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微微皺眉,隨後輕哼。
“布陣。”
你防那我便攻。
蘇大好那一排將士聽命上前,直直的擋在蕭寶兒身後。
蕭寶兒微微瞟了那些人一眼,六個人身軀挺拔,目光堅毅,蕭寶兒起初心中唯有小小的吃醋。
可是當那些人出手,一個個的謹慎靈敏,武功路數更是一絕,且六人各有各的才能,配合完美,居然讓他毫無退路可言。
他左躲右躲,尋找破綻,然那六個人恍惚是蜘蛛一般,織就了一張大網,但是他不是獵物,就這麼任由人捉拿吞食了。
心中讚賞:他身邊果然是能人多。
他往前看了看,夭夭手執鞭子,恍若天兵神將一般,這是當他是任由揉捏的妖魔鬼怪了啊。
夭夭,換了皮囊,氣魄鏗鏘,這的確沒有辱沒身為一代名將的名頭。
這樣子的人,大梁若是多幾個,豈能怕外敵侵害。
然他思索著,卻瞧見夭夭手執著鞭子揮舞著過來了。
他知曉自已不能躲,且也不能還手。
他站在那裡,看著她揮舞著鞭子過來,那會兒他就在想,她會不會......可是當肩上一陣疼,他就知曉了,她是來真的了。
夭夭見他不躲,心中氣憤不已。
“蕭寶兒,你很好。”不還手?那更好,那你就受著吧。
夭夭扔了鞭子,上前一腳便揣在他胸前。
這一腳的力道,比那一鞭子更深。
然而蕭寶兒卻笑了。
“生氣了?這就生氣了?身為將領,掌控眾將士的生死,這般容易動怒,你是怎麼做到運籌帷幄的?還是說,是西夏太孬,讓你......”
“你還真是說對了,我齊夭夭就是承蒙祖宗庇護。這齊王府的頭銜,亦是先祖用命換來的,我齊夭夭必然會為他們守著......”說著又是一腳,“你蕭寶兒有什麼?你又憑什麼?”
“當我們在外出生入死,斬斷敵人的頭顱的時候,本該安逸享受著自已拿命拚來的榮譽,可是我們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已卻死在了自已人手中,多麼可笑啊......”
“我齊夭夭本該功成名就,醉臥花叢歌大風的........”
“......”
蕭寶兒聽著,心中更是悲痛不已,這一句句,都是在挫他的心口上了。
她並不恨靜妃出謀陷害,不恨他們被西夏奸細挑撥離間,她恨的則是他的冷眼旁觀。
那時候他就是知曉京城內幾家爭奪厲害,而他那時候也被人下毒,隨後起了冷眼旁觀的心思。
可是那時候他的確沒想到,魏家居然那般大膽,居然迫害有功之臣。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那會兒......哎,是自已懶散了。
“如今世道太平,你又出來長什麼羅?織什麼步?”
......
林恩澤有些聽不懂,但是他知曉齊家的冤案,正是朝臣所害的。
如今齊家終於撥開雲霧見太陽了。
“在這麼打下去,你說宰相大人會不會出事啊?”
和貴心中早已經擔憂不已。
“世子爺,您倒是還手啊,在這麼下去,您就要沒命了啊。”
砰的一聲,蕭寶兒直接被踹飛了出去,撞入了北牆。
看得人心中直打顫。
真擔心世子爺被那一腳踩的沒命了。
“不行,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
和貴往前一躍,直接撲到夭夭身側,伸手便抱著她的腿,道:“齊王您手下留情,我們家世子爺他隻是喜歡您,並沒有彆的意思.......”
夭夭一個眼神,蘇大好便上前來將他拉走,沒了阻礙,夭夭上前一步,冷冷的看著蕭寶兒道:“滾吧,你不配踏入我齊家。”
咳咳
蕭寶兒被打的不輕,可他今日來似乎就是挨打的,他不還手,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而他也知曉了她的態度。
“和貴,扶爺起來。”
和貴忙上前一步,將世子爺扶起來,他默默走向夭夭身側,道:“今日打擾了,日後不會了。”
夭夭不明白這句不會,是不會再打擾她還是日後大梁絕對不會再出現同僚相殘的局麵。
她也沒問,隨後聽世子爺吩咐道:“去給爺抬架軟轎來。”
“是。”
蕭寶兒走了,夭夭回身便將自已關在屋子裡。
有一位將士來問:“剛才,將軍她手下留情了。你說是不是咱們將軍看上人家了......”
“胡說什麼啊,咱們將軍那是顧全大局。你們彆胡思亂想,給咱們將軍身上抹黑......”
“那為什麼將軍要手下留情啊,要是按照往常,咱們將軍不是打斷人家腿讓人家爬不起來,就是弄斷人家病根子啊。”
“哼,說了咱們將軍是顧全大局,那蕭寶兒雖然是討厭,但也算有才之人,如今朝堂安穩,還是要考他維持呢。”
而離開齊王府的林恩澤也微微感觸:宰相大人果然是胸襟開闊,讓人敬佩,不僅不與女子還手,還不計較被打的那般狼狽,果然是大丈夫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