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會議在這些日子開得頻繁,對於他們這些被寄以厚望的新生更是如此。(看啦又看小說)溫崎迫不及待地想要讓他們熟悉保守派——這與高年級生將要進入忙碌期不無關係,到了那段時間,新生們也將接手大部分他們的工作。
邵君衍看了一眼鏡中之人,稍微整了整有些偏斜的衣領,便抬步向外走去。邵君衍已經好幾日未見過伊格納茨,他通常天未亮就出門,直到夜幕低沉時才回到寢室中,中間幾乎都不在校舍逗留,因而一段時間下來倒也與自己的室友相安無事。
連看也不看對麵那緊閉的房門,邵君衍出了校舍,便坐上了列車去往約定好的地點。但他卻在即將踏進門口時停了下來,像是瞥見了什麼,黑發的青年忽而停下腳步,抬眸望向不遠處高聳的黑色石碑,直到片刻後才隨著之後到來的保守派成員走了進去。
鞋底踩踏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椅子滾輪沉悶地劃過瓷磚,穿著整齊製服的軍校生在隻幾乎放著一張長型會議桌的房間裡或站或坐,他們中每一人都在這所頂尖院校中頗有名望,也都是這個派彆中的重要支柱——並且也全都是亞係血脈麵孔。
隨意挑了個末尾的位置坐下,邵君衍的視線還未從遠方的人身上收回,就察覺到有人坐到了自己身側。黑發的青年微側過臉,看到的就是一張略顯熟悉的麵容,那人注意到他的視線也回過頭來,然後麵上露出了驚訝的笑:“邵君衍?不知道你還記得我麼,我是羅奕。”
“當然記得。”
點了點頭,邵君衍隻這麼回答道。羅奕是那日陸遠飛帶他去認識奧羅拉的少爺時第一個與他打招呼的人,因此邵君衍對他還有些許印象。
但他們之間的交談也就隻有這兩句,羅奕在笑了笑之後就不再開口,邵君衍也轉眼向一旁看去。站立在桌子另一端的溫崎正和身旁的人交談,直到過了足有十幾分鐘之久,他才看了看時間,截斷了那人的話,在點了點頭之後就走到了會議桌最前端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聲的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各位,”溫崎並未坐下,他將雙手撐在冰涼的桌麵上,向來溫和的眼眸中透出嚴肅神情來,明明是不算太大的聲響,但當溫崎開口,座下之人都顯露出了專注的神色:
“很感謝在座各位這段時間來的奔勞,目前的招新已經接近尾聲,不得不說的是,今年的收獲確實比以往要更多一些。”
他話聲剛落,便聽到前方傳來了稀落的掌聲,但無論是溫崎,還是鼓掌的人,他們的麵上都不見有半分寬慰。溫崎看了眼自己麵前新出來的數據,繼續道:“但是我想各位也都清楚,儘管人數相當,但從綜合實力上來考慮我們卻依舊落了下風,今年的校賽依舊情況不樂觀。”
帕裡奇奪旗賽,在每個學年的第一學期進行,隻有二年級往上的帕裡奇軍校生才有參賽資格。溫崎顯然對這件事情很是重視,在接下來的幾十分鐘中,所有的交談都圍繞著校賽展開,但這些對於新生而言則顯得有些雲裡霧裡。
羅奕微動了動搭在膝上的手指,隨即整個人不自覺地向後靠坐在椅背上,他眨了眨酸澀的眼,正打算看看周圍人都在乾什麼,卻很快在身旁的邵君衍身上停下了視線。
那個在羅奕印象中還隻是一個落魄少爺的邵君衍聽得很認真,搭在桌麵上的雙手遮擋住了他的半張臉,顯露出的黑眸卻是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溫崎的方向。這個發現讓羅奕微動了動唇角,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在片刻後忽然皺起了眉。
正是在這時,那頭溫崎停下了話聲。沒有注意到桌子另一端的情況,這個保守派的領袖皺著眉掃視過麵前的同伴,繼而沉聲道:
“無論戰術布置如何,我們與尤利塞斯之間的實力差距依舊是不可忽視的一個因素,不比他們的天然優勢,能夠支撐起我們這邊的中堅力量實在太少,雖然這學年才剛剛開始,但是該如何在下學年吸引更多的新鮮血液,必須要從現在開始考慮了。”
“隻要在奪旗賽中贏過一局,之後的事情想必也就輕鬆了吧?”
開口回答的是陸遠飛,雖然現在還是新生身份,但他的位置卻距離溫崎不遠,而這足以能看出溫崎對他的信任。聽見他的話,溫崎先是一愣,然後便彎起了唇,即使是察覺到眾人的視線都放在自己身上,陸遠飛依舊不見絲毫緊張,他捏了捏自己的另一側手掌,自己就先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能贏取奪旗賽,就能憑著勝績在下一學年中吸收到足夠優秀的血液,但是我們現在正處在一種以弱戰強的局勢中,如果沒有好的謀劃,恐怕也是會以失敗收場。”
“形勢還沒這麼糟糕。”
這聲音對其他人來說十足陌生,但陸遠飛卻是再清楚不過,他隨著眾人一同向後望去,就正與邵君衍對上視線。那個人平靜地垂下了眸,原本搭在桌麵上手撤離,緊接著他便站了起來。
邵君衍抬眼看向前方,越過中間的許多人,隻在溫崎身上停下了視線。他望著那個帕裡奇的現任領袖,開口便道:
“如果是根據排名來看,我們確實實力不足……但排名卻並不代表一切。”
溫崎愣了一愣,他認真地注視著那距離他太過遙遠的黑發青年,便聽他繼續說道:“預備考核依據我們的個人實力給出名次,但就算在這方麵弱於旁人,也從不代表著在其他方麵上沒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