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藥童,華紅升轉過身,“還能走路嗎?”
“嗯?”夏粼愣了一下,“能啊,剛才隻是不小心摔了而已。”
說著,她站起來,試著走了幾步,可原本已經鬆快的腳踝,似乎隨著這一摔變得又僵硬了。
華紅升看她動作遲緩,知道她一定嘴上說的那麼輕鬆,便蹲下身,“我背你回去吧。”
“啊?!”他也會主動背我?
“快上來吧。回去晚了,飯要涼了。”
“呃哦……”夏粼臉一紅,忽然不知怎麼拒絕,於是小心翼翼的趴在他背上。
華紅升背著她回春問院,路上被好幾個藥童看見,一個個的下巴差點兒沒掉在地上,“四師父背媳婦兒了?”
他的後背這麼寬……
原來被人背著走是這樣的感覺。
夏粼不由得將側臉貼在他身上,很舒服,很柔軟。
“這麼熱的天,你跑到藥田裡做什麼?”華紅升路上隨口問。
嗯?
夏粼愣了一下,“我,我就是閒的沒事隨便走走,後來看見藥田裡有些雜草,就幫忙除一下。沒彆的。”
為了避免他接著問,她主動道:“這次下山一切都順利嗎?”
“嗯,穀裡所缺之物都置辦齊了。還買了布料,稍後你將尺寸告訴大師兄,就能給你裁製新衣了。”
給我做衣服了?
這算主動跟我道歉嗎?
夏粼心裡一絲得意。
“什麼顏色的布啊?”
“青色。”
青色?
夏粼看了眼他身上的長衫,不就這顏色嗎?
誒?
她忽然注意到,華紅升的衣領處已經磨白了。
不是吧,這就是揚名天下的神醫?也太寒酸了吧。
“不用了,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發現藥童的衣服挺適合我的。”她隨手翻了下華紅升的衣領,“倒是你,你看你這衣領,都磨白了,是該做身新的了。”
“隻是一件衣裳而已,舊點也沒什麼。”
夏粼實在想不通,“真不明白,明明可以過得好很好,乾嘛非要為難自己呢?”
華紅升沒說話,兩個人之間似乎總有鴻溝難以逾越。
二人默默無言,回房吃飯。
麵對一桌的素菜,夏粼半點胃口
沒有,拿著筷子不斷的在米飯裡戳窟窿。
逃跑失敗,又要被當成兔子養。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剛才在藥田先摘點巴豆生草墊墊肚子呢。
唉,命苦啊。
她張了張嘴,投訴飯菜質量,卻又想起華紅升那句:食不言寢不語,然後閉了嘴,悶頭繼續戳飯。
華紅升吃飯時見她不怎麼吃,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話就說吧。”
“不是說食不言嗎?”
“有話一直憋在心裡也不好。”
夏粼抿抿嘴,“那我就說啦。嗯……,常言道:以形補形,你看我這腳受傷了,是不是也該吃點雞腿啥的補補?”
聞言華紅升不禁露出嘲笑的神色,放下碗筷,“那都是假的。”
“怎麼會是假的呢?大家不都這麼說嗎?”
“想不到你一個醫官之女,竟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華紅升滿眼隻寫著兩個字: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