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快要睡著的薛業,聽到一個有鼻音的哼哼,才發覺自己真的下手重了。
“是不是要走了?”薛業打著哈欠,一張嘴,半邊臉木木的。
祝傑手心癢癢起來,好像也長了草,很不安分。他在空氣中抓了幾下,最後小心地戳一下薛業的耳朵,好燙。
“嘶……”薛業下意識躲閃,“又有蚊子啊?”
“啊……對,剛才又有一隻,你太招蚊子了。”祝傑為方才的接觸找借口,“你現在這邊臉有感覺麼?”
薛業撓了撓下巴。“有,挺疼的,還有點麻,感覺像發燒。”
真的給打壞了。祝傑摳著掌心,練拳確實習慣性發力,現在怎麼辦?
“傑哥。”薛業睡了一小覺,不計前嫌地問起來,“你老不睡覺,你不困啊?”
突如其來的關懷令祝傑坐立難安。“你才老不睡覺呢。”
“我睡啊,我剛才就睡了。”薛業仰著一個巴掌印笑了笑,“老不睡不行,等開學校隊訓練就跟不上了。練體育耗體力,幾個月體能就虧得透透的。”
“你又不懂。”祝傑再一次打斷他。這些道理自己何嘗不懂。
可他根本沒打算活到那個時候。開學?開學不在他人生計劃裡了。他就想活到下個周末,之後的事再也不用想。
“我不懂,可是……我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傑哥,你練跑步必須得睡覺。”薛業苦口婆心地勸他,“真的,高中和初中不一樣,初中是練著玩兒,高中要拚命。”
祝傑斜他一眼:“你說我是豬?”
“沒有,我沒見過豬跑。”薛業又近一些,傑哥剛才那個眼神好厲害,果然沒人敢惹。
祝傑不希望他離太近,但這麼小的封閉空間,躲都躲不開了。自己確實攤上大事了,叫一塊狗皮膏藥賴上。
過了一會兒,祝傑假裝順嘴,問他:“手?”
“啊?”薛業看看手。
“啊什麼啊,我問你疼不疼。”祝傑翹著豪邁的二郎腿。
“不疼,不動就不疼,養3個月就好了。”薛業忍著疼說。
祝傑回歸靜音模式,等下一次開口已經過了5分鐘了。“你為什麼不跟軍醫走?”
薛業緩慢地睜開眼皮,沒想到傑哥問這個。
“你是不是叫我來著?”祝傑問,對許多事感到好奇了,“你怕誰呢?”
薛業吃力地搖搖頭,笑得時候,祝傑看到他的牙齒了。“沒怕。”
“那你說你怕他們,他們是哪個?”祝傑打破砂鍋問到底。
“醫生,也不是怕,主要是……怕疼。”薛業紅著打腫的臉,一低頭,整張臉黯淡無光,“我不怕,有什麼可怕的。”
祝傑轉過臉,更加肯定了,薛業就是怕了,但他不知道薛業怕什麼。
總歸和自己沒關係,自己都要爆頭了。祝傑看天快要亮,站起來抖抖褲子,準備帶薛業回宿舍。薛業也在後麵抖褲子,剛要走,被傑哥一把推了回來。
“你會好好穿鞋麼?”祝傑動作快,眼看他剛才又要踩鞋帶了。
“會,就是現在手不方便,係不上。”薛業看看軍靴犯了難,“我現在係上。”
一隻靈活的右手加上隻有大拇指能動的左手,係起鞋帶的難度可想而知。祝傑看他這個費勁,拎著薛業的領子把他拽直了。或許是臉上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太過明顯,又或許是良心不安,祝傑快速地蹲下,飛快地幫他打理靴帶。
“鞋都不會穿,你他媽以後係死扣吧。”祝傑把那些帶子打成死結,直到無法拽開。
作者有話要說: 高一傑:天上掉下個狗皮膏藥,我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高一業:傑哥傑哥傑哥傑哥傑哥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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