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聲音,陸續有更多的人在欄杆前出現。
原來是吃飽了撐的那群公子小姐還沒睡,向南緩緩舒出屏住的氣,心裡暗罵這群人有病。
他迅速換上一副笑模樣,畢恭畢敬地向對方問好。
“好什麼好,信號也沒有,網絡也沒有,等了這麼長時間連報警都報不了,什麼破地方呀這是!”
翟言居高臨下,看著這群人身後的若有若無的黑影,若有所思地離林澤更近了一點。
向南迅速來到二樓,發現這群人根本不像是通宵玩樂的樣子。
一個個都穿著睡衣,眼神疲憊,還有一位女士,即使披著男式外套,腿上細密的傷口卻怎麼也遮不住。
他內心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小心翼翼開口,向丁元詢問客人是有哪裡不滿意。
丁元冷哼一聲,正要將火氣全發泄到來人身上,就被祝卿打斷。
她輕聲細語地說了昨晚的事,讓他們先去解決信號的問題。
“您說什麼?”向南瞪大雙眼,“有人從樓上摔了下來?是哪位客人?現在人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大礙?”
他迅速追問,問題像連珠炮一樣一個接一個。
翟言用眼神示意露台,向南順著他的視線,僵硬著轉過頭去,隻看見名貴的花草叢中,一具扭曲的人體正靜靜躺著,及使隔得很遠,也一眼能看出不是活人模樣。
向南瞬間如墜冰窖,他顫抖著手,忍不住悄悄握緊了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
等來人走後,小廳裡的人也沒有回到露台,秦明月恨不得離那裡越遠越好,直接要求要回房間休息。
“工作人員都來了,應該很快就能修好,我們能不能先回房間了呀?”她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真的快撐不住了。
“是啊,都幾點了,大家都困了,也不能坐在這裡乾等吧。”丁元附和。
祝卿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們,堅持要等警察到了再說。
樓上是爭吵,樓下時不時傳來一些敲擊聲,是向南帶著人去了地下室——通訊設備的所在地。
嘈雜的聲音讓人煩悶,秦明月臉都沉了下來,指責祝卿沒事找事:“要見情人了,喝點酒助興不是正常?失足跌了下來怪得了誰?”
“就算真的是有人害他,你找當時唯一和他在一起的人不就行了,為什麼非拉著我們這麼多人一起跟著受罪?我又不是嫌疑人,憑什麼被也要被限製自由?”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突然——
眾人眼前一黑,電燈熄了。
秦明月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不再說話,祝卿也驚疑地看向電燈。
室內一片昏暗,隻有露台那邊,天空已經變成了淺淺的藍色,太陽就快出來了。
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朝樓上喊:“不小心碰到總閘了,客人們不要害怕,馬上就好。”
什麼嘛!嚇人一跳。秦明月有些羞惱,經過這一打岔,她也不想抹黑回房間,遂彆扭地坐在沙發上,不再言語。
昏暗的小廳內,翟言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他迅速走到林澤身後,擺出一副保護的姿態,淩厲地眼神朝祝卿掃去。
被他這般看著,祝卿有些慌亂,她徒然地張了張口,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這群人搞什麼啊!”丁元惱怒地起身,想要下樓去看看。
就在他剛走到樓梯口時,樓下突然傳來劈裡啪啦的撞擊聲,好像是什麼架子被撞倒了,訓斥聲痛呼聲一齊迸發,回聲在空蕩的大廳內不斷回響。
小廳裡的人都來到圍欄前,驚疑地看著樓下,不等他們看出什麼,又是砰地一聲巨響,所有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這……”秦明月喉嚨發乾,悄悄咽了下口水。
良久過後,見樓下還是沒有動靜,翟言低眉思索,對祝卿說:“我下去看看。”
他剛一動身,林澤迅速跟上,解釋性地扔下一句:“之前說了不能單獨行動。”
他兩一走,露台上就隻有丁元一個男人,時雲音抓緊身上的外衫,猶豫了幾秒,權衡利弊後也跟了上去。
到地下室的樓梯與到二樓的裝飾性樓梯不同,被藏在了隱蔽的樓梯間裡。
三人轉到樓梯間前,隻見一道厚重的米色鐵門半開半掩,安全出口的提示燈幽幽地綠著,看著有些陰冷。
狹窄的門縫間,有種黏膩的腥味若隱若現。
咚——
有東西從裡麵撞到了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時雲音倒吸一口冷氣,慌亂中想要拉住走在旁邊的林澤,一伸手卻摸了個空,他已經被翟言帶著倒退了一步。
不等她多想,鐵門正在緩緩打開,嘎吱嘎吱的聲音清晰地在室內回響,那聲音就像隻貓爪子,撓得她腦袋都快裂了。
作者有話要說: sorry……身體出了一點問題,斷斷續續寫了好久才寫完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