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夏粼小聲回了一句,又怕他揪著醫官之女再說下去,立刻轉了話題,“算了算了,算你說的對,我們不說這個了。嗯……,下次夫君下山,我是否可以跟著一起去呢?”
與醫學無關的話題。
華紅升顯然不感興趣,重新拿起筷子,淡淡的道:“通常下山的都是大師兄,我極少下山。所以,下次下山不定等到幾時了。”
“哈?”
這不就意味著我還要繼續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嗎?
……
另一邊,華天龍回來,他的徒弟將昨日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當得知華木蓮和她四師嫂趁他和華紅升不在,背著師父不光得罪了山下名嘴宋仁,還背著師父把正養傷的段六父子給趕走了。
他登時氣得跳腳,趕緊叫人把華紅升和華木蓮一並找了來。
華木蓮為了遮擋中毒的嘴唇,臉上還遮著紗。華天龍和華紅升一見,不禁詫異。
“蓮兒,你好好的遮紗做什麼?是臉上傷著了?”華天龍急道。
“不不不。”華木蓮忙捂住紗,“我沒事,我就戴著好玩兒,你們彆管。”
華木蓮從小在大夫堆裡長大,一般小傷小病也難不倒她。見她不想讓看,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便不再多問。
華天龍沉了臉,拿出長兄如父的架勢,嚴厲
道:“這事倒不用管,可你昨日乾的事情,得好好給我說說。”
“師兄,究竟發生了何事?”華紅升不解的問。
華天龍這才當著華紅升的麵,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一臉嚴肅注視華木蓮,“你呀,都這麼大的姑娘了,還淨闖禍。你趕走了姓段的也就罷了,可那宋仁是好惹的嗎?他可是這山下出了名兒的名嘴,天下很多有權有勢的人都與他有來往。而且,此人睚眥必報,一旦得罪了,難保他日後不尋我們麻煩。”
華木蓮脖子一揚,“哼,誰怕誰呀?世人吃五穀雜糧哪個不怕生病的?隻要怕得病,就不敢與我們神農穀為敵。不就是個狀師嗎?有什麼好怕的?”
“就算不怕他找麻煩,可你要知道,趕走他,與我們有何好處?我們神農穀年年下山贈藥施醫,入不敷出,穀裡還有這麼多孩子等著吃飯穿衣,沒有銀子當如何維持呀?”
華木蓮不以為然,“不是剛收了姓段的銀子嗎?”
“區區幾百兩,此次下山采買穀中所需之物,已所剩無多。”華天龍歎了口氣,“師妹,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看日後,還是問了師父,讓你多少管管賬才行。”
華木蓮一聽就急了,眉毛擰成一團,“我可不要管什麼賬。再說,誰說穀裡沒錢,昨天才剛得了好幾百兩呢。”
“啊?好幾百兩?”
聞言,華天龍驚愕與華紅升對視。
“這麼多錢,從何處而來?”華紅升問。
提到這件事,華木蓮眼神立刻亮了,“說起這事兒,那都是四師嫂的功勞。”
華紅升垂眼,又與她有關?
華木蓮眉飛色舞的把昨天宰段六的事說了一遍,“沒想到,她那麼厲害。端茶倒水這點小事都能拿來算賬。你們沒見,昨天那姓段的嚇得臉都白了,最後把隨身帶著的銀子全拿了出來都不夠給的,簡直笑死人了。”
華天龍和華紅升都聽傻了,都不敢相信。
一碗茶都要錢,拍隻蚊子也要錢?最誇張的是,一張床一晚上二百兩……
這她是怎麼想的?
華天龍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丫頭真是胡鬨,若此事傳了出去,我們神農穀豈不成了搶錢的?與那半路打劫的山賊有何區彆?”
華
木蓮鼓起腮幫子,嘟嘟囔囔,“我和四師嫂一起趕的人,就是搶錢也是一起搶的,為什麼隻把我叫來訓斥?”
“師弟妹剛入穀中,有些規矩還不懂。她官家小姐出身,更不知我們神農穀裡的難處,縱是任性行事也情有可原。而小師妹你,自幼在穀中長大,還能不知我們穀中的境況?”
華木蓮無言以對,悶悶不樂的不說話。
華天龍無奈搖了搖頭,“稍候我與師父商議一下,小師妹日後就與我學學管理神農穀賬目吧。”
“啊?不要,我可不管。”華木蓮頭搖的好像撥浪鼓,然後站起身來,尋了個機會撒腿跑了。
對這小師妹,穀裡的人都拿她沒法子。
華天龍也隻是說說而已,見她跑了,隻得轉頭對華紅升道:“你也回房去吧,這件事多半是蓮兒挑的頭,你千萬莫與師弟妹計較。”
華紅升點點頭,“我知道。”
他自是不會計較什麼,隻是心下一直尋思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