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老得了一份劍譜,你試試。”晏休示意風連將玉簡交給莊冰。
風連依言,盯著莊冰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莊姑娘真的和關如柳長得像嗎?”
他是真不記得關如柳的相貌了。
風旬倒是還記得,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莊冰,愣愣看了她半晌,方感慨一聲:“確實極為相像。”
這些話莊冰已經聽蕭林雪跟她說過很多次了,早已免疫,遂神情無波接過玉簡,探入神識,驀然愣住。
她抬首看向晏休,有些困惑,卻未問出聲。
晏休微微頷首,“試試罷。”
莊冰聞言,神情變得肅穆,她行至丹堂外的空地上,揮劍而出。
這套劍法她已熟悉至極,不過她如今練習的是晏休改良後的劍法,與這套有些出入,但不妨礙她跟著劍譜展示。
使出這劍法於她而言很尋常,可落在風連等人的眼中,不啻於驚天悶雷。
“怎麼會?”風連驚訝張大嘴巴。
他是知道莊冰修為底細的,她以前是福祿閣的人,從未學過劍法,如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就沒法相信,一個從未學過劍法的人,居然在看了玉簡之後,順利使出劍峰所有人都沒法練成的劍法。
一套劍法耍完,莊冰收劍入鞘,等待晏休吩咐。
晏休笑問:“風長老以為如何?”
風連:“所以……”莊冰是晏家血脈?
他還處於震驚之中,雖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此劍法就是晏家劍法,可從莊冰與關如柳極為相似的容貌以及此劍法無人能學這兩件事來看,莊冰有很大可能身具晏家血脈。
“不知莊姑娘年歲幾何?”葉維青壓下心中驚訝,溫和問道。
莊冰:“三十三。”
葉維青喃喃道:“年齡對上了。”
“與我的身世有關?”莊冰並不笨,從他們方才的交談中可以察覺到,他們談論的就是自己的身世。
還有那個與自己相貌極其相似的關如柳。
風連眼中的震驚尚未退去,“你可知,你方才所練劍法,之前無人能學會?”
莊冰聞言,忍不住看向晏休,卻未開口詢問,隻道:“那又如何?”
“種種跡象表明,你可能是中洲晏家的血脈?”
“晏家?”莊冰皺起眉頭,她從記事起從未聽聞過晏家,“中洲有晏家嗎?”
葉維青長歎一聲,“晏家於三十一年前被滅滿門。”
之前是三十年前,現在進入新的一年,可不就是三十一年前。
三十一年前,莊冰才兩歲,根本不記事,走丟後輾轉被福祿閣老閣主所救,從此便以福祿閣的弟子自居。
她沒聽過晏家,卻在葉維青話音剛落時,心臟驟然一痛。
大抵是因為血脈之情無論如何都沒法改變。
她撫了撫鈍痛的胸口,眼眶酸澀問:“為什麼被滅滿門?”
而眼前認她做妹妹,又拿出相同劍譜讓她學習的尊主,與晏家又有什麼關係?
“星月宮為什麼被圍攻,晏家就為什麼被滅滿門。”晏休淡淡看向風連,“你既然決定要回宗門質問楚懷,就把蕭林雪也帶回去。”
小姑娘雖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並決定在星月宮恕罪,可是想必風旬不願意見到她,而且她也不能一直逃避與楚昊的關係。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次蕭林雪沒有被“大反派”重傷瀕死,她倒要看看,擎雲宗掌門還會不會與楚氏統一戰線。
風連帶著滿腔震驚辭彆,並帶上了蕭林雪。
他離開之後,莊冰目光落在晏休身上,默默無言。她心裡有個極為荒謬的猜測,可不敢問出口。
“你先回去修煉。”晏休並沒有解惑的意願。
莊冰迅速收斂神情,恭敬離開丹堂。
“明日我會為你治療,在你痊愈之前,丹堂除我與葉長老、陸殿主之外,其餘人皆不得入內。”
晏休覺得之前自己太大意,才讓彆人有可趁之機。
她說著,竟扔出一遝金色符籙,在半空中連接成陣,籠罩住整個丹堂。
這個符陣隻允許他們三人入內。
風旬笑道:“還是大師思慮周全。”
晏休在心裡暗歎,她不能不多想啊,要是再來一次,風旬的命她也沒法救回來。
“你好好休息,我去準備明日的藥材。”
晏休說罷,起身欲離。
“大師……”風旬急忙開口,目光落在她戴著手套的手上,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最終還是選擇不問,隻道,“多謝。”
晏休覺得他經曆這麼多還能有這般意誌,也是挺不容易的,遂拍了拍他的肩,“切莫憂思,你會好起來的。”
風旬目光顫動,眼尾生出幾分笑意。
他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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