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如此悲觀,周佩琳心中一驚:“宋逢林出什麼幺蛾子了?”
她倒是很會聯想,陳韻:“目前為止沒有。”
周佩琳鬆口氣:“那就好。”
又說:“他要是也亂搞,我真的會覺得男的不行。”
等會,宋逢林為何兼具如此重大的為男性群體代表的重任。
陳韻有些不可思議:“你對他評價有點高啊。”
周佩琳沉默兩秒:“他除了家跟公司還去彆的地方去嗎?”
確實沒有,陳韻剛生完兒子那陣激素變化劇烈,特彆的疑神疑鬼。
她悄悄盯著宋逢林好幾個月,連一絲破綻都沒逮到。
人家加班加點的掙錢養家,自己居然還如此小人之心。
陳韻想起來都挺不好意思的:“哪都不去。”
與之相連,宋逢林的性格就悶悶的。
周佩琳一度覺得好友跟這樣的人生活不長久,沒想到人家一晃也結婚十年了。
她道:“時間過得真快。”
話題跳得也很快。
陳韻陪著好友回憶青春,等張頌菁來交班才走。
她下樓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還有幾個客人擠在前台辦入住。
大堂裡的人分成兩邊,顯得獨自站的宋逢林格外的突出。
當然,以他數字相同的身高體重,往哪裡站都不會被忽視。
陳韻一眼就看到,也沒出聲叫他,隻是慢慢挪近。
僅剩一步之遙的時候,宋逢林才發現。
他把手機收起來:“聊完了?”
陳韻:“嗯。”
宋逢林:“現在回家嗎?”
陳韻:“好。”
宋逢林:“那我叫車。”
陳韻這次是一個字都不想說,點點頭。
宋逢林看她眼皮耷拉:“很困嗎?”
陳韻頭一歪靠著男人的肩:“超級困。”
她現在的作息跟孩子們差不多,幾乎九點就躺在床上。
宋逢林深知她的習慣,上車後說:“睡吧,到了我叫你。”
陳韻眼睛一閉,卻沒有真的睡著。
她抱著身旁人的手臂,豎起小拇指戳來戳去。
宋逢林雖然摸不著頭腦,卻沒有多問,任由她作為。
等下車,陳韻就規規矩矩地自己走路。
宋逢林的心像是空一截,牽她的手:“慢點。”
小區裡的石子路,兩個人並肩走著有些擁擠。
陳韻雖然沒掙脫開,還是往前跨一步。
宋逢林在斜後方看她的臉:“今天很漂亮。”
陳韻生得是漂亮。
她的眼睛是圓的,嘴唇微微翹起,笑的時候有一種春雪融化的溫柔,不笑的時候自帶三分清冷。
大概如此,宋逢林偶爾覺得她若即若離。
但他對自己的敏銳度持有懷疑,把一絲“錯覺”壓下去。
陳韻不知道他所想,踢一腳路邊的石頭:“下次誇我可愛吧。”
畢竟十年來都聽同一個詞,難免有些疲憊。
宋逢林彆的沒有,執行力上可以打滿分,馬上改口:“今天很可愛。”
按他的性格,明天還會是這句,就像是那些誇過的、接下來半個月都會出現在餐桌上的菜。
陳韻即使不是很想吃,也得禮貌性地笑一笑。
宋逢林解答不出她背後的情緒,隻能接收到表麵的信息。
他真心實意露出個笑容,看著地上親密無間的影子。
到光亮處,一切無處可尋。
陳韻伸手按一下電梯,想起件事:“下禮拜你生日能早點下班嗎?”
宋逢林小時候其實不喜歡過生日。
他的名字曾經是父母恩愛的證據,也是他們感情破裂後最想被抹去的部分。
連他自己都一度厭惡過這段結合,對任何會想起家庭的事情都抗拒。
不過他現在有全新的人生,這些活動也就成為快樂的源頭。
他道:“能。我早上上班,中午去找你,下午我們逛逛去接孩子放學,晚上全家出去吃。”
去年也是這麼過的,陳韻一點都不意外:“那我定餐廳,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宋逢林:“聽你的。”
陳韻其實也早有答案,隻是仍舊要問一問而已。
她舉起手機分享:“吃這家東北菜吧。”
宋逢林幾乎沒有看就點頭:“好。”
爽快得叫人有些氣悶,陳韻低聲自嘲:“彆不識好歹了。”
宋逢林沒聽清,湊近一點問:“你說什麼?”
正好電梯門開,陳韻推著他往裡走:“說很晚了該回家睡覺了。”
好像多了幾個字?
宋逢林掰手指數了數,還是沒有深究,畢竟即使是多出三五百個,老婆說的也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