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言從來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世界意誌的傀儡何止千千萬,至今卻隻有他一人打破了禁錮,活成了自己。他善於抓住所有的機會,在不被控製的間隙努力吸收所有知識,暗中磨練自己。
他擁有的從來就很少,每一樣,都是頭破血流拚命搶過來的。
是荒野的獨狼,他孤獨地搜尋著任何可以收集的東西,稍不留神就會引起獵殺者的注意。
在他凶狠地警惕著周圍時,卻有一隻貓咪大膽的出現,懶洋洋地走到他身邊,親昵的想給他舔毛。
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溫度……
從警惕到習慣,也隻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他躲在暗處觀察著那隻小貓,壓低身體,蓄勢待發。
可是居然有人也盯上了他的獵物。過了這個學期,翟言就會離開南山中學,於天逸的囂張已經深入骨髓,不是一次不如意就能讓他有所收斂。
周昭和的家庭又不能給他提供庇護,就算現在回到了學校,他也無法抵擋於天逸的下一次針對。
自己地盤上的獵物自然就是自己的,旁人怎能覬覦。
如閃電般出擊,他咬住貓咪的後頸,將他帶回巢穴。
翟言也不知道以後的自己會不會覺得這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是他知道,如果現在不出手,自己立馬就會後悔。
在之前的世界裡,翟言永遠都是彆人愛情下的炮灰,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愛情,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不是太過讓人讓人猝不及防。
對他來說,看中的,就立馬爭取,是他深入骨髓的本能。
對其他人來說,愛情似乎要來來回回幾個回合,等雙方都羞答答的說出自己的感情,才能修成正果。
但翟言並不是那些人,他在黑暗中獨行太久,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照向自己的光亮。
周昭和已經完全愣住了,暈乎乎的,任憑翟言把他帶回自己的公寓。
姨媽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解決,至少現在,他不會讓周昭和再回到那個像是瘋了的女人身邊。
“我打電話給家政了,下午她會來收拾房間,順便補充一點生活物品,你缺什麼都可以先和她說。”
換
好鞋後,將周昭和拉到書房,翟言細聲叮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他打開電腦,讓周昭和坐到座椅上,自己從背後圈住他。
打開之前做的各國名校的對比,刪掉除了自己要去的國家之外的所有,他示意周昭和自己來看,“這些是我選出的比較優秀的學校,你看看你想去哪一個。”
他的動作太過嫻熟,周昭和還完全沒有適應現在這樣的親密。
他紅著臉,萬分艱難的才將視線轉移到屏幕上。
翟言已經得到克裡斯蒂中學錄取通知的事從來沒有瞞過他,指著屏幕上最顯眼的那個學校,周昭和告訴對方自己的答案。
嘴角不可抑製的上揚,翟言揉了揉他的頭發,聲音低沉,卻像海妖般蠱惑,“這是你最後一次拒絕的機會,好好選。”
周昭和沒有猶豫,眼裡滿是執著,再次確定道,“我想和你去同一學校。”
將下巴抵在他的頭頂,翟言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暢快的笑容。
沒有不明白,也沒有提前溝通,兩人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能夠懂得對方所有的意思。
就像兩個半圓,才剛碰到對方,就發現是如此契合。
這邊,空氣是融融的溫情,在周昭和家,爭吵卻沒有隨著他的離去而離去。
“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對他好一點,對他好一點,不哄著點怎麼能讓他心甘情願的把遺產交出來!現在好了吧,吵也吵了,人也跑了,你彆忘了這房子還是在他名下!”
男人躺在床上,額頭上腫起一個大包,他罵罵咧咧的。即使因為動作太大,牽扯到額頭的傷,疼得直嘶氣也沒有停住數落得嘴。
床旁邊,周昭和的姨媽怒目圓瞪,將手裡擰好的手帕劈頭砸過去。
男人疼的直叫喚。
她叉著腰,嘴裡從來不饒人,“現在知道講了,之前是誰說他是瘟神,克死了自己父母?還因為害怕他給自己帶來黴運,一直讓人寄宿在學校呀?”
男人梗著脖子,不甘示弱,“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娘倆,要是被他搞得我手氣不好了,難道你們娘倆都去喝西北風,你天天閒在家裡,自然不知道現在錢有多難掙。”
姨父是個虛榮的人,住在彆墅的人怎麼可以出去打工
,他將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樣,學大款混跡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