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叛徒劍修趁星月宮人不在峰頂,去丹堂意圖摧毀治療,想到星月宮主以一人之力,揮手間困數萬敵人,卻因精力殆儘而昏迷不醒,蕭林雪隻覺得心裡頗不是滋味。
星月宮主本可以不必這般狼狽,要不是她,風旬叔叔不會瀕死,要不是她,星月宮主也不會如此耗儘心力。
“姐姐,你怎麼哭了?”莊嚴站在她身旁,小大人般道,“你是不是怕見到死人?不用怕,他們都是壞人,你不用難過。”
經過這幾日,蕭林雪已經知道莊嚴和莊冰的身份,這也讓她更加敬佩願意收留兩人的星月宮主。
“我不是怕死人,我隻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覺得愧對很多人。”她抹了抹眼角的淚。
莊嚴點點小腦袋,“尊主說過,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你知道錯了,以後改掉就行了。”
“你說得對,”蕭林雪神色漸漸堅毅起來,“我會改掉的。”
莊恒死了,福祿閣群龍無首,亂象叢生。
這一場戰鬥之後,星月宮之名更加響徹修真界,一些之前還在觀望的門派,不禁重新衡量起這個尚且年輕的星月宮。
而關於“星月宮主”是魔修這件事,本就沒有多少人相信,在莊恒死後,更加沒人敢放在明麵上說了。
星月宮重歸寧靜。
天雷穀,殷無儘從湖泊躍至岸上,於儲物戒中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
修士的頭發長得都很快,如今他的頭發已經齊肩,披散在雙頰和肩頭,極為柔順好看。
經過湖水一天一夜的滋潤,身上的傷已經痊愈,他未作絲毫停留,直接禦劍駛向丹堂。
殷無儘來的時候,陸百草正在給風旬用藥。
見他來了,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尊主已經醒了,正在主殿閉關,她囑咐我和葉長老負責調養風旬身體,不讓其他任何人進入丹堂。”
殷無儘立刻收回即將邁入丹堂的腳,“閉關?”
“尊主在沉睡時,身上靈力忽然波動,她醒後就說要閉關,估計是要進階了。”陸百草由衷為晏休感到高興。
合體期大能進階,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殷無儘自然也知曉,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翹,尊主實力大增,是連日來最令他高興的一件事了。
他立刻回到主殿旁的偏殿內,等待尊主進階成功。
因為晏休吩咐,陸百草和葉維青都不讓風連進入看望風旬,他心虛不敢硬闖,隻好拚命在劍修學子上發泄滿腔悲憤。
因為劍修學子中出了叛徒,雖然那叛徒已經粉身碎骨,可風連還是感到一陣陣後怕。
若非殷無儘在最後關頭不要命地抵抗,或許風旬已經魂歸天外,又或許,就連大師都會出事。
這麼一想,他欠下的人情實在太多太多了。
這些與他無親無故的人都在奮力幫助風旬的時候,他的至交好友卻為了一己私利暗害小旬。
風連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楚懷非要針對大師,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三十年前的晏家滿門,楚家的確難辭其咎。
一名劍修學子被他狠狠打趴下,麵對他陰沉的臉色,敢怒不敢言。
風連剛要喊下一位,門外忽然出現賀長亭的身影。
“風長老好威風,”俊秀男人挑眉一笑,“就算心中不忿,也不能拿我星月宮的學子出氣罷?”
他看一眼學子們忐忑求救的目光,在風連開口前繼續道:“我身為執法堂掌事,收到學子的傳訊,自然要過來看一看。風長老,體罰學生的教學方法不可取,這是尊主的囑咐。”
風連自知理虧,“是我沒忍住脾氣,我道歉。不過劍修學子中出現叛徒,我現在沒法心平氣和教授。而且,強壓之下才能更好地發掘自身潛力,否則一輩子都學不會更高深的劍法。”
“你說的有點道理,”賀長亭眸色變深,“執法堂裡有一處劍陣,不如你去裡麵待上三天,順便發掘發掘自己的潛力?”
劍陣乃晏休所設,專門針對犯錯的劍修。
風連之前聽說過,聞言沒有反抗,直接跟著賀長亭走了。
他現在迫切需要發泄。
晏休沒法主事的日子裡,星月宮眾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開始,大家都有些茫然無措,不管做什麼,心都沒法定下來。
四位殿主以極快的速度成長。
歐陽琴統籌全宮上下,有條不紊安排各殿各堂事宜;薑刀不再隻顧著揮舞自己的大刀,她有事沒事都會跟學子們切磋,迫使他們提高戰鬥技能;賀長亭刻苦修煉,一手銀針練得愈加出神入化,他還給晏休繡製了許多套衣服,等晏休出關後送給她;陸百草儘心照顧風旬,與葉維青一同竭力保住風旬,等待晏休回歸。
除此以外,符堂的莊冰自告奮勇為學子授課;器堂的齊望千與殷無儘一同教授學子;就連蕭林雪都變得極為認真,一刻不斷地練劍,並毫不吝嗇指點修為低下的學子。
一次劫難,讓星月宮前所未有地凝聚起來。
他們都在等一個人,等她出關。
三個月後,聖元曆翻過一頁,進入新的一年。
殷無儘正在偏殿鞏固開光中期的修為,突聞一聲驚雷,於天雷穀上空炸響。
他猛地睜開雙眸,奔出殿門,望向不遠處的天雷穀,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由燦然一笑。
他的尊主,出關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雙更呦~
謝謝更新慢的網已改,網已改,大家重新收藏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