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個屁。”祝傑騰出一條胳膊在薛業腰上環半圈,“疼麼?”
他們差不多高,薛業屈腿縮肩仍舊不小鳥依人卻格外乖。“昨晚上好些,剛才翻身有點疼了。傑哥你早點想吃什麼啊?我買去。”
“不吃。你趕緊好。”祝傑說,想抱他睡回籠覺。
薛業的膝蓋剛抬起來又被壓下去,直到半邊身體被壓住。“我也想趕緊好,可好那麼快也沒用,重回賽場怎麼也要半年。”
“沒用?”祝傑緊閉的眼睛睜開一隻,“不想上床是吧?”
“我這不是都上來了嘛,主要是……”話到一半,薛業口乾舌燥了,“傑哥你說的這個上床,是哪個上床?”
祝傑生生將他壓住了。“可持續動詞的那個上。”
可持續動詞。薛業肆無忌憚想象開了,什麼都有還特彆激烈。“謝謝傑哥,我努力好。”
祝傑一如既往沒表情,隻是嘴貼住薛業的耳廓。“你努力撐過1分鐘就行,小噴泉似的。”
噴泉?神他媽噴泉。腳腕骨很沒出息地酥了一下,是真的酥,第一次見傑哥的那種酥。
“哦……行,我趕緊好……傑哥我這周日去紮針灸,你能來麼?”
“能。”祝傑說,沒有猶豫,仍舊半壓住他,“可能會晚,你先去。”
胯骨上是一隻手,像站在斷崖邊隻能拚命擁抱才不至於跌落。薛業隔著幾厘米距離和祝傑對視:“那我先去,傑哥你信我,等腰好了我陪你練到30歲。”
“嗯。”祝傑又一次閉眼,享受狹小封閉空間和彼此體溫,把薛業的背心掀到胸口以上,順著下頜骨的線條往下親了親。
周五中午過後,祝傑去東校門取車趕去約定地點。手機最新一條信息是薛業的。
[傑哥我回宿舍了,白洋找我,下午跟二隊訓練]
白洋,男的。祝傑把手機扔回副駕,倒車打輪再一腳油門。
大g的方向盤很重,時間緊迫所以祝傑開很快,幾十分鐘後到了目的地,一座純商務辦公樓。他倒車入庫直接上頂樓。
整層是一家直播公司,祝傑不客氣地敲了敲前台的桌子。“找張權。”
前台聞聲抬頭,最近見過的男主播太多已經對各類帥哥無感了。“張老板是吧?等一下我去問問。”
“謝了。”祝傑隨意環視,兩麵牆貼滿榜單。禮物棒、人氣榜、在線榜……眼花繚亂。唯獨榜單正前的小頭像他分不清。
也不能說完全分不清,區彆不大。
“祝先生是吧?請跟我這邊來。”前台再回來客氣不少,給祝傑引路。祝傑跟她邁過第二道門,撲鼻而來的香水味讓他瞬間反胃。
不好聞。
“不好意思啊,這邊。”前台看出他抵觸,“公司女主播多,這一層直播間有200個。男主播在另一層。”
男主播?祝傑不做解釋,自己來要錢的。張權這人見過一次,開學第二周。
那天在田徑場偶遇白洋陶文昌,孫健說三級跳來了一個掛逼,也是和區一中同級畢業生。自己看向沙坑踩過的腳印,隱隱覺得薛業幾分鐘前來過。
他終於來學校報到了。
當晚俞雅拉飯局,自己卻在西校區男生宿舍樓下堵薛業,看他跟成超進了餐館,同桌還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張權。
再見麵,祝傑心裡的敵意壓了又壓。張權,男的,和薛業吃過半頓飯。
“挺守時的,小夥子。”張權從老板椅站起來握手,斷眉,“你找成超了吧?他和我說了,先坐吧。”
“趕時間。”祝傑不動聲色地打量他。自己不是薛業,腦子一熱就動手,現在腿又傷了。
“好,我也不跟你繞圈子。”張權發覺自己小看這小子,他是實打實帶有目的來的,“成超的事確實是他做過了。整件事來龍去脈我也清楚,薛業無辜,賠點精神補償也沒錯。”
祝傑不說話,等他開價。
行,比薛業還硬骨頭,腦子夠用。張權一臉笑意融融把口風逆轉:“但是你開10萬塊,他媽的是不是有點多啊!”
“多麼?”祝傑真沒覺得。
“你剛上大學,肯定不懂錢來不易。”張權把他當臭小子看,18歲能有多少能耐,最裝逼的年齡,自己也是同樣走過來的,“賠你5000得了,見好就收。”
“我要是不收呢?”
張權拉開抽屜準備拿現金。“什麼?”
“這一整層。”祝傑偏頭看了看玻璃門,“5000塊,我給你留一扇門。”
“怎麼,你還想打砸搶啊?”張權拿出對講機,“公司有保安。”
“不搶,要錢。”祝傑很穩地討價還價,“就這麼跟你說,我家的關係你一個公司搬不動,保安沒用,建議你直接報警。”
“報警?”張權從他的穩裡看出些彆的,這小子有點瘋,可能是神經病。
祝傑仍舊插兜,神情和語調都不變。“家裡安排我明天飛美國,正好不想去,我傷人,你報警,行麼?”
行麼?還他媽商量起來了,張權鬆開對講,這小子瘋得挺野。
“你坐下,兄弟有話好商量。”
“趕時間。”祝傑扔出手機,關節裹滿了黑色的肌貼,“薛業的錢一分不能少,10萬。他直播號被封了,裡麵有我的錢,讓他把錢取出來,扣手續費,不他媽虧吧?”
張權開始改觀,這小子動真格,是來打砸搶的。他的野和同齡人不一樣,不是裝逼,是以傷人為目的。不言而喻的瘋狂。
可怕的明知故犯的暴力,瘋子。
“怎麼證明錢是你的?”張權退半步。倒不是怕他,做生意和氣生財。
“手機。”祝傑找回視線,“薛業的號還他,還有成超那10萬。拿完錢我走人。”
張權把他手機撿起來,點公司app進後台,轉賬金額總共526000塊,不算巨額打賞可全是給薛業。
公司扣一半再賠10萬也不虧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大人物好辦,牛逼哄哄的小青年最刺頭,張權一口答應。“行吧。薛業的號晚上給他開,他沒簽約,大筆數目的禮物公司要審所以封號。你給我個卡號,成超該賠多少我給你。”
“全給薛業。”祝傑開碼。手裡的卡是祝振海的,隻開通花費,從來不能轉賬不能提現,現在已經鎖了。跑過這麼多賽事,獎金加起來也就是這些能給薛業。
張權忽地想笑,祝傑這個態度特彆像薛業。隻不過薛業還比他正常些。“行行行,惹不起你這種豁出命的。我給會計打電話。”
“後頭那個。”祝傑指了一下後牆,“你弄的?”
“哪個?”張權很快回頭,牆上一張還沒定型的海報,“籠鬥,黑市拳,我的主業。”
黑市拳?祝傑往前走了幾步,剃青的鬢角顯出一股少年罪犯感。“那就是有錢拿?”
“肯定有啊,拳市按賠率分紅還有獎金,看打到第幾場了。”張權又坐回老板椅,覺得這小子的圓寸不錯,“有興趣?小孩彆嘗試,簽生死狀的,時間不到籠不開。”
“給我留個位置,解決完家裡我找你。”祝傑說,說完就沉默,關閉了與外界交流的通道。
作者有話要說: 祝傑:血撕之前得給小業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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