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是華紅升。
即便夏粼心裡早就感覺是這家夥,但還是不免驚訝。
“你……”
你為什麼在這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心裡有無數的疑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問。
“老人家喝了湯,咳嗽可好些了?”華紅升語調平淡,表情就像他對所有病患時的樣子。
咳嗽?方才那個是治療咳嗽的藥嗎?
夏粼鬆了口氣,原來他並沒有認出我。
“哦,好多了。我這就是專門過來感謝大夫的。”
華紅升點點頭,讓開門口,“請進。”
讓我進去?
夏粼想了想,進就進,打聽打聽他來這兒乾什麼吧。
她走進房門,四下環視,這房間與她的房間格局一樣。
“請坐。”華紅升隨手將房門關上。
夏粼挨桌坐下,心裡暗自嘀咕,我們神醫想開了,舍得住高檔客棧了?
“大夫真是個熱心人,你我隻是車上偶然遇見,就勞大夫一直替我掛心。呃,那這個診金……”
“老人家不必客氣,在下說過,是義診,不收診金。”
“這怎麼好意思呢?大夫也是要吃飯的嘛。”
“沒什麼,這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華紅升說話的態度不溫不火,就像他平時與病患說話一樣,這令夏粼漸漸鬆弛下來。
看來我偽裝的不錯嘛。
“不知大夫如何稱呼?”
“在下姓華。”
夏粼佯裝初識的樣子,“原來是華大夫。哎呀,華大夫年紀輕輕的,沒想到醫術這麼好,一副湯藥下去,我這咳嗽還真是好多了。”
華紅升表情淡然,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呃,大夫不收診金,老朽怪不好意思。要不這樣,回頭我請大夫吃飯,怎麼樣?”
“好。”華紅升欣然接受,同時注視夏粼,目光溫和,很友好,卻又隻是問一句答一句。
夏粼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願不願意與自己現在這個老頭子多說話。她眼珠微動,試探道:“呃,華大夫獨自一人來金江,是走親還是來玩兒的?”
“我是來尋人的。”
“尋人?”
“是啊。內人於數日前出走,至今杳無音信,我隻好出來尋找。”
嗯?內人出走?
總不可能說的是我吧?
不會不會,怎麼可能是我?該不會是唐冰清氣他錯娶了人,所以一怒之下跑了吧。
要是那樣,這個神醫還真可憐,連著被女人拋棄。
唉,一日夫妻百日恩,安慰安慰他吧。
“放心吧,我看大夫你人好心善,又一表人才,哪個女子真的忍心拋下你不管呢?”
不對,我這不是在給他錯誤的希望嗎?
夏粼想了想,又道:“不過,這天大地大的,要找一個人,如大海撈針,你這麼漫無目的的尋找,未必能找得到啊。”
“她說過,喜歡江南風光,總想來看看。我猜她會來這裡,所以就來了。”
華紅升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還是那樣彎著唇,如和煦的春風般溫暖,讓人感覺舒服。
江南?
我好像是提起過。
他居然還記得……
夏粼心裡一軟,刹那間有個衝動,好想立刻揪掉胡子,給他個驚喜。
“我……”
她剛要開口,華紅升卻從袖子裡取出了那張貼得到處都是的畫像。
看到這張畫像,夏粼激靈打了個冷戰,剛才的衝動,此刻蕩然無存。
是啊,他現在來找我,目的怕是隻有報仇了吧?
華紅升專注的看著那畫像,眼裡的情緒複雜,說不清是仇恨還是想念。
夏粼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華大夫是丟了娘子,為何盯著這張畫像看呢?這不是那個什麼毒女的畫像嗎?”
華紅升目光落在畫像上,“不瞞老丈說,我內人長相與畫上之人,有幾分相似。”
夏粼一聽更加緊張,“啊?大夫家的娘子長得像毒女?”
華紅升笑了笑,“不都說是假的嗎?再說,隻是像而已,我家娘子生性單純,雖然有時舉止瘋癲,但心地善良,斷不可能是那狠毒的毒女。”
單純善良?
這就是我在他心裡的印象?
夏粼鬆了口氣,你沒懷疑就好。
“也對。那麼,就希望華大夫早日與你家娘子團聚。”
稍事沉默,華紅升反問,“那麼老人家又為何獨自出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