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說笑了。”但是也正因為沒有殺氣,羂索對於是否撤退有些遲疑,萬一這隻是【兩麵宿儺】眼中的試探呢?畢竟對於詛咒之王的反複無常和翻臉速度,羂索也並非沒有耳聞。
而對於歐尼醬的消失,羂索有些在意,但是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畢竟【脹相】雖然也被稱作特級咒靈,但要是想要跟宿儺平級談話的話,還遠遠不夠格。
“沒有,我是認真的。”宿儺點點頭。他在這個時候,他也比劃出了一個在羂索看來有些不妙的手勢。
“領域展開。”
不知道是什麼有角的動物的頭顱骨骼浮現,飛鳥翅膀一般屋簷的亭台樓閣建立在頭顱骨骼之上。
宿儺的領域並非是封閉式的,而且可以隨著施展者的行動來進行自由移動,展開領域後可以讓人自由進出領域為束縛換取更大的攻擊必中範圍效果——但是這也就意味著,一旦羂索真的打算拚命逃跑,他是不一定能夠追上的。
所以他們所能做的就是一擊必殺。
而羂索選擇的這個地方也夠偏僻,宿儺不用擔心有無辜的人死去。
危險又壓迫的氣息蔓延開來,羂索臉上的微笑似乎有些掛不住了。
喂……拜托,這家夥來真的嗎?!!
羂索如臨大敵,麵對著展開陣仗的宿儺,他也沒有辦法不認真對待吧。
他以前聽說過詛咒之王,也見過幾次,但是沒有過長時間近距離接觸過,也隻是知道這麼一個喜怒無常手段狠辣的存在而已。最近的話也就是跟宿儺的手下裡梅接觸過罷了。
“怎麼,不跑嗎?”宿儺站在高處,俯視著他。他又將手掩蓋在袖子裡,看起來一副不準備再攻擊的樣式。
“你的事情還沒說,我跑的話你也會跟過來吧?”羂索笑了笑。
“我還沒有那麼無禮。”
“哦,是嗎,最好如此。”粉發青年看起來不置可否,“就站在那裡,彆動,我可不想和你平視。”
羂索聽了他的話,他也沒說什麼,就站在那裡,然後抬頭看著宿儺,似乎是等待他先發言。
而就在這個時候,穿透什麼的聲音響起。
究竟是什麼呢?是什麼東西被穿透了呢?
啊,是黑發青年的腦袋啊。
血色從左耳穿透右耳,隻不過是一閃而過,但是被傷到了本體大腦的劇痛讓羂索的臉色變得扭曲起來。
可惡……是什麼時候…不對!羂索睜大了眼睛。
他想到了!是一開始的時候攻擊未果的那道血液——【脹相】的術式是赤血操術,他攻擊當然用的是血液,而一次攻擊不成以後,那些血液還可能停留在某處,隨後繼續受【脹相】的控製而繼續攻擊。
所以其實真正攻擊的人從一開始就隻有【脹相】。無論是宿儺的斬擊也好,還是大費周章展開的領域也好,從一開始……打從一開始這些就全部都是誘餌!
“…真是大手筆啊。”羂索扯了扯嘴角。
“好吧,你贏了,身體我可以留下……呃、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停留在黑發青年腦內的血液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收手,黑發青年的麵色變得慘白,扭曲,他發出尖叫……但是並不是從他的喉嚨裡發出的,而是直接從大腦裡發出,一種莫名的尖嘯。好像有什麼他腦內的東西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如果不知道前因後果的話,麵前的這一幕感覺看起來就像恐怖片。”宿儺收回了領域,不過臉上和手上的紋路並沒有消退,食指摩挲著下巴,但是尖尖的黑色指甲並沒有戳到他自己。
在羂索無暇反抗的時候,源源不斷的血液從黑發青年的耳朵進入,他掙紮、掙紮著,不受控製的咒力在周圍爆破,時不時還會有咒靈跑出。
這個時候,宿儺就會甩過去一道斬擊,一次不成就再甩過去一次。沒有什麼是斬擊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隻能說明斬擊的次數不夠多。
一直等到黑發青年的身體不再動彈。不過裡麵的血液並沒有直接出來,而是似乎又確認了什麼之後,才緩緩從黑發青年的右耳流出。而在流出的時候,不僅僅隻有剛才進去的東西,還有一些其他的糊狀物。
“這就是真的左耳進,右耳出吧。”這時才顯出身影的歐尼醬感歎道。
“你這麼一說,把這句俗語都搞得恐怖起來了。”宿儺從高處跳了下來,一步一步不急不慢地走到他們身邊。
“好吧,我的錯。”【脹相】笑了笑。
“死了還是逃了?”
“雖然我覺得他死了,但是他要是真的還有保命措施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歐尼醬聳了聳肩。
“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目的達到了。”
“沒錯,可以把夏油的身體帶回去了。”宿儺點頭。
“沒死的話是另一回事,不過死了的話其實也挺諷刺的。”見宿儺看向他自己,歐尼醬便繼續說,“我跟你說過吧,脹相,還有他的兄弟們都是羂索的實驗成果……”
“你沒說過。”宿儺無奈地舉手,就像課堂上覺得好像聽到了老師以前從來沒提過的東西而舉手的課代表一樣。
“哦,那我現在說了,”歐尼醬點點頭,“我繼續講。”
“……你繼續講。”
“都是他的實驗成果,是他看不起的對象,尤其是九相圖,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在失敗品罷了。”【脹相】低著頭,看著躺倒在地的黑發青年的後腦勺。
“他看不起的失敗品,最後卻真的殺了他,這不是很有趣嗎?”歐尼醬最後笑了幾聲。
“你隻是九相圖的coser而已吧,而且羂索都已經死了,如果按照這種說法的話,一個死掉的、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壞事的人的想法有什麼可在意的。何況我們又沒人真的認識他。”宿儺的表情看起來顯得有幾分無端的冷漠。
“隻不過是一個漫畫裡的反派而已。”
“嘛,怎麼說,”【脹相】把視線從黑發青年的頭發上移開,望向粉發青年——這個時候他臉上的紋路倒都是消退了,“我覺得我真的是看不懂你,有的時候覺得你看不開,有的時候又覺得你看的太開了。”
“女孩子的心思你又不懂,猜什麼猜。”宿儺瞥了他一眼,打出暴擊,“單身狗。”
“哈哈哈,”歐尼醬聽了宿儺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說得對,你說得沒錯……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我第幾次在我的文裡寫死假油了來著(思索)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