鑰匙……”薛業摘了上交,呼吸混亂身體又有些不爭氣。
“走。”祝傑彆有意味地往下一瞥,再看看薛業漲紅的脖子,“50秒,你老實會兒吧。”
操,薛業跟了上去很想解釋自己平時不是那個水準。但是自己在傑哥手裡撐不過1分鐘也是事實……
進遊泳池前是衝涼區,薛業衝幾秒草草了事,越往前走越覺得幾個男生眼熟,3號車裡啦啦隊的男生。
“請小心腳下。”男救生員伸手做指引,穿沙灘褲和人字拖站在消毒區外側,小麥膚色六塊腹肌。
這幫大學生,他感歎。精力真夠旺盛,遊泳池從中午到現在沒空閒,運動員就是運動員啊,啦啦隊女生身材是真正點。正感歎著,指引方向的右手被誰輕拍一下,來了個聲音清脆的highfive。
他愣了,拍他的人也愣了。這小哥們兒腦回路不一般啊。
操,不是要和自己擊掌麼?薛業悻悻將手收回,泳池近側的啦啦隊集體爆笑。
這真的尷尬,丟死人了。
媽的,畢芙也在。在傑哥前女友麵前丟人,薛舔舔你真是沒腦子。
“你能有點腦子麼?”祝傑上下打量救生員,眼神特彆狠。
“能,傑哥我錯了。”薛業自動忽視啦啦隊的歡聲笑語,“走神了,我以為他要擊掌,傑哥我給你丟人了吧?”
“沒丟人。”祝傑的聲音像是被逗笑了可表情一點沒笑,回身和救生員來了個掄圓小臂的加強版highfive,“他就是站這擊掌的。”
“靠……”救生員吃痛地甩著胳膊。誰他媽擊掌?你他媽怕你兄弟尷尬也不用這麼狠吧!
淺水區笑聲戛然而止,薛業追上祝傑輕輕說了聲謝謝傑哥。
畢芙朝男隊員拋出水球很不痛快。剛想笑笑那個叫薛業的小子犯傻,沒想到祝傑也跟著他犯傻逼。
以前在場上給球隊加油的時候就聽聞祝傑的中鋒打得很絕,防守無死角守成鐵桶,沒想到私下對兄弟也是一樣。玩水球的興致沒了,畢芙和姐妹人手一杯果汁成了休息區的風景線。
她再看薛業,在深水區的池邊飄著,奇怪,他不會遊泳?
薛業兩肘搭住泳池邊緣,雙腿漂浮,能踩水能直立就是不會遊。傑哥下水風格雷厲風行,把自己放在池邊然後自顧自遊他的。
無邊遊泳池啊薛業第一次見。清楚自己多大本事,扶著玻璃牆踩水一刻不敢鬆手。
10層,不算特彆高,水溫也不低。醫生建議腰椎受傷可以適當遊泳,薛業豎直地飄著有點舒服。
傑哥呢?他回頭找,筆直的泳道底端翻起水花,水麵一片光滑的脊背,傑哥在掉頭。明天小組預賽,跑步運動員的擺臂與速度緊密相連所以遊速不快。
傑哥自由泳特彆專業,薛業經常會想,跑步、籃球、打拳、遊泳,明明不是體校生可傑哥怎麼精通這麼多?
自己體校出身,最明白搞體育耗費時間,粗算下來傑哥小時候沒乾彆的,全用來鍛煉了。
水深才2米,薛業身體往下沉了沉任水麵漫過喉結。他不怕水,深呼吸幾次屏住鼻息,慫恿自己繼續往下沉浸練練閉氣。
水麵一厘米一厘米淹過皮膚,先是下巴,再是嘴、鼻子、眼睛、眉骨……他試著放鬆等水淹過額頭。剛漫過頭頂,髖骨上壓了一雙火燙的手,力道大得近乎凶惡直接給他舉出水麵。
“薛業你丫是傻逼麼!”祝傑沒戴泳鏡,水順著臉的弧度往下滑像汗如雨下,“你他媽會遊麼?”
“傑哥你這麼快?”薛業把眼皮上的水拂開,“我就想試試。”
“試你大爺,我讓你試了麼?”祝傑撩起一捧水濺到薛業臉上,“找淹死呢吧。”
淹死?水深2米自己1米84,岸上來回走動的救生員好幾個。“淹不死,我就想學學和你一起遊,傑哥你也不教我。”
不教自己遊泳,不教自己打拳,薛業拿涼水拍拍臉等傑哥再遊一個來回。
結果人不僅沒走還在麵前靜止不動了。薛業在冷水的刺激下感到太陽穴脈動的鼓跳,幾滴水順著他的耳廓往下滑。
“傑哥?”
“深呼吸。”祝傑將手腕搭在薛業肩頭。“用嘴。”
這是要教自己了?薛業照做,兩個人共同頻率胸腹同時起伏。
“現在,深吸一口,下水跟我一起憋氣。”祝傑的手轉動方向穩住薛業後頸,身體向後躺入水麵。
重力再扯動薛業的身體,兩個人瞬間墜進水底。
薛業眼睜睜看自己被水淹沒緊張到喉結收縮,不安地沉到水麵之下。祝傑用自身的重量繼續往下,一直沉到他的後背緊緊抵住遊泳池的底麵。
冰涼的水泡住全身宛如一記重拳砸向胃部,沒有氧氣與世隔絕,耳邊隻剩一片白噪音和微微不適的壓力。薛業不敢睜眼也不敢換氣,隨即臉被人摸了一下,力道比水還輕。
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屈起膝蓋向祝傑的方向靠近,不會遊泳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自己大腿的肌肉和傑哥大腿碰到了,薛業緊閉著眼摸索,從鱗次櫛比的腹肌開始,最後毫無意識地攀住一片寬闊平坦的肩背。
頸後有一根手指富有節奏地輕擊皮膚,打拍子,一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