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酌酒援北鬥(1 / 2)

這時,蘭奕臻也想起來了,之前蘭奕歡曾跟他說過⒍_[]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齊弼是鄧子墨的救命恩人。

而鄧子墨這個人,一直讓他們看不透的就是遊走在幾位皇子之間,卻又沒有為自己謀求到任何實質性的好處。

但不久,便出了一係列的事情。

五皇子認為蘭奕歡不是自己的親生弟弟,大皇子意圖算計蘭奕臻,自己卻招致被奪爵圈禁的後果,而後他雖然已經失去了人身自由,依舊有餘力派出殺手追殺三皇子。

若不是蘭奕歡當時正好找了過去,隻怕三皇子如今真的已經喪命了。

還有上一世,八皇子與蘭奕歡之間的矛盾,也有很多是因為大公主自焚而起。

這些行動,看起來完全沒有章法,更不用提從中牟利,所以讓人摸不透目的。

但如今看來,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是想得到好處,而是為了……報複。

以權勢和恩情交織成讓人無法抗拒的誘餌,誘導著一隻隻獵物在殘殺中走向滅亡。

——這是東梁的複仇!

這個消息太關鍵了,在知道這層身份之前,蘭奕臻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他立即意識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此時留在京城的蘭奕歡,處境十分危險!

蘭奕臻的心第一次亂了,手中的信紙被他攥的“嘩啦”一聲響。

他已經徹底看明白了齊弼的計謀。

這些書信都是齊弼與東梁來往時所寫的,上麵還蓋著印章,裡麵的內容如此清晰明了,簡直就像是故意以這種方式來告知他一樣。

這是齊弼在逼他回去,在賭他對蘭奕歡的重視程度。

他們一直在防範泰山那邊會有圈套,可原來真正的危險從來不在泰山,而在京城!

這時京城一定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更有甚者,正平帝已經被他們給控製起來了,隻要蘭奕臻沒有按照原定的旨意前往泰山,就可以定一個太子意圖不軌的罪名。

就算蘭奕臻將這些信拿出來當證據,也先得有人聽他說話才行,否則就都成了狡辯之詞。

可是如果他不回去,蘭奕歡那邊就會陷入極大的危險。

畢竟,齊弼的目的不是利用他任何一個皇子外甥來掌權,他就是要展開一場毀滅,而蘭奕歡,隻怕對這一點還根本就不知情……

不需要有任何的衡量和猶豫,蘭奕臻抬起頭來,隻說了三個字:“回京城。”

侍衛極為驚訝:“殿下,此時回京,隻怕多生事端。”

蘭奕臻沒空和他解釋這麼複雜的情況:“臨時發生要事,路上再詳談。你先傳令下去,立即整頓兵馬,準備出發!”

太子一向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是不慌不忙,運籌帷幄,這侍衛追隨蘭奕臻多年,很少看他有如此情急緊張的時候,當下也意識到,應該是出了大事。

於是他也沒敢多問,匆匆答應了一聲,便立即去傳令了。

蘭奕臻站在原地,仰頭看了一眼天空

冰涼的雨絲落在臉上,也未能平複心中的焦灼,天上的烏雲間反倒倏然閃過一縷白光,襯的那一團雲朦朧模糊如流淚的眼睛,讓人心中產生了巨大的恐慌。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了蘭奕歡……他翻來覆去地隻是想……如果再一次失去他……那麼自己的人生將永遠沉入黑暗,那麼整個世界將再也沒有半分意義……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都絕對,絕對不可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好像過了很久,其實也隻是片刻的神思恍惚,蘭奕臻突然感到手上劇痛,低頭一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手裡還死死地攥著一支繳獲下來的鉤鐮槍。

東梁人最喜使用這種兵刃,槍頭上的倒鉤在他手背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蘭奕臻看著不斷從手上滴落下來的血珠,突然間,心念一動。

“來人!”

他高聲喝道。

很快,幾名親衛匆匆來到蘭奕臻跟前。

“剛才那些屍體處理的如何了?”

親衛道:“殿下,屍體已經點數完畢了,正要按照您的吩咐扔到山穀中,等雨停之後就全部燒毀。”

蘭奕臻說:“先等等,把他們的衣服和身上所帶的兵刃都取下來,一一整理好,孤有用處。”

“是。”

蘭奕臻並不想在這裡等著他們把事情都處理完:“先撥出十五人隨孤上路,剩下的人處理完此處事務之後,再行接應。”

時間倉促,他能安排的全部都安排了,剩下的就隻能看天意是否成全,但不論怎樣,他也必定要護蘭奕歡一切周全。

“駕!”

蘭奕臻躍上馬背,雙腿一夾,伏底身子,縱馬衝入了茫茫的雨霧和夜色之中。

*

蘭奕歡此時倒是過的挺安逸。

蘭奕臻走後,他便按照之前二哥的囑咐,以玩樂為借口沒再回宮,每日在各個酒樓中看戲聽曲地打發時間,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三皇子找到蘭奕歡的時候,他正穿了一身杏色的雲錦長衣,斜靠了梁柱,隨意舒著一雙長腿架在欄上,腳上的鹿皮靴子懸在半空,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晃著,雙目微闔,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慵懶安逸。

一名侍女站在蘭奕歡身後,用玉槌不輕不重地給他敲著肩膀,麵前則是七八名男女或站或坐,手中各持不同樂器,正演奏著一首《塵世緣》。

蘭奕歡沒看他們,手卻隨著樂調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下打著節拍。

這幾天太子不在京城,三皇子再一次成為了乾活的替補,忙得幾乎沒時間合眼,結果瞧見這倒黴弟弟竟然在偷偷過這樣的好日子,當下連牙根都癢癢了。

他走上前去,從蘭奕歡旁邊的碟子裡拎起一顆櫻桃,在蘭奕歡唇上碰了碰。

蘭奕歡張嘴,三皇子往上一提,他沒咬著,自己愣了一下。

三皇子哈哈大笑。

這時,周圍的樂伎和後麵伺候的侍女也都被突然闖進來的年

輕男子嚇了一跳,樂聲微微淩亂。

蘭奕歡猛地睜開了眼睛,瞧見站在自己跟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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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辨認了一會,撫額笑了起來,眉目流轉之間竟似帶了三分醉意,也不起身,說道:“哦,是三哥啊!”

蘭奕歡十分大方地不去計較櫻桃的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親親熱熱地說道:“來,一塊樂樂?”

三皇子被氣笑了,敲了蘭奕歡的額頭一下,說道:“得了吧七爺,為兄沒你那個享福的命!”

蘭奕歡歎了口氣,說道:“隻怕哥哥缺德,自己不享福,還要拉著彆人陪你一塊受苦啊。”

三皇子正色道:“不錯,為兄正是這樣的人。”

蘭奕歡“嘁”了一聲,抬手示意周圍的人:“你們都退下吧。”

那些人行了禮,紛紛退了下去,三皇子這才坐下來,從袖子裡摸出了一份奏章,扔給了蘭奕歡。

“這是什麼?”

蘭奕歡接過去翻開,草草一掃:“吏部上報的人員調動名單?”

“是。最近太子和老五都不在京城,我在協助父皇處理這些積壓的折子。”

三皇子說道:“但我有件事拿不太準,找你看看。這宋邕年紀不小了,又一直是文官,這次的調動為何要把他從國子監調到轄關去?是他得罪人了,還是另有什麼隱情?”

蘭奕歡道:“這事我還真有印象。你知道宋邕有個不成器的獨生子吧?前一陣子他因為在青樓和人爭風吃醋,不小心打死了人。看在宋邕平時的聲望上,隻判了流放,他大概是因為這個被貶的。”

“原來如此。”

三皇子一哂道:“這人我以前也打過幾回交道,又迂又愣,且特彆不識好歹,又非常地顧忌顏麵,我還以為他兒子犯了這樣的大錯,他得自己親手把那小子給砍了呢!”

蘭奕歡道:“沒辦法,還是抵不過愛子之心吧。”

“左右也不關我的事,隻要沒有問題就成。”

三皇子將折子拿回來,起身道:“行,那你繼續享福吧,我就走了。”

“哎,你這不是用完就扔嗎?”

蘭奕歡立刻不乾了:“我在這玩的好好的,你非得過來把其他人都弄走,讓我看那倒胃口的折子,我給你看完了,你連留下陪我一會都不肯,太不夠意思了吧!”

三皇子道:“我這不是著急嗎?”

蘭奕歡哼哼道:“行吧,那你走。”

三皇子就要走,結果走了兩三步,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原地根本沒出去,身後還挺扯的慌。

於是他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後衣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蘭奕歡悄悄給拽過來,拿腿壓住了。

蘭奕歡得意洋洋地衝著三皇子扮了個鬼臉。

三皇子看著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還是在上一世,他住在護國寺的那段卑微窘迫的歲月裡,隻有過節和為皇上賀壽時才能短暫地入宮。

但雖然那時可以回到這座富麗

繁華的宮廷中,他依舊與一切格格不入,所有的人都對他視而不見。

所以宴席過半,三皇子就靜悄悄地離開了大殿,走到外麵,獨自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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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繁星滿天,空氣中微微的花香浮動,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中,三皇子的心裡卻充滿了陰鬱和怨恨。

這個時候,他卻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了。

三皇子回頭一看,發現是個長相十分可愛的小孩子,正一手拉著他,一手揉著眼睛,口齒有些含糊地說道:“哥、哥哥……”

他盯了那孩子片刻,認出這應該是貴妃的兒子,自己的七弟蘭奕歡。

剛才宴飲的時候,他的母親穿戴的高貴又華麗,座位就被安排在皇上的身邊。

三皇子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憤懣,用力將自己的衣角往回一拽,結果沒想到小孩還抓得挺緊,他居然沒拽動。

蘭奕歡很信任地看著他,說:“困困。”

三皇子冷冷地說:“困就滾去睡。”

他自覺語氣已經夠凶狠了,卻忽略了麵前這個小屁孩可能還看不懂彆人臉色的事實。

他甚至懷疑蘭奕歡就聽懂了“去睡”兩個字,因為他乖乖地點了點頭,直接滾進了三皇子的懷裡,枕著他的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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