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人走了,夏粼不由得朝華紅升望了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露出甜蜜卻略顯羞澀的笑容。
山洞裡的一夜,雖然沒發生什麼,卻也不知不覺的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老人走後,又來了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瘸著一條腿,在他兒子的攙扶下來到華紅升跟前。
“大夫,勞您看看我爹腿上的膿瘡有沒有的治?”青年指著他爹的右腿道。
華紅升隔著男人的褲子,先看了一眼,“先坐下吧。”
中年人在旁邊的一
張凳子上動作艱難的坐下,身邊的小夥子蹲下身將他爹右腿的褲子從下卷起,直到膝蓋。
華紅升俯身一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夏粼還從沒見過他這般表情,好奇的過來看了眼。不看不要緊,隻是一眼,她差點兒沒吐了。
隻見這中年人的右腿外側一片膿瘡,肉已經潰爛,還有膿水不斷往外溢,看著實在惡心。
她忙轉過身去,不敢當著病人的麵表現情緒。
華紅升雖然詫異於這膿瘡的麵積,但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他將病腿抬起,撐在另一凳子上仔細觀察。
中年人忍疼道:“我這傷已經好幾年啦。起初就是因為砍柴的時候,劃破了一道口子。本以為沒什麼事兒,就弄了點止血草止血。血是止住了,可誰知過了幾天後,這傷口就開始發癢,長瘡。”
小夥子接著道:“我娘當時讓我爹去找大夫看看,可我爹怕花錢,不肯去,拖來拖去,傷口越來越厲害,問了大夫,都說腿保不住了。”
說到這兒,青年哽咽說不下去,中年人歎氣道:“我們家人丁單薄,如果我的腿沒了,這田也不知讓誰來種了?”
“不能種地,就把地賣了唄。”中年人話音未落,一個霸道蠻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屋裡等候看病的人一聽這聲音,露出了即厭惡,又害怕的神色。
夏粼回頭看,進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腆胸迭肚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這人就是附近幾個村子裡最大的田主,洪得富。
洪得富聽說清河村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不收錢看病的大夫,正給那幫窮酸的佃戶,村民看病。一向把錢看得最重的洪得富覺得這事不可思議,還有人這麼傻缺的?所以他來了,一方麵來催村民欠他的賬,另一方麵也想蹭個便宜,沒病找病,也去沾他一兩副藥的便宜。
他來到門口,聽見裡麵的對話,得意洋洋的走了進來。他冷眼瞧著中年病患道:“劉保田,我早讓你把地賣給我,拿著錢到城裡做點小買賣多好,你就是不聽。非得等腿不能用了……。我可跟你說,現在你要賣地,可不是當初那價錢了。”
“你……!”劉保田的兒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這惡霸氣的想
動手。
劉保田拉住兒子,氣喘道:“我們劉家這幾畝田是祖上傳下來的,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能賣。”
“切!腿都要保不住了,還嘴硬?”洪得富撇撇嘴,一臉不屑,對於劉保田的豪言壯語根本不信。反正,隻要是他看上的地,就沒有弄不到手的。
“這腿能治好,用不著鋸。”就在二人爭執的時候,華紅升冷不丁來了一句,目光從傷處緩緩抬起。一句話,令屋內所有人吃了一驚。
劉保田傷腿的事,整個村裡的人都知道,早就聽說沒的治,隻能鋸了,不然連命都保不住。所以,連洪得富都不再費心去想其他辦法搶他們家的地,隻靜等他斷腿後,再趁火打劫。然而,意外的是,這忽然冒出來的免費大夫,居然說他能治好,還不用鋸腿。
洪得富不高興,上下打量華紅升,“真是個大言不慚的後生小子,年紀輕輕什麼話都敢說啊?就劉保田這腿,連本縣最有名兒的回春堂薛神醫都說了,想活命,隻有鋸腿,你竟敢說不用鋸就能好?”
洪得富好像聽到了笑話,連他身後幾個跟班兒也跟吃了鴿子屁似的嘲笑。
夏粼橫了他們一眼,“有什麼好笑的,孤陋寡聞,井底之蛙,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那什麼薛神醫治不好的,彆人就不準能治了嗎?”
洪得富被說的嘴角抽了幾下,“嗬,好吧,那就看看是不是真的治的好。咱們走!”
當得知自己的腿能痊愈,劉保田激動的眼圈兒發紅,“大夫,我的腿……真的能,能保住嗎?”
夏粼道:“放心吧,我們華大夫醫術高明,他說能保住,就一定能保住。”
劉家父子聞言更用期盼的眼神注視華紅升,希望得到他本人的答複。
華紅升道:“放心吧。這個傷雖然潰爛的比較嚴重,但你現在還能走,就證明經絡未傷,更談不上傷及骨髓。所以,根本用不著鋸腿,隻需將潰爛處割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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