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婭公主吩咐完畢,麵若冰霜地轉過身來,對目瞪口呆的王青兒道:“讓你寫信給恒親王殿下,不過是本公主心存一絲善意,既然王姑娘並不領情,很好,本公主暫且回避一下,讓這些勇士好好服侍你。王姑娘大可放心,等搶羊大賽結束後,本公主定會回來搭救你,我會在第一時間,讓恒親王殿下見到你生不如死的模樣......”
“嘿嘿嘿......”王青兒故作鎮定的傻笑了幾聲,,貌似無恥到臉兒都不會紅一下,實則是早嚇得臉色慘白,語調更是聽不出絲毫的淡定,嗓音發澀的假笑道:“本姑娘一介草民,確實無法和恒親王殿下的高貴身份相匹配,但凡在下入得老皇上的眼,公主殿下也不會屈尊降貴和我說著這麼大一堆肺腑之言了,不過,草根也有土性子,公主最好彆挑戰本姑娘的底線。”
“挑戰你?王姑娘可真是看得起自己!”托婭公主冷哼一聲,猛地薅住王青兒的領口,惡狠狠地捏住她的小下巴,鄙視道:“本公主還真是看不出來,王姑娘究竟是靠什麼迷惑住恒親王殿下的,論膚色白皙容顏秀麗,你不如娜仁托婭公主,論身材火辣性/感你更是難望本公主的項背,論出身你不過是一介鄉下野丫頭,可是,據說,親王殿下曾因你拒絕與高麗國公主和親,甚至,因為你忤逆皇上的旨意,不惜放棄皇儲之爭,本公主倒真想嘗試一下,若是你死了,並且死的很難看,恒親王殿下是否會為了你這顆歪瓜裂棗放棄整個春天的花朵!”
托婭公主滿臉惡趣味兒的對那十個壯漢道:“玩得開心點,不用留活口!”
“托婭公主,有話好商量!”眼見托婭公主轉身欲走,王青兒終於端不住了,連爬帶滾的跳下馬車追過來,猛撲上去抱住托婭公主的大腿,語無倫次地求饒道:“公主公主公主,你慈悲為懷,你大慈大悲,你是高貴善良的女子,定然不會做有違陰德之事,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公主還是現在就救我吧,在下寧為瓦全,不為玉碎,公主說什麼在下都乖乖地去做,銀子我不要了,馬車和小qing人什麼的我都不要了......”
托婭公主給她氣得翻白眼兒,冷冷地嗤之以鼻道:“王姑娘,你——臉皮真厚!”
“是是是,謝謝公主誇獎,其實,在下除了臉皮厚,還有一大特點,就是惜命如金,還有就是視貞操如命,在下死不足惜,隻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給恒親王殿下知道劫殺在下的土匪頭子就是公主殿下,那時候,托婭公主已經尊為恒親王妃,卻意外地禍起蕭牆,因了今日事發白白葬送了王爺對公主的信任和恩寵,那實在是得不償失呀......”
王青兒一口氣說下來,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滿嘴胡說八道究竟想說些什麼。
托婭回以不屑的冷笑:“王姑娘倒真適合做主子的叭兒狗,替本公主盤算得滴水不漏。”
“就是就是,公主,在下願意做你的奴才,奴才這就給恒親王殿下寫信,細細訴說公主的救命之恩,就說我現在沒臉去見王爺,就在公主這裡養病,什麼時候公主覺得我的病好了,我再重見天日好不好?”
王青兒死死抱著托婭的大腿不放,說話都不帶換氣兒的,邊說邊誠惶誠恐的觀察托婭公主的臉色,目光甚是卑賤猥瑣。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寫封信承認自己被那什麼了,總好過真的被那什麼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橫豎隻要還能見到錦堯,到時候再想辦法洗淨自己的冤屈不遲。
“鬆手!”托婭公主拽著青兒的發髻想把她提溜起來,哪裡扯得動她,不得已提起膝蓋閃電般頂在她胸口上,那一擊毫不留情,疼得王青兒渾身一軟,仰倒在地上。
沒想到托婭公主如此強悍,錯把母老虎當病貓了。
王青兒沮喪地揉著疼處,倒抽了幾口涼氣,心裡恨道,特麼的下手真狠,幾乎沒有頂得老子吐血,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特麼等著,有朝一日本姑娘定當加倍奉還!
“公公主......”
“起來,就照你剛說的寫,本公主看著順眼的話,自會考慮在合適的時候出手救你。”
托婭公主看王青兒正顫抖著爬上馬車,苦大仇深還不敢表現出來,磨磨蹭蹭的剛寫了個開頭,又陪著小心問道:“公主殿下,請問,劫持我的是哪裡的土匪?或者,他們是與****為敵的部落派遣來的?”
“你問這個乾什麼?”
“既然要寫信,總得對恒親王有所交代,讓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在下的故事須得取信於王爺吧?”王青兒嘴裡這麼說,心裡卻在盤算著,這捕風捉影之事,說得越多就越容易被瞧出漏洞,以錦堯的聰明沒準兒很快就能查出蛛絲馬跡來呢。
“這點無須王姑娘浪費口舌,本公主自會把冒犯王姑娘的匪徒交給恒親王處置,你隻要告訴王爺,因為沒臉見他,也不想回鄉見自己的爺娘,所以,隻好隨遊牧部落去草原遊蕩一陣子,若是有緣,他日再見,讓恒親王殿下勿再牽掛。”
王青兒無奈,隻能乖乖的寫好書信,經托婭仔細看過之後,按上自己的私章,萬分慎重地用手帕包好了,交給托婭收了。
托婭把書信塞進胸兜裡,麵無表情的對青兒道:“提醒王姑娘一句,草原上隨時會有狼群出沒,不嫌命長的話,就乖乖的去我的牧場做客。”
“在下謝公主保全之恩!”王青兒依舊是誠惶誠恐。
“王姑娘果然是冰雪聰明。”托婭公主飛身上馬,臨行前又吩咐奴婢道:“你們給本公主好生伺候著,可彆讓青兒姑娘受半點委屈。”
放馬繞過青兒乘坐的馬車,無意間和青兒的目光相遇,青兒眸子裡強烈的求生**,就像墜落獵人陷阱裡的麋鹿,絕望而又惶恐,像是心有不忍,放緩了語氣對青兒道:“本公主向來恩怨分明,若被我察覺你居心叵測,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當然,若是本公主與恒親王和親成功,自會好好安置你,如果王爺顧念舊情,願意重新接納你,本公主不會吝惜給你一個妾室的名分,若是王姑娘肯去彆處屈就,本公主也會給你一大筆安家費作為補償。駕!”
托婭公主的坐騎與馬車背道而馳,轉瞬間就從地平線上消失。
留下來服侍青兒的是一對個子高壯的家奴,草原上的姑娘樣貌特點相近,那兩姑娘看模樣就像是孿生姐妹。
“請教二位姐姐尊姓大名?”
“王姑娘不用客氣,奴婢名叫蒙根其其格,姐姐叫哈斯琪琪格。”
“二位是孿生姐妹嗎?”
“不是,姐姐大奴婢兩歲。”
“蒙根琪琪格!”做姐姐的喝止住妹妹,不讓她和青兒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