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2)

複頓了頓,麵向歐陽琴:“福祿閣攻陣之事雖已過三個月,卻不能就這麼算了。”

晏休不是個喜歡忍氣吞聲的人,雖然莊恒已死,福祿閣已散,可那些參與進來的門派,也該受點懲罰。

“尊主請吩咐。”歐陽琴和其他人均肅起臉色。

晏休淡淡道:“昭告修真界,參與攻陣的門派,日後星月宮所出丹藥、符籙、法器等,皆拒絕與其交易。”

“是!”歐陽琴也覺得就應該這樣做,不過,“尊主要向修真界交易符籙和法器?”

晏休頷首,“金色符籙,想必很多人會喜歡,還有通訊器,”她看向殷無儘,“與驚器樓合作之事交給你來處理。”

金色符籙,何止很多人會喜歡?應該說沒有人不喜歡吧!

在座的均默默腹誹。

至於通訊器,這可是雙神器,又如此便捷,肯定會受人歡迎。

說到通訊器,晏休忽然想到一點,她問殷無儘:“那日劍修叛徒攻擊丹堂時,你為何不向其他人求援?”

若是及時開啟通訊器,讓峰下的上來救援,他也不需要差點丟了命。

“尊主,這不是無儘的錯,”歐陽琴主動承擔錯誤,她眼眶微紅道,“您雖為我們配備了通訊器,可我們並未放在心上,所以出戰時沒有想起來這回事,等事情平息下來,才發現大家的通訊器裡都有無儘的神識印記。”

其他人都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他們之前隻是覺得雙神器聽起來很厲害,但大家基本上一直待在星月宮裡,沒什麼需要聯係的地方,故沒將通訊器的使用放在心上。

若非殷無儘拚死護住丹堂,他們將釀成大錯。

自那件事後,他們皆時刻注意著通訊器,不會讓這種事再次出現。

晏休望著殷無儘,心驀地就疼了。

她還記得自己打開丹堂大門時看到的場景。

少年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幽藍色的眸子光芒儘斂,口中的鮮血汩汩流出,不少鱗片都落在地上,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她當時也是強撐著殺了那個叛徒,再耗儘最後一絲力氣布了巨大的殺陣,終於到強弩之末。

三個月後,當她再次看到完好無損的小徒弟時,她才真正放下心來。

小徒弟那時候會有多麼絕望?

“尊主,我沒事。”殷無儘察覺到晏休的情緒,不由彎唇笑起來。

他長大一歲,相貌比之前更盛,這一笑滿室生輝。

晏休直接從儲物戒中掏出許多丹藥符籙,一股腦兒塞給他:“就當為師獎勵你的,收下罷。”

掉那麼多鱗片,得多疼啊。

也不知道那些鱗片是被扔了還是被撿起來了。

她心裡可惜那些鱗片,草草交待了一些事後,就將幾人趕回各殿各堂去了。

殷無儘沒走,他抿了抿唇,終於下定決心,掏出一隻錦囊,遞到晏休麵前,眼睫輕輕顫動,似乎極為忐忑。

“尊主,這個送給您。”

他記得尊主以前讚過自己鱗片的,那些掉落的鱗片他自己撿起來洗乾淨了,顏色還是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尊主喜不喜歡。

他把每個鱗片都磨平了棱角,使之成為一模一樣的圓形鱗片,在上麵穿了孔,還特意找賀長亭幫他編織成手鏈。

他覺得這串手鏈戴在尊主手腕上,一定很好看。

晏休不知這些,好奇打開錦囊一看,謔!一串泛著藍色光澤的圓片手鏈,雖簡單,卻正中心懷。

她細細摩挲那一枚枚圓片,低低問道:“這些都是你的鱗片罷?”

真的很漂亮。

“尊主喜歡嗎?”殷無儘期待問。

晏休立刻點點頭,“喜歡!”喜歡之餘還很心疼。

殷無儘唇角上揚,少年人的高興躍然臉上,他躬身拿過手串,期待地看著晏休:“我能替您戴上嗎?”

他眼中的笑意太過明顯,晏休差點被晃花了眼,愣愣點頭:“當然可以。”

殷無儘笑意愈濃,他輕柔褪下晏休的左手手套,纖細白皙的手映入眼簾。

這隻手看似柔弱,卻能煉出聖品丹藥;看似纖細,卻能鍛出神品法器;看似蒼白無力,卻能製出金色符籙。

而這樣的手,屬於一位女子。

他神情太過鄭重,似乎在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晏休心裡微覺異樣,遂故作調侃:“你將這麼重要的東西孝敬給我,日後若是喜歡上哪位女修,豈非容易造成誤會?”

畢竟是貼身的私密之物。

晏休方才覺得沒什麼,可這句話一出,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殷無儘動作微頓,不禁笑了笑:“不會有的,這個隻會送給尊主。”

鱗片手串終於戴在了晏休手腕上,藍色鱗片與蒼白手腕極為相襯。

殷無儘覺得,再沒有人比尊主更加適合這串手鏈。

“很好看。”晏休又乾巴巴讚了一句,然後重新戴上手套,放下寬大的袖子,遮住了這串手鏈。

殷無儘似乎看出她的窘迫,唇角輕輕翹起,“尊主,我去修煉了。”

不等晏休作答,他就恭敬退出殿門。

晏休沉默半晌,忽然在心裡長歎一聲:青春期的小徒弟貌似有點不對勁啊!

她左思右想都覺得有點奇怪,隻好起身去往丹堂。

風旬還等著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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