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不是一個人的事,優秀的士兵固然重要,但其他人也不可或缺。我反倒認為,我們的潛力要更大一些。”
“你的意思是……”
“比起激進派相較單一的結構,我們這邊存在著更多的可能。”打斷溫崎的話,邵君衍的黑眸在燈光照耀下反射出些許的光亮來:“隻是我們現在還缺乏一些時間。”
“時間?”
“是的。”黑發的青年點頭答道:“挖掘的時間。”
這大概是溫崎在這數年中,收獲的最為出乎意料的答案。他沉默地注視著遠方的人,忽然有些明白了陸遠飛為什麼對邵君衍如此厚待的原因。
這場會議本來就已經接近了尾聲,待到邵君衍坐下不久,溫崎就宣布了會議結束。不少人對邵君衍投以視線,但邵君衍看了那旁被溫崎留下的陸遠飛,便乾脆地獨自一人出了門向外走去,隻是還沒等他走出多遠距離,就聽到後麵突然有人喚道:
“邵君衍!你等一等!”
聽到聲音的邵君衍停下了腳步,他側過身向後望去,正看見追上來的羅奕。那個與邵君衍隻有一麵之緣的青年麵上掛著爽朗的笑容,他快步走到黑發青年的身側,便笑著說道:
“自從上次見麵後也沒什麼相處的機會,我看你也是一個人,乾脆就一起走吧?”
沒有開口說話,邵君衍隻隨意地點了點頭,就繼續向前走去。此時已經是深夜,樓棟外麵空無一人,周圍一片黑暗,唯有道路兩旁鋪灑著亮光,天空被明亮的兄弟行星的身影占據了大片地方,它的附近則是一片耀眼的星子,裝點得夜幕煞是好看。
高年級的校舍與他們不在一個方向,邵君衍和羅奕又出來得早,因此列車候車站中竟是隻有他們兩人站著。邵君衍隻沉默地注視著列車行來的方向,直到羅奕開口打破了這片寂靜:
“從小到大,遠飛都是我們這一群玩伴中表現最出色的一個。”
邵君衍側過臉看向身旁的人,那人靠站在站牌旁,整張臉都隱沒進了一片昏暗中:“即使是來帕裡奇前,也是他最先受到溫崎學長的關注,他們在此之前已經談過很多次,雖然和我們一樣隻是剛來這裡的新生,但是遠飛對帕裡奇,對保守派都遠比我們要了解得多。
可能我說完這件事你會不高興,邵君衍,在那日之後,我告訴了溫崎學長一些你和遠飛之間的談話。”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邵君衍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然後隻如此平靜地問道,羅奕對此也並不意外,他隻是笑了笑,又道:
“事實上我們都很意外遠飛會和你交好,但更意外的卻是他竟然有讓你成為保守派領袖的心思。事實上一直以來我都不讚同他和維爾莉特的過多接觸,也就隻有許愷樂那些遲鈍的家夥對此不以為然……這份多餘的感情讓遠飛變得優柔寡斷,邵君衍,你一定不知道他以前的樣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開口說出這句話時,邵君衍的眸色已經冷了下來,羅奕也隨之斂起了臉上的笑。他向前走了幾步,便看向邵君衍道:
“我希望你不要將遠飛那天醉後所說的話當真。邵君衍,告訴你也無妨,溫崎學長的下一任接班人會是遠飛,這是原本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期望越大,隻會失望越大。既然遠飛願意信你,那麼我們也把你當兄弟看,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因為這件事就和遠飛起了衝突。”
“能者居之。”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向平穩駛來的無人列車,邵君衍再也不看身後的羅奕,隻自顧自向前走去:
“到底誰能成為保守派的領袖由不得你決定,終有一日……我會證明的。”
“……”
羅奕隻沉默地看著那人的背影,直到列車開動,他也並未踏進麵前的車門。看著那列車逐漸消失在夜幕中,這人才忽然勾起了唇角,露出自嘲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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