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2 / 2)

神醫的冒牌新娘 今月 20824 字 10個月前

“當然不會,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有什麼好拖的?”夏粼狡辯道:“我的意思是說,據可靠消息透露,杜家雖看似普通,但真的藏有一張驚世藥方。要這麼說,杜家的火,就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的。”

“那又怎樣?這不還是一場強盜殺人案而已。”沈訣不以為然。

夏粼:……

而已?

這可真是辦的案多了,在他眼裡,一切案件都不值一提了吧。

她一瞥華紅升,發現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急忙轉回頭,磕巴道:“若是普通的財物,自然是強盜殺人,但這是一張藥方,藥方啊。”

沈訣眉頭深鎖,就這麼看著夏粼,想看她要如何說服自己。

“你想啊,你們一直追查千毒門的案子,想查出那本《無字書》的秘密。而據傳,千毒門的鎮山之寶,是當年夏成遠從藥商趙春山手裡搶走的。那麼也就是說,《無字書》原本應該是趙春山的。作為一個藥商,什麼東西可以讓他看的比性命還重呢?八成與藥脫不了乾係吧?”

沈訣漸漸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手托下巴道:“你接著說。”

有門兒。

夏粼接著道:“你現在查的案子,就在千毒門,神農穀,藥商趙春山,這些人都是和藥有關係的,難道不可能是一張絕世藥方引起的爭奪嗎?那如果真是因為藥方,如今忽然冒出個杜家,同樣是家中因為藥方而被燒,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沈訣一臉認真,“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可是,世間藥方千千萬萬,就算《無字書》中記載的也是一張藥方,也不見得就與杜家的是同一張啊。”

夏粼嘲笑道:“沈大人,我看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吧。藥方是多,但驚世藥方有一張就可以了。更何況還是一張引人相互廝殺爭奪的藥方,怎麼可能到處都是啊。是吧神醫?”

哎呀,糟糕,我沒事和他搭什麼話嘛。

夏粼趕緊閉嘴。

華紅升咬了咬牙,“若是一張藥方要用性命來換,這方子,不要也罷了。”

又來了,所答非所問。

呆子,哼!

沈訣低頭沉思,覺得夏粼說的的確有道理,也漸漸對杜家之事產生了懷疑。

“好,既然如此,我稍後便去金江府衙,詢問此案。”

目的達到了,夏粼忍不住眉毛飛起,抑製不住的得意。

沈訣調笑道:“奸計得逞了?”

“嗯?嗬嗬,什麼奸計呀?我這不也是為了伸張正義嘛。”

夏粼嬉皮笑臉,油腔滑調的樣子,實在與她的身份不符,沈訣對她有點哭笑不得。

他抑製住笑容,口中重複她的話,“伸張正義?哧……”

“有什麼好笑的?”夏粼掏掏耳朵,斜眼發現華紅升還在看她,渾身像長了虱子一樣坐立不安。她故意把筷子往桌上一丟,抓起一燒麥往嘴裡送。要知道,過去華紅升是不準她拿手抓食物的,但是現在。

你可沒資格管咯。

在喜歡的人麵前,夏粼就像個叛逆的孩子,故意置氣,不讓我怎樣,就偏怎樣。

她一邊吃一邊豎起大指,“好吃好吃,吃東西就該儘興嘛,對不對沈大人?”

“對,說的對,跟著我沒彆的好處,就是吃喝管夠。你還想吃什麼儘管說。”沈訣再看旁邊氣的冒煙的華紅升,“華神醫既然來了,也坐下一起吧。”

華紅升遲疑片刻,坐了下來,“因為杜家之事很可能與我家當年禍事有關,所以,想留下來等沈大人的消息,不知可方便否?”

“沈某當然沒什麼不方便的……”說著,他看向夏粼。

夏粼臉一沉,“你剛才不是問我要吃什麼隨便說嗎?”

沈訣點頭,“對呀,你還沒吃飽?”

“我餓的能吃下一頭羊。”

“那你想吃什麼?”

“我不是都說了嗎?我餓的能吃下一隻羊,就來隻烤全羊吧。”

沈訣:……

華紅升氣的翻白眼。

一大早吃烤全羊?也不怕上火。

沈訣看出夏粼是在故意氣華紅升,但還是招手叫來了小二,“來隻烤全羊。”

“啊!!”小二也傻了,沒聽說早飯吃烤全羊的。

不過他們這小小店家,哪裡惹得起錦衣衛呀?要就上唄,沒全羊,那也得想辦法。

在烤全羊上來之前,沈訣就看著夏粼,這個女人,與他當初所認識的那個毒女判若兩人。

夏粼無意中發現他盯著自己看,就像貓看見老鼠,老虎看見羔羊,不禁全身緊張,“你看我乾嘛?”

沈訣先掃一眼華紅升,隨即單手往桌上一搭,“你們二位雖是陰差陽錯的假成親,但依我看,相互間已生情愫了吧?”

“沒有!”夏粼脫口而出,華紅升那句“不會”,在她心裡記憶猶新,揮之不去。如此回答,也算是報複。“我那就是為了躲你,才假裝他娘子的,不然,誰會喜歡一個摳門小氣的呆子?”

華紅升:……

摳門兒小氣還呆……?

沈訣又看了看華紅升,隨即對夏粼道:“好!既然如此,沈某就直說了。”

“你說你說。”夏粼接著給自己喂食。

“做我的女人吧。”

“噗!”夏粼一口粥沒咽下去,直接噴了沈訣一臉。

沈訣這臉上熱鬨了,一臉白粥,左臉掛了片菜葉子,右臉趴著個蛤蜊,嘴唇中間還夾了卷魷魚……

華紅升驚恐的瞪著沈訣,眼都紅了,看樣子要咬人。

夏粼見狀趕緊拿手給他扒拉臉上的食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剛才我好像,聽聽聽,聽錯了……”

沈訣忍下這口氣,順著臉抹下臉上的零碎,勉強彎起嘴角,“你沒聽錯,我就是看上你了。”

夏粼吞了口唾沫,嘴角抽搐。

是貓看上老鼠,老虎看上羔羊的那個看上嗎?

我這是走的什麼爛桃花運?

華紅升起初也以為自己聽錯了,當沈訣再次確認後,他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身,像所有雄性哺乳動物那樣,做出了全身戒備的狀態。

“原本我還顧及你與華神醫之間是否有感情,不便開口,既然你說你們之間並無感情,那麼我就問問。”沈訣大馬金刀的坐著,並不像在表白什麼東西,反而像在問案。“你若願意,就嫁我為妻,我雖不敢保證你跟了我如何富貴榮華,但日後衣食住行什麼的,沈某絕不虧待。”

還是很像在做交易。

夏粼又吞了口唾沫,側目窺視華紅升的表情,她想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吃醋。扭頭這麼一看,華紅升已經變成了醋色,渾身僵直,不住發抖,可見用了極大的力量才抑製住自己的醋壇子不翻。

夏粼心中一陣狂喜。

吃醋,證明心裡還有我。

可是,她又瞅了瞅沈訣那張冷冰冰硬邦邦的臉孔。

“嗬嗬,你這個是不是太突然了點兒?”

“沈某十幾歲就在刀尖兒上討生活,刀光劍影的,從未考慮過兒女情長之事,甚至覺得女人很麻煩。但是,你不一樣,與你接觸後,發現你的性子很對我脾氣。”

對脾氣?

夏粼啃手,扒他衣服,作弄他,找傻子詆毀他,這些事,他覺得對脾氣?

華紅升幾番欲言又止,終於按捺不住,“沈大人之前還說自己有要務在身,現在卻在這裡說些有違身份的話。我看倒是閒得很。”

這話好酸。

是個長耳朵的,就聽的出來。沈訣淺淺一笑,接著對夏粼問案式表白,“我與你雖說兵賊有彆,但沈某不是個迂腐之人,從不看門第出身。隻要你願意,我便將《無字書》上呈,說是你主動獻上,並親自代你求情。”

“代我求情?”夏粼雙眼放亮,“這麼說,我還有希望無罪釋放?”

“嗯。”

夏粼手托下巴,一本正經的思考,“做這家夥的女人,我可以活命,還能吃香喝辣,最後白撿個**保鏢……”

華紅升狠狠咬唇,胸口起起伏伏。

“貌似不錯哦。可是……”夏粼兀自嘟囔。

見她猶豫,沈訣道:“你不必急於答複,沈某不善言辭,但對你,有的是耐心。隻要在進北鎮撫司衙門之前,想清楚便可。”

進京前答複?嘿嘿,那敢情好。不管結果如何,我這幾天,可有好日子過了。

夏粼故意捏了點嗓子,嬌滴滴的道:“也好也好,那……大人一路上可要對我好一點哦。”

呃……

這話嗲的,我自己起一身雞皮疙瘩。

沈訣嘴角一勾,“當然。”

旁邊的華紅升生平第一次被氣的七竅生煙,心裡無數遍的告訴自己:我和她是仇人,不是夫妻。她愛跟誰便跟誰去……

他隻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

“為了這麼小的一樁案子,還勞煩沈僉事親自跑這一趟。”金江府衙內,馬知府對沈訣殷勤接待。

沈訣道:“沈某本不該插手金江府內案子,隻不過,據查,杜家很可能與千毒門有關,所以不得不來查問。”

“沈僉事奉旨查案,下官自當配合。來人啊,去把有關杜家一案的卷宗拿來,給沈大人過目。”

“有勞馬大人。”

“應該的應該的。”

很快衙吏將卷宗拿來,馬知府親自打開,雙手遞給沈訣,“其實杜家的案子很簡單,案發當日,下官接到報案,立即派人前去滅火,這才未免大火燒毀整座杜宅。不過可惜的是,杜家老太的房門,是門內上鎖,根本打不開,可見其是一心求死。”

沈訣一邊翻看卷宗一邊聽他說,而從卷宗記錄上來看,火起時,房門是從房內上鎖,內在也沒有爭執打鬥的痕跡,之後的現場勘察也沒有發現任何財務失竊,和可疑痕跡。照這麼看來,這案子的確自殺的可能性最大。

他放下卷宗,稍稍沉思後問道:“馬大人可知道杜家有一張驚世藥方?”

“藥方?”馬知府仔細回想,“這倒是不曾聽說。”

“那麼,杜家人以前可與什麼人來往密切?”

馬知府想了想,“以前,杜家在金江府算是小有名氣,一家也是出了名的大善之家,往來結交的人可謂是遍布大江南北。不過,在二十年前,杜家公子外出失蹤後,杜家就日漸衰敗,更在他們家杜老爺子去世後,就徹底沒落。在這之後,仍與杜家來往的就沒什麼人了。”

“一個也沒了?”沈訣再問。

馬知府苦笑道:“世態炎涼啊,曾經風光時,門庭若市,落魄了還有幾人願意來往?況且那杜家老太瘋瘋癲癲的,就算有人來了,她也不認人了。呃不過……!”他忽然眼睛一亮,“到是之前一直替杜家人看病抓藥的大夫,還時常去杜家給老太太看診。世上有如此念舊的人,還真是可貴呀。”

“大夫?”沈訣眉峰一動,目露精芒。在他看來,藥方和大夫,這本身就是密不可分的關係。這件案子,莫非真有內情?“馬大人可否將這位大夫找來?我有些事,想問問他。”

馬知府愣了愣,“呃,是。來人,去將崔大夫找來。”

“是。”衙吏出去,很快把崔平欲帶回衙門。

衙吏帶崔平欲直入知府內衙,因為不是審案,所以並不入大堂。

當崔平欲在院子口看見正襟危坐的沈訣時,腳下一頓,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僵硬。雖然這表情細微的讓人難以察覺,但沈訣還是看在了眼裡。

這個人一定知道內情。

崔平欲上前跪地,“草民崔平欲,見過二位大人。”

沈訣攏眼神在他身上打量,“此地不是大堂,崔大夫為何行如此大禮?”

崔平欲一愣,是啊,為什麼要跪呢?

“呃,這……”

馬知府道:“崔大夫不用怕,這位是錦衣衛僉事,沈大人。沈大人聽說你與杜家有些來往,所以有些事要問問你。”

崔平欲稍稍放鬆了些,“那沈大人有何想問的,就問吧,草民一定知無不言。”

沈訣點點頭,“那請崔大夫起來說話吧。”

“謝大人。”崔平欲貓著腰,遲疑道:“其實,草民不過是個大夫,去杜家也隻是給杜老太太診脈而已。對杜家並不怎麼了解,隻怕幫不了大人太多。不過,隻要是小的知道的,必定相告。”

“那就好!”沈訣一拍大腿,抬眼帶著威懾的目光直視崔平欲,“聽說杜家有一張驚世藥方,你可聽說過?”

崔平欲眼神遊移,“啊?藥方?什麼藥方?草民不曾聽說。”

馬知府道:“沈僉事,杜家並非醫藥之家,怎麼可能藏著什麼藥方呢?”

沈訣沒理會馬知府,麵色一沉,“沈某這麼多年在北鎮撫司,沒什麼彆的建樹,最擅長的就隻有刑訊逼供。隻要犯人一個眼神,他有沒有說謊,沈某一看便知。”

崔平欲聞言,額頭不由得滲出一層汗珠。“大人的意思是……?”

“從崔大夫方才進門時,目光就一直躲閃,分明是心虛之態。”

“我沒有”

“你有!”沈訣篤定道。

崔平欲受到壓力,不禁吞咽,“大人,草民一介布衣,忽然被大人傳來問話,心中緊張也在所難免吧?”

“可在你聽說,本官所問之事與杜家有關時,就更加緊張,這又是為何?”

“那,那是因為,我,我是這些年裡,唯一還和杜家來往的人啊。杜家如今被焚,杜老太太也死於大火之中,我唯恐大人懷疑草民,所以,才,才怕啊。”

“火不是你放的,你怕什麼?”沈訣追問。

“縱不是草民,也怕被人懷疑呀。”

“好端端的,本官又為何要懷疑你?”

“那,那不是因為,草民是這些年唯一與杜家有來往的人嗎?”

“杜家家丁丫鬟眾多,個個都有下手的機會,你為何覺得本官隻懷疑你?莫非有些事,隻有崔大夫你知道?”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崔平欲急得舌頭有些打卷兒。

什麼都不知道。

這句話顯然是犯人的常用語調,潛意識裡是什麼都知道。

這話莫說是沈訣,就是連旁邊的馬知府也聽出來了。

他眉頭一皺,錯愕道:“崔平欲,莫非縱火一案,真與你有關?”

連馬知府,這個起初絲毫不懷疑他的人也開始質疑,崔平欲這下真急了,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火真的不是我放的。”

沈訣嘴角一抹冷笑,“嗬,馬大人,有的人不用刑,他是不會老實招認的。”

一聽要用刑,崔平欲頭皮一陣發麻,兩腿一軟,癱在地上,“不不不,真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放火呢?一把大火,我那藥方不也……!”

情急下,崔平欲脫口而出。

當聽到“藥方”二字,沈訣嘴角緩緩揚起一絲得意。

“你果然知道藥方的事。”

崔平欲:完了,說漏了……

“那就說說吧。隻要你把知道的事和盤托出,本官就不追究你欺瞞之罪,否則,這縱火一案,你就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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