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沒有世界意識的乾預,自己可不會再那般舍己為人了。
他倒要看看,沒有自己的付出,這幾人最後是否還會像前世一般夫夫和睦,父慈子孝。
周末很快過去。
學校的知識對擁有所有記憶,且精神力強大到輕鬆就可以過目不忘的翟言來說太過幼稚,沒有聽課,他翻看著手裡一本介紹外國名校的雜誌,確定了自己的目標後,就無聊地趴在桌子上休息。
他
向來成績優異,老師隻當他是學習累了,並不多管。
等到大課間時,周圍同學起哄吵鬨的聲音才把他吵醒。不爽地揉了揉眼睛,翟言看向來人。
是何安然,此時他仿佛忘記了上個星期在圖書館自習室的難堪,緊緊抱住自己懷裡的紙筆,在翟言抬頭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此時,除了A班的學生,教室外不少路過的學生都湊熱鬨般眼神往裡飄。
何安然雖然擁有一大票護花使者,但也因此惹了不少嫉妒,那天他們幾人前腳剛離開圖書館,後腳就被掛到了學校的論壇。
瞬間就引起了無數人關注,有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想高攀學神的,也有指責翟言太過不給人麵子的,樓越蓋越高,最後演變成了雙方對罵,翟言的支持者與討厭何安然的人聯手,將其少有的幾個粉絲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畢竟是創造紀錄的學神,在旁人眼裡完全是高不可攀。
等到何安然看到帖子時,裡麵隻剩下嘲諷他不自量力去勾搭學神的了。
憑借著清秀的臉蛋和楚楚動人的氣質,何安然對一般男生都是手到擒來,何曾受過這般待遇?
為了打臉嘲諷他的人,也為了向外彰顯他的魅力,他幾乎毫不猶豫的就來到了A班。
“翟言同學,那天在圖書館是我冒昧打擾,打擾了你的學習非常不好意思,這次我來是想向你鄭重道歉。”說是道歉,可他卻又紅了眼睛。
“是我太笨了,一道題怎麼做都不會,焦頭爛額的時候正巧看到你在那裡,想著對我們普通學生來說難的題目對你來說應該是手到擒來,就鼓起勇氣向你請教了。”
他說著說著,頭越來越低,眼淚含在眼裡,仿佛拚命忍著才沒能掉下來。
翟言感到好笑,調整了坐姿,單手托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因為看到你太過激動,所以不小心聲音大了一點,打擾到你學習實在不是我的本意,希望能獲得你的原諒,如果你不願意原諒我,也沒有關係,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是我太……”
何安然聲音越來越低,其他人已經不太能聽清。強忍著委屈堅持道歉的少年,和不為所動的道歉對象,怎麼看都像是被道歉的人過分了一點
。
從教室外看過去,清俊挺拔的少年,低著頭,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在抽噎。
“何安然也沒做什麼吧,都當麵來道歉了還不夠?學神未免有些小氣了吧。”
“我也覺得,一點小事而已,我要是何安然我都不會來道歉。”
“他不會要哭了吧?翟言怎麼還這麼看著呢,有點過分了。”
動手的也不是他呀,那個人都沒來道歉,他為什麼要道歉呀
圍觀人群嘰嘰喳喳,都在等著翟言接受道歉。何安然自然也是如此想的,自己都如此放低姿態了,眾目睽睽之下翟言肯定不好意思拒絕。
“不用對我道歉。”
來了來了,下一句一定是:“我已經原諒你了。”何安然低垂著頭,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出得意的弧度。
“你道歉的對象應該是當時圖書館所有被你打擾到的人。”
“什麼?”何安然猛地抬頭,神色一片愕然。
“第一,”翟言看著他,慢條斯理地一字一句道:“你吵到的不僅是我,還有當時在場的所有人。”
“第二,你拿著的這本是基礎的教材,每道題的答案都在題目後麵,我自認無法講的比標準解題過程更好。”
圍觀群眾的視線瞬間都集中到何安然懷裡的書上。
白底藍字,確實是南山中學教研組自己編纂的教材,每道題都是精心挑選過的經典題型,解題思路和解題過程都十分詳細,隻是……
這套資料一般都是用來課前自習的,為的是讓學生提前熟悉學習的內容。
因為何安然的基礎過於薄弱,基本沒怎麼認真上過課,所以在他去纏著老師要求補習的時候,老師被糾纏的沒辦法了,才給出這本教材,想讓他重頭學習,誰能知道他居然連基礎教材都不認真看,一心想著向彆人“請教”呢。
“第三,現在已經快到高三了,如果你連高一的基礎內容都要向彆人請教的話。”
翟言還是端坐在座位上,何安然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明明是抬頭才能對視的角度,此時卻顯得他在俯視彆人。
“我建議留級對你更好。”
他的諷刺太過辛辣,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明明是上午最熱鬨的大課間,此時卻安靜的可以聽
見樓下操場的吵鬨。
撲哧——
是周昭和,何安然一陣紅一陣白的臉實在太有意思,他忍不住笑出了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意識到自己居然發出了聲音,周昭和趕緊捂住嘴,縮在座位上。
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下被嘲諷,何安然感覺自己仿佛被扒光,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不敢對翟言怎麼樣,他怨毒的眼神剜向周昭和。
這個人居然還笑出了聲!
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翟言默默調整了一下坐姿,將同桌徹底擋在身後。
“不過。”翟言慢吞吞開口。
“也不是完全沒救。”翟言淡淡地說,眉眼間是完全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