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樓往上看,隻能看見演奏者稍稍露出欄杆外的背影,聽著古典樂曲伴隨著琴鍵落下,一個一個音符飄出,悠揚典雅。
他們此刻正對坐在晚會的一處小餐桌旁,桌上隻擺著簡簡單單的酒水和幾盤糕點,糕點完完整整沒有被人動過,顯然坐在這裡的人意不在此。
喬南期今天雖然換了正式些的衣服應邀而來,但他也並沒有太過重視,甚至連全套的西裝都沒有穿。此刻隻是穿著一件淡白色印著淺藍條紋的襯衫,襯衫的袖口還微微折起,搭著顯然和襯衫是一套的袖扣,正式中卻浮現幾分隨意。
儘管如此,他天生氣質使然,即便隻是坐在這搖了搖紅酒杯,都比那些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站著的人來得從容,又不輸氣勢。
像是陳釀多年的好酒,微微掀開蓋子,便有濃鬱的醇香。
這塊地方很多人不認識他,卻認識周越晴。
他們好奇這個讓周越晴都捧著笑的人是誰,時不時便有目光往他們這打量,卻根本沒有目光敢停留太久。
喬南期能感受到這些目光。
但他並不在意,他來這裡,為的就是讓這些人認識的。
來之前,喬南期已經和阮承確認過,趙嶸並不想來,看來是沒有涉足這些東西的意思。可若是要在竹溪這塊地方長久一些,又有周越晴這種隨時隨地準備趁你病要你命的人在,被動顯然不是喬南期的風格。
於是他在接到周越晴的邀約後,獨自一人來了這場晚會。
周越晴還以為這是他願意讓步的征兆,他剛來,周越晴便請他在一旁坐下聊聊。
“喬先生,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我有點——看不懂。”周越晴喝了口酒,麵上維持著笑容,言語卻已經有些強硬了起來,“我知道之前是我沒有眼力見,正巧撞上了喬先生在意的人,我們培養起來的醫療團隊,差不多等於拱手送人了,這還不夠嗎?那幾個項目我們費了不少心血,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用,何必攥在手裡不放手呢?”
“趙先生以後也是要在竹溪立足的,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她“呀”了一聲,“我這個人有點直接,希望喬先生不要介意。”
喬南期抬眸,瞥了她一眼。
“我早就聽阮承說過,周小姐做事的風格,比較剛猛,攻勢太快,有時候會讓對手倉促之間退步。”他一字一句,徐徐道,“不過,比較可惜的是,我這個人做事的風格,可能比周小姐更剛猛一些。”
“你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認同。”
周越晴不知是不是對喬南期要說什麼有了些許預料,她麵上的笑容落下,眉頭微微皺起,“什麼意思?”
“但誰又規定了,強龍和地頭蛇必須是兩個人呢?”
“我打聽過的,喬家的根基都在楊城。你這樣過來,楊城經營的那些全不要了?喬先生,我從楊城的朋友那邊聽到的你,不是這樣意氣用事的人。”
“是,我不是,”喬南期供認不諱,“但我為什麼要放棄那些過來?”
“……很自信。好,既然喬先生以後在竹溪也要發展,那不如給我點麵子,那些已經到你手上的項目我不要了,但接下來,我和喬先生各退一步,互不乾涉,指不定還能在以後合作合作——畢竟我們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兼顧兩邊也不容易,讓自己輕鬆一點更好,不是嗎?”
“看來周小姐楊城的那些朋友,也並不了解我。”
喬南期笑了笑。
他方才便一直冷著一張臉,此刻好不容易笑起來,居然沒有帶來任何氣氛上的緩和,反而讓周越晴心底愈發不安。
他微微靠在椅背上,脊背卻是挺直的,一手托著杯子,把玩一般地不斷晃動著。他不愛酒味,這東西在他手中,若不是必要,通常都喝不了幾口。
他看著杯裡的酒,餘光中瞥到了自己手腕上那還有一些痕跡未消的牙印,皺了皺眉。
這一皺眉更是把周越晴給嚇到,竟是屏息凝神般等著他開口。
可他卻絲毫沒有留意到周越晴的如臨大敵,隻是扯下了袖扣放在桌上,將襯衫袖子放了下來,遮住那象征著他曾經怯懦的傷疤。
隨後,他才開口道:“你說的很對,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我這個人,不太相信表麵的和平,我覺得抬頭不見低頭見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最好的方法……”
“是抬頭不見,低頭也不見。”
周越晴一愣,幾秒後,她麵色倏地黑了下來。
她聽懂了喬南期的話外之音。
先前的交鋒,根本不是威脅,也不是點到為止,而隻是一個簡單的“見麵禮”。他從來沒打算和他們講理,一出手便要出手到底。
這人居然想直接吞了他們周家,自己來當那條地頭蛇!
她在這一瞬間,冒出來的第一想法,便是喬南期確實做得到。
他們隻打過一兩次交道,但足以讓她認清差距。
隻是這口氣實在太大,以至於她甚至無法肯定,這到底是認真的表態,還隻是一句誇張的玩笑。
她故作勉強的笑了笑,正想確認一番,喬南期的手機卻響了。
本來就在這場晚宴另一側不遠處的阮承居然打來了電話。
分明走幾步就到喬南期麵前,卻打了電話。
——什麼急事?
喬南期皺著眉頭接起了電話。
隻聽阮承在電話那一頭急切地說:“喬,趙嶸剛才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到禮堂外麵了。現在正在進來。”
喬南期目光一頓。
坐在他麵前的周越晴瞧見,方才還從容地坐在這、遊刃有餘地應對所有人探究的目光的男人,在這一刻竟然瞬間渾身緊繃,手中的酒杯都顫了一下,險些滑落在地。
他那深邃的雙眸驟然斂下所有沉穩,所有的情緒都被顯而易見地慌亂所遮掩。
像是頃刻間收起了所有應對外人時才有的刺,卻仍然慌張。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區掉落20個紅包。
推一篇小甜文:《小甜精穿成校園文反派炮灰後》by小藥罐
齊曳塵從小到大品學兼優,溫柔乖巧,循規蹈矩,每天上上學看看書,做一個精致男孩——然後他穿書了。
穿成了那個前期欺負男主沈皓、給沈皓的成長當墊腳石的反派炮灰。
下課——
沈皓:又堵我?
齊曳塵:QAQ
沈皓:看我乾什麼?滾!
齊曳塵:QAQ滾了
沈皓:???
齊曳塵覺得沈皓實在是難伺候。
為了避免身為炮灰淒慘的下場,他比穿書前還要乖巧聽話。
沈皓競賽拿獎,他立刻彩虹屁。
沈皓打球,他擦汗。
沈皓吃飯,他遞水……
其他時候,能躲就躲。沈皓往東,他馬上調頭往西。
結果後來,沈皓看到一見到他就溜走的齊曳塵:你,滾回來。
齊曳塵:QAQ不,不了吧……
沈皓:那我過來。
齊曳塵:!!!
……
沈皓年少坎坷,孤僻早熟,齊曳塵天天跟他作對,他隻當笑話來看。
誰知齊曳塵忽然轉了性子,對他百依百順,說一不二,竟然成了他身邊唯一的溫暖。
他以為齊曳塵本性難移,早晚要露出真麵目,心想:裝吧,看你能裝幾天?
結果發現,齊曳塵不僅越來越甜,而且對彆人更甜。
終於,看到籃球場外笑容洋溢,忙前忙後照顧所有人的齊曳塵,沈皓一把拉過他的肩,微紅著眼睛沉聲道:“以後你隻能給我一個人擦汗。”
齊曳塵:???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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