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岑寧回來的緣故, 今天晚上是大家一塊吃的。陳姨在廚房裡忙碌, 岑寧便在邊上給她打下手。
“行啦行啦,你出去歇著, 我一個人就可以。”陳姨笑道。
岑寧在邊上洗菜:“沒事啊陳姨,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我呆在這還能學學廚藝。”
陳姨:“你啊——”
“這洗完了。”岑寧將綠油油的青菜放在了案板上, “需要切嗎?”
“這個……”陳姨剛想開口就聽到外麵有車聲,她往窗外探了探,“是行之回來了嗎?”
岑寧也順著她的目光往窗口望去, 確實看到了一輛車的尾巴掠過。
陳姨:“你出去看看是不是行之, 這我來。”
岑寧這回點點頭, 乖乖答應了。
門口車子熄火的聲音,岑寧隨手抽了一張紙,邊擦手邊往前走去。
叮咚——
門鈴響了,岑寧小跑了幾步, 開了門。
夕陽欲落不落,開門的瞬間昏黃色的光線一下子湧了進來。岑寧抬眸望去, 隻見一個人逆著光,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
“我忘了帶鑰匙。”他說。
岑寧愣了片刻, 挪動身子給他讓出了位置,於是門外那人便一腳踏了進來。
他同她錯身而過, 明明已經是春天了, 可岑寧卻感覺聞到了冬風蕭瑟的味道。
她開始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他大概是從部隊回來的, 穿著一身深綠色的軍裝,顯然整個人更加俊朗了。
那軍褲包裹兩隻腿,修長筆直,莫名讓人看出了禁忌的味道。再往上移,是男人味十足的背部和肩膀,肩膀上還有橫杠和五角星……
“家裡的藥箱放哪裡了?”言行之突然回過頭來,岑寧嚇了一跳,立刻收回眼神往後轉。
言行之:“……”
岑寧背對他後自己又懵逼了一會,她是多做賊心虛?
言行之:“岑寧?”
“啊!陳,陳姨放書房了!我去給你拿!”岑寧看都沒看他一眼,拔腿就往書房跑。
終於到了書房,隔離了言行之的視線岑寧才有些懊惱地用手背試了試臉頰的溫度,不過是看他穿了一身軍裝而已,以前又不是沒看過,臉紅什麼……
岑寧默默地將臉貼在了書房的櫃子上冷卻了一會,等臉熱度終於下來了,她才慢吞吞地提著藥箱走出去。
“給。”
言行之接了過來:“謝謝。”
“你要藥箱做什麼?”岑寧擰了擰眉,“你受傷了?”
言行之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
岑寧立刻道:“你哪受傷了?”
言行之很淡地勾了一下唇,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突然道:“交男朋友了?”
岑寧臉上擔憂地表情猛的一滯,臉色在“他受傷了”和“我交男朋友了”兩件可怕的事之間扭曲了一下,然後才訕訕地發出一個單音詞:“啊?”
言行之微一揚眉:“那天晚上那個?”
岑寧下意識脫口而出:“不是!”
可最後那個字剛出口,她就覺得自己這反應有些偏激,而且,她也希望他知道她不會再是他的“不樂意的承諾”。
於是思索一番後,又低聲道:“還不是。”
不是不是,是還不是。
夏逸師兄對她很好,她有嘗試著讓自己打開心扉……
“喔。”言行之低眸看著臉色微紅的女孩,心裡怪異的抽動了一下,他擰了擰眉,轉身上了樓。
岑寧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有些惆悵地發現他還沒回答自己到底哪受傷了。
“寧寧,是行之嗎?”過了一會,陳姨從廚房探出頭來。
岑寧點點頭:“嗯。”
“他人呢。”
“房間。”
“乾嘛呢,一回來就去房間。”
“不知道。”岑寧猶豫了下說,“拿走了藥箱。”
“哎喲藥箱啊,是不是哪磕著碰著了,他們這群人啊就是經常受傷。”陳姨著急回去看湯,“寧寧你去看看嚴不嚴重,這孩子都不吭聲的。”
“哦好。”
岑寧上了樓,敲了敲房間門。
半晌,裡麵傳來言行之的聲音:“進來。”
岑寧得到允許便推門而入,可她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讓她驚慌失措的場景。
她倒吸一口涼氣,再次火速背對言行之。
“你乾什麼。”言行之坐在床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岑寧囧的耳根都紅了:“我,我……陳姨讓來我看看你的傷,嚴不嚴重。”
“還好。”
“那就好,我先走了!”
“等等。”
岑寧手僵在門把上。
“你過來幫我擦下藥。”言行之看著岑寧紅通通的耳朵,嘴角隱隱露出一點好笑來,“在肩部靠後的位置,我自己不方便。”
岑寧:“…………”
剛才匆匆一眼,但岑寧還是看清楚了。他脫了軍裝外套,露出裡麵軍式淺綠色的襯衫。但襯衫此時也不是規規矩矩地穿在身上,扣子全部解開,領帶扯在一邊。
他脫了一邊的袖子,半個身體都裸.露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