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了”是唐譽,薛業先看他的助聽器,“好久不見。”
“也沒有好久吧。”唐譽再次以誌願者身份隨行,再見薛業還是一樣的高興,“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運動員,藏得夠深。”
薛業拿出參賽證件給唐譽過目,驕傲的,不帶半分謙虛“牛逼嗎男子三級跳項目,但這次我隻跳預賽。上回欠你人情,咱們兩個人的工作你一個人做完一大半,有機會請你吃餛飩。”
唐譽看了看照片,特彆想撩薛業的劉海試一把,從沒見過他的全臉“行,我等著你這碗餛飩。你先上去吧,我去拿門卡。現在你和祝傑都好上了,他不會再把我拉進你的手機黑名單吧”
“黑名單”薛業百思不得其解,傑哥把唐譽拉進黑名單過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是沒有。
房間號是606,標間的大小。薛業卸下書包就開始發愁,連鎖酒店怕是所有房間都被征用,大床房都用上了。
這倒好,自己和誰一個床
幾分鐘後房門打開,床友孔玉站在門外怔愣,幾秒之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薛業吃著傑哥提前剝好的石榴籽,猜他是去找白洋換房間。
果不其然,再次推開606門的人換成了陶文昌。
“你這屋也是大床啊”陶文昌進屋哀嚎,“幸虧我是直男,不然咱倆就成一日夫妻百日恩了。”
“滾,誰跟你夫妻。”薛業把裝滿石榴籽的小碗收起來。
“你丫真護食。”陶文昌蹭吃失敗,“下午是休息還是看場地”
“歇著,比賽場地有什麼可看的。”薛業甩甩腕子,總覺得一下子輕了許多,懷念這裡有東西箍著的感覺。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陶文昌剛要起來被薛業反超,不用問,肯定是祝傑到了。
“傑哥。”薛業準備往上撲,被傑哥一個噓的手勢打住。祝傑還在接電話,摸底進行一路終於快要結束了。
安靜的房間裡登時響起標準的美式英語,陶文昌不禁放下手裡的工作,豎起耳朵聽著。
沒想到野逼的英文居然這麼好,好到說了些什麼陶文昌一概沒聽懂。再看薛業更是一臉崇拜,目光不錯地落在偶像身上。
最後,祝傑又確定了幾項入園標準,用簡短的結束語掛掉通話。“你和陶文昌睡一屋”
“彆,他和孔玉。”陶文昌預料到電話一掛就有炮火打在身上,祝傑盯了這張大床幾分鐘吧,凶狠的樣子仿佛這張床欠了他百八十萬。
“我和白隊一屋,也是大床,酒店沒房了湊合睡吧。”陶文昌解釋,歪著腦袋轉過來,“等等,酒店沒房了,你睡哪兒”
祝傑指了指大床的中軸線“睡這裡。”
“行啊,傑哥你要幾個枕頭我去前台拿。”薛業說著就要抬腿。
“你睡哪兒”陶文昌繼續哀嚎,用生命挽救這張床,不想它寫滿愛的篇章。
“中間。”祝傑把包扔到床上,“剛才在前台問了,沒房。我睡中間,你倆一人一邊。”
“身為一個直男,我有個小小的建設性意見。”陶文昌沒想到祝傑惡劣到如此地步,“為了防止我和薛業第二天都無法正常參賽,我睡不好是純粹被吵的,他為什麼睡不好你心裡清楚,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祝傑不予回應,明天是預賽,他能忍住,但薛業一定忍不住。沒準睡到半夜自己騎上來開全自動。
“我睡中間,我犧牲個人色相睡你倆中間。”陶文昌建議,“你倆,誰也不許跨過昌哥的鋼鐵身軀,向對方下手。”
“你有病吧陶文昌。”薛業拿出石榴籽,分給了傑哥。
“特彆是你。”陶文昌直接點薛業,一點麵子不給,“大型賽事之前控製一下,人不能被獸欲征服,運動員的精神是自律。”
薛業無法反駁,因為自己確實控製不住,哪怕要上的是奧運會,和傑哥一起睡還是滿腦子全自動。三個人在606躺到下午,肚子叫得震天響才決定出門打食。
還沒走出酒店,兩輛大巴停在正門往下卸人,灰色隊服站滿了大堂。
可能是冤家路窄,薛業和林景來了個麵對麵,一時間誰也沒躲開誰。
“這不是薛業嘛。”林景背著單肩包,姿態強勢擋住了側門,“你還真參賽了,首體大是膽子太大,還是總教練被你感動了”
“你找打吧”薛業也不甘示弱,曾經的手下敗將不放在眼裡。
“要是明天沒有比賽還真可以和你打。”林景仔細瞧著薛業旁邊的人,一個穿紅白隊服,一個一身全黑,“現在算了吧,走著瞧。”
“你有點道德,這麼多人往裡進彆堵著門,想當門神也得靠邊站。”陶文昌看情況不對,撞開灰色隊服往外衝,回頭看薛業一臉通紅,大概是怒了,“那人誰啊”
薛業緊了緊袖口“以前體校的同學,叫林景。”
“林景”祝傑記住了這個名字,“他找你麻煩”
“沒有,估計是沒贏過我所以不服氣。”薛業笑了笑,把下巴的汗珠抹去。
酒店電梯裡人滿為患,幾個灰隊服圍著林景“剛才那是誰啊,至於生這麼大火氣”
“他這幾年他是銷聲匿跡了,幾年前三級跳少年組打聽打聽,薛業這個名字誰不知道他一參賽,彆人隻能爭銀牌。羅季同的徒弟,上屆大學生錦標賽三級跳冠軍,那是他師兄嚴峰。”林景說。
“這麼厲害那這幾年他乾嘛去了”
林景讓他們靠過來,音量漸低“讓我給你們講講啊,這個薛業的光榮事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