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軍訓番外30(完結)(1 / 2)

祝傑的表情停在臉上,燈光下一個特彆無奈的剪影。看來自己高估了薛業的腦子, 唯一的一根筋經常不在狀態。

“傑哥, 是不是啊?”薛業繼續往上爬。

“不是。”祝傑否定得心安理得, “我沒事滴鉀水乾嘛?”

“你滴鉀水戲弄我啊。”

祝傑噎了一頓。“我他媽是神經病麼?”

“那我為什麼會嘗過鉀水的味道?”薛業開始脫衣服, “絕對是,這味道太深刻了, 這輩子忘不了。”

祝傑繼續否認。“沒有, 不是我。”

薛業把衣服扒光,一邊試圖理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邊揉著吃撐的小肚子。“那我是怎麼吃到鉀水的呢?難道是從你嘴裡跑到我嘴裡的?”

“睡吧,我困了。”祝傑開始緊張, 麵前仿佛是命運給他挖的坑。

薛業學了一年體育新聞, 身懷記者大義, 力圖挖出整件事的真相。“那也不對啊, 你喝過, 又不是我喝, 我嘴裡怎麼會有……”

祝傑往上拽被子, 製造快速入眠的環境。

“要是親我的話還有這個可能。”薛業往對床扔了兩個襪子球,“傑哥, 你那時候……”

祝傑捂著眉骨, 決定裝睡了, 呼吸聲明顯變快。

薛業看著天花板,自己把自己給說愣了。再張嘴聲音帶顫。“傑哥,你那時候……是不是親我了?”

“沒。”祝傑迅速調整呼吸頻率, 如同進入深度睡眠。

“操,傑哥你那天親我!”薛業坐了起來,越來越多的煙花在腦袋裡炸開。好像麵前有一把大鎖,經久未開,常年風吹雨打早已鐵鏽斑斑。但是他手裡有鑰匙,隻消插進鎖眼輕輕一擰。

一把鎖了幾年的大鎖在麵前哢噠一聲擰開了。鎖住的是他們的曾經。

“傑哥,你那天親過我,是不是?”緊緊抓住傑哥的肩,薛業不停地問,“是不是啊?我還在你錢包裡找到照片了,我們在海洋館的海豚合影。你說你不要,結果用手機拍下來的。還有我給你疊的桃心,是不是啊?”

祝傑難以自抑地臉紅了。“誰親你了,彆瞎說。”

“你。”薛業急促地喘了幾口,“那時候……那時候親我,我嘴裡才會有苦味。傑哥你耍流氓啊。”

祝傑猛地往後一轉。

上鋪劇烈地晃動,薛業被一隻手摜在牆麵,後背貼住牆壁。幸福感在他的血管裡狂奔。

“對,流氓了,有意見麼?”祝傑反客為主,既然麵前是個坑,那他一定大大方方地跳下去,再順帶把薛業一起拐下去。

果然,薛業從受害者變成受惠者心態,心跳直逼120下每分鐘。“沒意見,傑哥你隨便流氓,我沒意見。那是不是……你親我,已經喜歡我了啊?”

祝傑的手繞過他的屁股。“不知道,你閉嘴吧,趕緊睡覺。”

“我不睡,睡不著啊,這怎麼能睡,陶文昌要是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幫我分析出來。”薛業打算開學就去拜師,“傑哥,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彆嫌我煩,最後一個。”

“問吧。”祝傑重新壓住他,從來沒嫌過煩。

薛業定了定神。“那個是……是不是……你初吻啊?”

祝傑一手蒙住了薛業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嗯。”

我操,薛業的氣喘不勻了,蒙住上半臉,下半臉壓不住傻笑。原來傑哥的初吻在自己這裡呢,薛舔舔你牛逼死了,明天就把這件事昭告天下。一個苦味的真相竟然是甜的。

“謝謝傑哥。”薛業收下這個驚喜,“傑哥你困不困?”

“有點。”祝傑仍舊蒙著薛業的眼睛,臉發燙,“眼皮有點累。”

薛業笑著說:“你閉上眼,我也給你講故事,用這張初吻嘴。”

初吻嘴?祝傑換了一隻手,捏成了小鴨嘴。“你再敢提這件事,揍你信不信?”

“信。”薛業才不信,“我給你講ABO的故事吧,陶文昌上個月發給我一個文包。你先自己猜猜。”

“不猜。”祝傑興致全無,“是不是1500米中長跑3分50秒得O,3分40秒得B,3分30秒得A?”

薛業搖頭,還是看不見。“不是,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後,無論男女都要分成ABO三種,其中B和O能生孩子。每個人身上都有味道。”

祝傑還想皺眉毛,稍稍一動抻得眼尾疼,於是放棄。“他給你看的什麼書啊?刪了。”

“晚了,我都看完了,傑哥我現在特彆希望自己是個O,書裡寫了,好多人不希望自己是O,隻想當爸爸A,可我不。”薛業越說越起勁,眼睛亮了,“我肯定天天盼望自己趕緊變O,這樣咱倆大學沒畢業就兒女雙全,三年抱倆。”

“你有病吧。”祝傑聽不下去,“你這個倒黴血型能抱倆麼?”

薛業笑容凝固。“不、不讓抱倆啊?一個呢?一個行嗎?”

“做夢,我怕你跳遠的時候再從褲腿裡掉出東西來。”祝傑想睡了,屋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這時候格外思念陶文昌。

“還是趕緊開學吧。”薛業在腦子裡幻想抱倆的全過程,“陶文昌在,他能幫咱倆關燈。”

校西門食街,正陪女朋友擼串的陶文昌打了個噴嚏,隱隱約約覺得有人說自己壞話。

隔日,薛業先陪傑哥回家拿衣服,進門就被祝墨死死抱住。“怎麼了?”

“薛業哥哥,我不去幼兒園,我不去幼兒園。”祝墨的眼淚無休無止,上了一周幼兒園再也不去了,“我要上大學。”

張蓉從客廳出來無奈地攤開手。“勸一上午了,還是不去,你們想辦法吧。”

原來是因為這個,薛業悠著勁兒抱她。“你彆哭,一哭該變醜了。”

祝墨剛喘口氣,哇一聲哭更大聲。薛業像抱著一口滾燙的熱鍋,放在哪裡也不行。“傑哥,傑哥救命啊,這怎麼辦?我把祝墨嚇哭了。”

“就你這樣,還想三年抱倆?”祝傑冷冷一瞥,“給我。”

大哭不止的祝墨從薛業懷裡轉移,剛到祝傑懷抱還沒坐穩,哇一聲哭出了最大聲。“哥哥不好,哥哥不好,我哥哥不好。”

祝傑反應幾秒,掀開右太陽穴的紗布。“沒不好,你自己看。”

“不……不看,討厭哥哥。”祝墨對上次的傷有陰影,以為哥哥眼睛又被打沒了,一邊躲一邊不停偷看。直到看清楚是一道小傷口才將將止住哭聲,進入接連不斷的打嗝狀態。

“不去幼兒園,嗝……不去了。”祝墨腫著大眼睛。

“有人欺負你?”祝傑想把她放下,或者掛在哪兒。

“沒有。”張蓉說,“我天天盯著課堂監控,幼兒園一個班裡5個老師,怎麼可能有人欺負她。”

祝傑拍著祝墨的小後背,真小,自己一隻手就能把她拍死。“那她哭什麼?”

“說班裡沒有人理她,說老師說話她聽不懂,又說遊泳課好可怕,水裡有大鯊魚。”張蓉一句句解釋,“沒人理她是因為她太內向,見到小朋友就躲開。老師不全是外國人,但肯定也有聽不懂的時候。至於遊泳課……你是不是給妹妹瞎看電影了?”

祝傑悄無聲息地背過去。“沒有。”

張蓉看他透透的。“彆裝,就是你!她那麼小你給她看什麼恐怖片?”

“不是,傑哥沒有。”薛業舉著泡泡槍亂噴,“傑哥說那是海底兩萬裡。”

“那食人魚又是怎麼回事?”張蓉叉著腰,“嚇得墨墨根本不敢下水,你怎麼當哥哥的?”

祝傑把臉一偏。“我又沒經驗。”

祝墨看到泡泡才安靜,扒著哥哥的肩膀一下一下打嗝。頭發梳一個小馬尾,還是齊劉海,彆藍色蝴蝶結。“我想上大學,要大學。”

“你不上幼兒園連小學都上不了。”祝傑冷酷打擊妹妹的求學積極性,“彆哭了。”

“討厭哥哥,哥哥壞蛋,哥哥欺負薛業哥哥。夜裡……薛業哥哥哭,老師讓寫小日記,我都寫上,我給你告老師。”祝墨在哥哥身上蹭鼻涕。

薛業打了個激靈,神他媽小日記。他趕緊摸祝墨書包,拿出小本從頭翻看,第一頁,《我的哥哥》。

字寫得還不錯,看來祝墨學過寫字。薛業繼續往下看,後麵是:我有兩個哥哥,哥哥 qi fu xue ye 哥哥,xue ye 哥哥 ku,哥哥還 qi fu,哥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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