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露出一個隱秘的微笑,讓庵歌姬愣了一下——絕對是不懷好意的笑容,被坑過太多次,她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至於東京校各位的禮物……”五條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發現最重要的東西沒帶,從懷裡掏出一個對講機,對著裡麵的人說道,“傑,把悠仁給我扔下來!”
伏黑惠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與一旁的釘崎野薔薇交換了一個眼神,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的都是不敢置信。
從對講機裡傳出沙沙的電流聲,接著是一個有些失真了的溫柔的聲音,回複道,“他說不敢跳呢。”
“踢下來!”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提議道,回應他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明物體,下一秒就出現在他的手中,被他抓住了命運的後頸,還沒從被踹下飛機的刺激中反應過來,眼睛都成了一團蚊香的虎杖悠仁。
“這是給東京校的禮物,已經去世的虎杖悠仁同學!”五條悟開心地說道,“還沒開始吧?除了悠仁,還有一個一年級的新生……”
“五條悟!”打斷他的話的是在一旁手都在顫抖的樂岩寺嘉伸,老爺子年紀不輕了,先是從五條悟口中聽到已死的宿儺容器的名字,然後又是親眼看到……
但是真正讓他驚慌的,是五條悟叫的那個名字,「傑」。
據他所知,能被五條悟這樣叫的隻有一個人。
“哇,樂嚴寺校長,你看起來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啊!”五條悟故作驚訝地叫了起來,“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呼吸困難?還能活嗎?”
樂岩寺嘉伸沒心情和他計較這種小事,眼睛瞪得像銅鈴,如果不是打不過五條悟他估計都能拽著五條悟的領子來回搖晃了。
他親自派去的人檢查過宿儺容器,確信他真的已經死了,可如今出現在不遠處的那個少年,也的確是虎杖悠仁。
但是夏油傑不同,他的死亡是五條悟一個人提交的結論,就連屍體也被五條悟帶走,他們連看都沒看到。如果夏油傑當初就沒死的話,瞞了這麼久,現在才突然出現,又說明了什麼呢。
“悟!”夜蛾正道看不下去,小聲提醒了他一句。樂岩寺校長怎麼說有年紀了,他也不希望五條悟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不是還有一個吉野同學嗎,人呢?”
五條看了一眼在被同伴興師問罪的虎杖悠仁,繼續對著對講機說道,“順平也給我丟下來吧。”
“這孩子可沒悠仁耐抗,而且這麼近的距離降落傘根本撐不開。”對講機那邊的溫柔聲音繼續說道,即使是乾燥的電流聲也能感覺出他很可靠的事實,“我親自送下去吧。”
聲音由遠及近,然後變得更加有真實感。直升飛機的噪聲越來越小,與之相反的是從天邊不知何處飛來的一隻巨鳥,與五條悟穿著同款黑西裝梳著丸子頭的男性從上麵跳了下來,在他身邊,是穿著高專校服的少年。
“去找悠仁吧。”五條悟走到了他的身邊,對吉野順平說道,稍微有些不滿地看著夏油傑,“你出場把我的風頭都蓋過了,傑。”
丸子頭的人輕笑了一聲,但在樂嚴寺的耳中怎麼聽都十分的嘲諷。他的猜想是對的,這個人果真就是夏油傑,已經被宣告死亡一年的夏油傑。
“五條悟,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樂嚴寺校長穩住了表情,質問道,“當初你說夏油傑已死,我們信任你便沒有再查,如今是怎麼一回事?”
五條悟嗤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是最不應該說話的夏油傑,此時正大光明地上前來,親切友好地問道,“怎麼不直接問我呢?啊,對了,我還沒有跟您打招呼呢。”
他的聲音十分地溫和,甚至有種纖柔的華貴感,讓人忍不住仔細聽清他說的每一句話。
用著這樣溫柔的語調,他滿壞惡意地開口了,“好久不見,樂嚴寺校長,我從地獄回來了。”
周圍的聲音嘈雜,學生們完全不關心這裡的事,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或者說他們不是不關心,而是不奇怪,無論是京都校的學生還是東京校的學生,都完全不在意這個突然出現的「夏油傑」,好像他本來就應該在這裡一樣。
如果人生是一本書。樂嚴寺此時的心情就像是翻了一頁後發現跳了少說二十章,並且還出現了奇怪的代筆把故事魔改地不成樣子,但所有人都沒對這件事發出任何質疑。
五條悟就不提了,學生們,東京校二年級的三個學生他記得去年被夏油傑打得差點沒活成,但現在居然熟稔地叫他「夏油老師」;他們京都校的東堂葵去年也是參與了祓除詛咒的工作,自然也是認識夏油傑的,他也沒做出任何的反應。
不僅如此。樂岩寺嘉伸回頭看了一眼夜蛾正道,後者立刻做出一副假得要死的震驚表情,語氣棒讀地追問五條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沆瀣一氣,隻有我被瞞地死死的……這時他的視線裡忽然出現了第二個震驚的人,和他同樣一無所知的庵歌姬,此時正用手捂住了嘴,很努力地讓自己不要發出失禮的聲音。
樂嚴寺校長忽然間心理就平衡了。
作者有話要說:記錄錯字:今天把夜蛾正道打成了夜蛾蒸蛋……
給大家送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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