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以為是藥效不強,讓翟言忍忍就能過去,後來看著他為了排毒折騰許久,就更懷疑明明喝下同一種藥物卻絲毫沒有任何副作用的長公主殿下。
看長公主身體康健,她絕對不是壓製住了藥性的樣子,既然如此,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她肯定是用了常規的沒有副作用的解毒之法。
花靈心臟狂跳,如果長公主確實是用的旁人解毒,那太後讓她墮胎就非常合理了!一個非婚生的孽種,當然是早點解決為好。
她在深宮潛伏,籌劃著如何將這個消息用到最好。
等到長公主腹中胎兒月份已大,又正好燕肅城即將出征,沒有時間去探尋真相的時候,她將這個消息真假參半地告訴了他。
在花靈的描述中,是翟言色心大發,在賞花宴上暗中給公主下藥奸汙了她,因為沒有控製好淫藥的劑量,反倒使自身也有了損傷。
皇後向陛下求情,將知情人全部封口,但是位高權重的人家全部都知曉此事,眼看著他們不可能求娶長公主,沒有辦法,隻能讓不知情的燕肅城頂上。
這話編的極為離譜,但是燕肅城根本無法打探到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翟言中毒為真,公主迅速嫁人為真,封鎖消息為真。
再一看看長公主那比之正常孕婦偏大的肚子,燕肅城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這事絕不可能。
花靈告訴他,翟言這麼做全是因為想報複於她,他知道花靈曾暗中欽慕燕肅城的事了,惱怒之下安排了這場鬨劇。
“是我不對,我曾是他的未婚妻,但是曾見過像燕大哥這樣的英雄,我如何能看上翟言那樣的草包。”
花靈淚涕漣漣,“我知道這樣的愛慕是絕對不該存在的,所以打定了主意再也不見燕大哥,隻將愛意全部封在自己心中,沒想到翟言卻發現了這事,在公主彆苑意圖奸辱於我。”
“長公主陛下隻是誤喝了茶水而已,沒想到那個禽獸居然將錯就錯,將其……”
花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很快就攥緊燕肅城的手,“將軍,翟言為了報複,將我送入深宮受皇後百般刁難我能忍,但是我絕對忍不了他居然想對您下手。”
她驚慌失措壓低聲音:“翟家子嗣單薄,皇後絕對不會放棄長公主陛下腹中的那個孩子。”
燕肅城問她是知道什麼,花靈卻擺頭含淚擺頭不說話,隻讓燕肅城在戰場上一定要小心。
燕肅城想了很久,還是相信花靈這位知己並不會欺騙自己,她冒著身隕的危險從宮內偷溜出來提醒自己,對她自己又能有什麼好處?
一定是單純不忍見他被奸人蒙蔽罷了。
燕肅城忍了許久,並沒有在旁人麵前露出任何不對勁,和長公主辭彆的時候也是情意綿綿,絲毫看不出來他已經厭惡了這個懷上孽種的女人。
對的,花靈怎麼可能沒有好處。
她此舉的用意就在將長公主從燕肅城心上踢走,自己好獲得百分百通關的可能。
燕肅城這人極其刻板,長公主既是他的妻,他就會承擔起夫君的責任,若兩人是普通夫妻,這樣的男人當然極好的,但長公主從不是燕肅城標準意義上的妻子。
她出身高貴任意妄為,對燕肅城這個夫君也呼來喝去,燕肅城對此早就積累了許多的不滿,在得知她居然想生下彆人的孩子後更是對其產生了厭惡。
花靈嘴上說著長公主也是被迫的,心裡卻叫囂著讓燕肅城快點厭惡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在她看來,失去了清白的長公主必然會被燕肅城厭棄,自己也就能乘機攻略。
古代人不就是這樣麼,將貞潔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花靈腹誹,就算對方是公主,做了這樣的醜事後哪裡還能繼續高貴。
不知道花靈已經將燕肅城挑撥到恨上了自己,翟言正在披風的掩護下幫葉景揉腰,為自己的衝動賠罪。
“夠了,我並沒有不舒服”葉景耳尖通紅,不讓他繼續動作。
他又不真的是文弱的文臣,從記憶慢慢恢複後,靈魂的枷鎖也慢慢打開,精神力量的強大開始慢慢作用的□□上,現在的葉景雖然不懂武功招式,但是肉身的強悍也並非常人能及。
翟言早就發現了此事,但是愣是裝著不知道,理直氣壯地繼續為所欲為。
“路上顛簸,你自己騎馬肯定不好受,由我抱著,你能少受點罪。”
翟言也並不是胡說,馬鞍堅硬,哪裡有他特彆鋪了好幾層的軟墊舒服,他座下的是禦賜的名駒,遠不是葉景那普通戰馬能及。
現在寒風料峭,一個人坐在馬上吹風,能有被他護在懷裡舒服?
葉景捏了捏他堅實的手臂,微微倚靠在他的胸膛上,不再出言反對。
反正沒人看得見披風下的情景,他又何必自討苦吃白受累。
或許是翟言的懷抱太過舒服,沒一會兒他就睡了過去,等到大軍在一處駐紮暫停休整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幽然轉醒。
“大哥,前方就到營地了,但時候人多眼雜……”杭留趕來提醒。
翟言見葉景已經醒來,對他微微頷首,將人從馬上放下去。
葉景本來睡得迷糊,下馬時不小心踉蹌了一下,眼神都還有些迷茫,這在杭留看來,又成了自家大家英明神武的證據。
看看,誰說他們武人隻知道打打殺殺,他家大哥這招多棒,葉監軍都被折磨得精神恍惚了,這叫什麼?這叫兵不血刃!
杭留對翟言越發敬佩,在接下來的路程中,翟言說一他不做二,堅決將葉景身邊護得密不透風,誰也彆想知道他大哥做了什麼。
等到與邊關駐軍會和,翟言要去操練自己麾下的軍士了,杭留還撒潑打滾想和他同去前線殺敵,不願意隻做個監軍的護衛。
最後還是被翟言勸說了留下,做他安插在葉景身邊的探子。
“你不僅要好好保護葉景,讓他信任你,還要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讓我能抓到他的把柄威脅。”翟言忽悠不停。
“這可是個艱巨的任務,我們這些人裡誰不是一身武藝,但隻有你更機靈,能潛伏在葉景這樣的老奸巨猾的狐狸身邊。”
“真的嗎,我機靈?”杭留暈乎乎樂陶陶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誇他,旁人都隻會說他空有一身蠻力,但是隻會惹是生非。
就連他父親看到他也總是歎氣,還說要不是千挑百選了這個適合他的差事,否則絕不放心他來到前線。
“那是當然,難道你還不信我說的話了。”翟言嚴肅道。
“你仔細想想,葉景可是代表陛下監督三軍,他這麼重要的人物,身邊自然要配上最好的護衛。”
“葉景他三元及第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能被他看中的,怎麼也得是個人才。”
因為杭留和翟言關係好,葉景對他也更為放心,在一眾護衛中,總是點他跟隨。
杭留一想確實如此,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將人看得死死的,絕不辜負翟言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