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
不是,喝這麼快做甚?
這酒雖好,但裡頭的藥物得最烈的酒才能泡出藥性,而那酒之烈,便是海量,這種大杯,也不過能喝一杯。還得一口一口慢慢抿,一旦喝急了,必醉無疑。
丹霜赤雪看鐵慈自己喝了,倒不急了,她們對鐵慈的選擇有莫名的信心。
至於那杯酒,根本沒看在眼裡,皇太女千杯不醉。
鐵慈喝完,便覺一股熱流自內腑生,流經奇經八脈,如暖風熏過令人陶然,而先前硬被衝開而隱隱發痛的穴道處,更是忽然有通透感,她一抬頭,忽然看見了一副骨架。
她一怔,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但隨即她就確定自己果然是眼花,因為骨架不見了,對麵還是飛羽那鼓鼓囊囊的胸。
鐵慈也便放下了,隻心中忽然掠過一個念頭……那骨架好像有點大?
她心思都還在這酒上,比想象中效果更好,她拿了酒壺,又滿滿倒了一杯。
一隻手忽然伸過來,飛羽含笑的聲音響在耳側:“公子可不能貪杯哦,這杯該輪到奴家了。”
鐵慈反應不及,發怔地看著飛羽拿走了她的大酒杯,看著她雙唇觸及的好像正是剛才自己觸及的位置,有點恍惚地想:“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間接接吻麼?”
這麼一想覺得有點嚴重,不太衛生啊。隨即又想,哦,是個女的,沒事兒。
她托腮看著飛羽喝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十分嬌氣,鐵慈看得不耐煩,忽然伸手將酒杯底一抬,道:“來,乾了!”
飛羽猝不及防,嘩啦啦一杯全進了肚。
兩個小廝驚得齊齊撞了桌子。
飛羽:“……”
乾你妹啊!
一陣靜默,兩個小廝臉上表情慘不忍睹。
就咱家主子那酒量……
飛羽雙手按著桌案,低著頭,半晌緩緩抬起頭來。
在場的人都一怔。
似新雪落桃花,晨曦被第一抹霞光照亮,滿園的梨花馥鬱如霜,紅日薄薄鍍一色緋。
佳人酡顏,觀者亦醉。
她眼神並不迷蒙,還比平時更清亮,卻亮得懾人,令人心間一繃。
兩頰間一抹薄紅,直掃入烏鬢之間,看人時眼光從密密的睫毛下蕩出去,在場的人魂隻剩了一半。
高個子的小廝,似乎忍耐地吸一口氣,然後伸手去攙扶她,輕聲道:“姑娘你醉了……”
飛羽點點頭,她坐的端正,語氣平靜,道:“我醉了。”
高個子看她還算清醒,剛放下心,就聽她道:“我醉了,要睡了,你們都退下吧。”
高個子拖她:“行……咱們換個地方睡。”
“就在這裡,這是我的寢居,當然該睡在這裡。”飛羽笑嘻嘻地道,“跪安吧!”
高個子翻白眼,一句“跪你鬼!”硬生生噎在喉嚨裡,耐著性子道:“這裡借給茅公子睡了,您不能……”
飛羽得了提醒,身子一傾,一把勾住鐵慈的脖子,整個身子歪在她身上,笑道:“那我就和茅公子一起睡啊!茅公子,好不好啊!”
丹霜赤雪原本有些驚訝,聽見這句,丹霜嗤地一聲笑,赤雪微微一笑。
這種邀約……主子有一萬種辦法拒絕並打死他。
然後她倆就看見鐵慈身子一歪,也勾住了飛羽的脖子,笑嘻嘻道:“好呀!”
丹霜赤雪:“……”
高矮個子:“……”
你們這是想我們死。
飛羽聽著眉開眼笑,鐵慈也十分高興,伸手一捏飛羽臉頰:“你睡外麵,我睡裡麵。”
然後眼睛一亮,高舉手指,搓給他們看:“好滑!”
高矮個子:“……”
主辱臣死,主子被調戲我們怎麼辦?
下一瞬主子十分爭氣地捧起鐵慈臉頰,興高采烈地湊過頭,“叭”地一聲,親了個響亮,“好!”
丹霜赤雪:“……!!!”
皇太女被調戲怎麼辦?
丹霜的手已經按在了腰上,赤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高個子敏感地抬頭對她看了一眼,丹霜殺氣騰騰地看過去,又把殺氣騰騰的目光緩緩轉向飛羽,高個子上前一步,擋住她的目光,矮一些的那個,一直站在他身邊,不停地拉他的衣裳,和赤雪對丹霜做的動作一樣。
兩對仆從隔著桌子殺過幾回合,才想起正主還在作妖,丹霜和高個子各自去拉自己的主子:“主子咱們走……”
結果兩人雙雙被自家的主子揮了出去。
兩人姐倆好地勾肩搭背,齊齊向外揮手,齊齊大聲道:“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