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業瞬間抬頭,門口有一身全黑。他犯錯誤一樣站起來, 裝豪邁但下不來台, 轉手把枕頭扔回上鋪。
“不是, 這是假老公……傑哥你晚上不訓練啊?”
假老公?祝傑把正在搜索如何談戀愛的手機頁麵關掉。
“腿疼,歇幾天。”他坐到薛業椅子上, 靠了靠。
“歇幾天?”薛業過去捏肩, 傑哥像高中時候仰頭靠他,眼睛閉著好像是累。歇幾天不是傑哥作風,除非走不動否則不會斷訓練。
“傑哥, 是不是孫康丫整你呢?”薛業擔憂。一個領隊手裡的權力可大可小。
“沒整,我想歇。”祝傑的視線在桌麵轉一圈, 沙包才縫好6個,離131差很遠。
他回憶剛才搜索到的親密姿勢。“坐。”
“哦。”薛業知趣地搬凳子緊緊挨著坐好,“傑哥你是不是累了?”
“不累, 還能揍你。”祝傑磨著牙, “我讓你搬凳子了麼?”
不讓搬凳子?那怎麼坐?不管怎麼樣薛業先起立罰站。
祝傑很愛看他箍護腰,往自己腿上看了一眼。“懂了麼?”
腿?薛業腦袋裡的煙花炸裂聲連成一片。“真給我坐啊?”
“愛坐不坐。”祝傑偏臉不看他, 手不輕不重地拍了幾次大腿外側。
“謝謝傑哥。”薛業小心翼翼側身,扶著桌麵坐穩, “傑哥我沉吧?”
“沉。”祝傑毫不含糊, 賭氣地顛他一下,“腿,分開坐。”
分開坐?薛業匆匆將腿分開,很緊張地麵對麵往下坐。“這樣?”
“嗯, 是沉。”祝傑說,兩條腿同時顛一下重量,雙手環腰往自己方向拉一把。
薛業不躲,兩條腿隻蜷一下,順水推舟將手搭上肩膀胡亂摸兩把,美夢成真。
“腰疼了麼?”薛業很乖,但這雙打人的手從來不老實,祝傑任他瞎摸同時感受他的體型。
腰偏向扁平,骨架不窄又有肌肉,正麵看絕對算不上細,但從側麵看就很薄。這麼薄的一條腰被人打了,一眼沒看住弄成傷痕累累,祝傑不敢使勁勒它但很想勒。
“沒怎麼疼。”薛業心懷叵測地摸傑哥背肌。這摟上去絕對比摟枕頭的手感好,要什麼假老公。
祝傑把手停在受傷那三節。“有銀行卡麼?”
“有啊。”
“這次獎金發了8萬,卡號給我,明天打你卡裡。”
“打我卡裡?”薛業不由失笑,重大比賽確實有錢拿,金銀銅分彆8、3、1.5萬,“不好吧,學校彙款要核對姓名,再說傑哥你還給我衝飯卡了。”
“再回答一次。”祝傑臉色變了,“不要我給陶文昌。”
薛業舔了下嘴。“要。”
“嗯。”祝傑滿意了,手搭在護腰邊緣怎麼都解不開搭扣,“這他媽誰發明的?這麼難拆……”
薛業歪著身子夠手機:“傑哥,有件事……我用手機直播吃飯,就一個人看,女生,經常送禮物。”
“可以。”祝傑低著頭說,繼續研究反人類搭扣。
不生氣?傑哥大度,不愧是他。薛業打開平台展示:“她今天瘋了,刷好多禮物我必須取出來,平台扣一半……我操!”
“操.誰?”祝傑皺著眉頭把手機拿過來。
“傑哥,我號讓平台封了!”薛業整個人愣住,“錢取不出來,好多錢。不行我得找成超去。”
號被封了?祝傑簡單研究,沒反應就把手機一扔。“我去吧,正好該找他了。你老實會兒。”
“我挺老實的啊……”薛業定定地盯緊手機心疼錢。
“老實你腿夾我枕頭?要不是我回來快那就真成你老公了!”祝傑刻意向上鋪一瞥。枕頭,無性彆,被薛業夾過。
薛業感覺屁股像黏住了,不想離開傑哥的腿。“不是,那是我假老公。”
“假老公?”祝傑停了一下,“能耐啊,晚上你和你假老公好好睡。”
好好睡?薛業欲哭無淚,剛熄燈就被傑哥收拾。“傑哥我錯了,這麼睡容易手麻,血液不流通胳膊就廢了。”
“廢就廢,好好摸著你假老公,睡覺。”祝傑把薛業兩隻手拉到頭頂欄杆,一左一右,分彆用運動繃帶綁住,手背緊貼自己的枕麵,手心無力攤開朝上。
“不是,我隨口說的啊。”薛業拚命抬下巴,看到頭頂一個倒著的傑哥,霎時喉嚨裡就乾澀了,“傑哥你帥,鬆開吧,動不了難受,真的難受。”
“動不了挺好,張嘴。”祝傑倒著親他,親到薛業收不回去的手隻能靠指尖蜷動反抗,“再出一聲以後天天這麼睡,繃帶我多得是,夠用。”
薛業頓時靜音,祝傑重重躺回薛業的假老公上,臉側就是兩隻手。他側了個身,輕輕咬起薛業的虎口。
假老公,有他媽真的不叫。
陶文昌用手機刷起淘寶,搜索隔音最強的耳機和加厚眼罩。
怎麼睡著的薛業沒印象,醒來仍舊是淩晨5點。繃帶解開了,他趴好目不轉睛看傑哥睡覺。隻是這一翻身,昨天剛能用上力氣的背又不行了。一次治療沒用,持續才有效果。
他繼續看,從這個方向隻能看到傑哥的眉骨和眼睫毛的尖。
其實……傑哥眼睫毛很濃的。自己的就不行,隻是長,還不卷,壓下來像睡不醒。
遠不到起床時間,薛業從趴著變成跪著,慢慢起立,小心翼翼邁過去,踩上了另一邊上鋪。
傑哥的床。薛業定定神,靠著牆往下滑一直滑到坐下。腿很長,長到他完全坐下可膝蓋最高點仍舊過了肩。上鋪窄,他徐徐漸進地試著側臥,終於得寸進尺地靠上同一個枕頭。
他把臉轉向枕麵,傑哥的味道。
薛舔.舔你他媽可真機靈,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床了。
宿舍剛開始供暖,熱力係統不夠旺盛。後背貼牆很快冰涼,涼意在薛業的皮膚上蔓延擴散。他冷了,開始琢磨怎麼掀被子往裡鑽。
確實是得寸進尺了但這就是自己作風,高中三年才能舔得無所顧忌。他剛準備下手,皮膚一緊,低頭打了個噴嚏。
操,完蛋。雖然自己得寸進尺可還要臉啊,薛業眼看麵前的後背動了,然後醒了,醒了先抬頭看自己的床。
現在跑回去還來得及麼?薛業怕把傑哥嚇著,萬一嚇出傑哥的應激反應,一拳過來自己真廢了。
“傑哥?”他虛著聲,“傑哥我在這呢。”
對頭的床是空的,祝傑剛要起來身後有聲音。他用半秒轉身,薛業抖抖索索靠著牆,脖子抻著夠枕頭。
不是,是夠他假老公。
“我是誰?”祝傑問,手伸向他後背摸到冰涼的腰椎。
薛業的故意十分刻意:“不知道。”
不知道?祝傑剛醒,意識還有點模糊,沒繃住就笑了一下。“薛業你他媽能有點腦子麼?”
牆很冷,薛業後背僵直,突如其來的一個笑容他全身軟了下來。“能,傑哥你能讓我進被窩麼?”
“不能。”祝傑凶狠地拒絕他,“凍著吧。”
下一秒薛業落入一個陷進式的懷抱,不太厚的被子蓋住全身,熟悉的窒悶感。
“過來多久了?”祝傑問,把被子用力裹一下。
“剛過來,傑哥我牛逼吧?”薛業把手伸向祝傑的劍突,往下按了按,“傑哥你睡你的,我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