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從“學子”這個稱呼來看,就與其他門派的“弟子”不一樣。
一時間,各種讚譽星月宮的話層出不窮,扶風派掌門也知道了這些消息。
他本想主動伸出橄欖枝與星月宮交好的,可誰知道他女兒出去一趟,就招惹到了星月宮主。
要知道,方芊芊惹怒的不是一個人啊!
她招惹的是聖品煉藥師!是神品鍛器師和製符師!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洞虛期劍修!
早知如此,他就不會放自己蠢女兒下山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厚著臉皮向星月宮發出了友好合作的邀請。
而這份合作意向,自然到了大管家歐陽琴手中。
她近期刻苦修煉,在晏休的指點下,不僅鞏固了心動前期修為,還隱隱有進階中期的趨勢。
大家都這麼努力,她也不能有半點鬆懈。
扶風派的信函送來的時候,她正在與薑刀對戰。
紅衣小姑娘一直追不到歐陽琴的衣角,耐心都被消磨光了,索性扛著刀往地下一坐,鼓著臉嚷嚷:“不打了不打了,碰都碰不到,怎麼打?”
她有點想念風連還在的日子。
兩人都是好戰分子,風連時不時壓著修為跟她切磋,那種感覺極為酣暢淋漓。
歐陽琴笑盈盈轉身,蓮步行至薑刀身邊,帶來香風陣陣,“尊主說我這身法適合逃命,不適合打打殺殺。”
薑刀仔細瞅她一眼,“琴姐姐你確實不適合跟人廝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仿佛風一吹就倒了。
她哀歎往後一躺,“要是風長老在就好了。”
話音剛落,星月藥館的掌櫃就給歐陽琴發來通訊,言及有一封信函,來自扶風派。
扶風派三個字刺得歐陽琴心臟一麻,她讓人取了來,打開一看,不由心中冷笑。
可不管如何隱怒,她都沒有擅自做主,而是去尋晏休。
歐陽琴來主殿的時候,晏休正在教授殷無儘和莊冰劍法,兩人打得難舍難分,連歐陽琴進來的時候都沒在意。
晏休帶歐陽琴至屋內,“手上的是什麼?”
“扶風派的信函,”歐陽琴恭敬將信函交給晏休,“扶風派掌門意圖與星月宮友好交往。”
“有什麼好交往的?”晏休隨便看了一眼,就扔到一旁,“我並沒有扶貧的意向。”
她壓根看不上扶風派。
歐陽琴差點被她的形容逗笑,修真界也就尊主能說出這般霸氣的話來。
扶風派雖不及擎雲宗底蘊雄厚,但也算得上修真界叫得上名號的門派,雖然扶風派掌門修為隻有分神後期,可也有閉關的老祖修為已達洞虛。
雖尊主修為也是洞虛期,然星月宮底蘊遠不及扶風派,光是人數,扶風派就能碾壓他們星月宮。
當初若非那些殺陣與護宮大陣,福祿閣僅憑人數就能輕易逼退星月宮。
總而言之,想與扶風派結交的門派還是大有人在的。
那扶風派掌門為何要硬著頭皮非要與星月宮結交呢?原因就出在方宣拿回的聖品築基丹上。
他們扶風派雖底蘊不俗,可聖品丹藥卻是沒見過的。
之前晏休出名的時候,扶風派掌門就已經有結交的意向了,但是他拉不下這個臉。
其他宗門都沒有動靜,就他們上趕著去,豈非落了顏麵?
他在等一個機會。
沒想到機會沒等到,卻等到了結怨的消息,為此,他還忍痛將自己疼愛的女兒罰去麵壁思過了。
門派裡有這麼多優質的弟子正在成長,若是有聖品築基丹打基礎,扶風派的未來隻會越來越好。
如果能與星月宮通力合作,他們不僅會有聖品築基丹,後麵每一個境界的丹藥都能買得到。
星月藥館根本不賣聖品丹藥,想買隻能跟星月宮主搞好關係。
沒看到驚器樓樓主成天在炫耀嗎?今天得了星月宮主的聖品築基丹,明天又得了星月宮的聖品抱金丹,這不是成心讓他們眼紅嗎?
他們的確是眼紅了。
沒辦法,為了宗門利益,他隻能拉下臉求合作。
可世上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曾經不予歐陽琴母女公道,如今晏休也不會將他放在眼裡。
“尊主,是否需要回函?”歐陽琴知曉晏休是替她出氣,心中很是感動,可該問的還是要問。
晏休頷首,“你回罷,不過切莫讓人挑出錯來。”
現在星月宮名聲大噪,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晏休雖隨性,可她也要為星月宮的名聲著想,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
歐陽琴明白,微笑著正要退下去。
“對了,前幾日擎雲宗的信函,也一起回了罷。”
自葉維青煉製出聖品築基丹的消息傳出之後,各大宗門紛紛坐不住了。
原先他們一直在觀望著,也不知晏休辦學堂能搞出什麼名堂來,即便晏休身兼數職,也沒能讓他們放下架子主動去求合作。
他們一邊暗諷驚器樓的厚臉皮,一邊羨慕嫉妒恨,維持著表麵上的矜持。
畢竟星月宮主再厲害,那也隻是一個人,聖品丹藥能賣出什麼價錢,大家心知肚明,他們覺得星月宮主不可能放棄這麼廣闊的市場。
然左等右等,星月宮主就是沒有動靜。
星月藥館不賣聖品,拍賣行也沒有消息,星月宮主能等,可他們宗門裡那些即將築基的娃娃們等不起啊!
此前星月宮處於多事之秋,他們暫且按下心思,想觀望星月宮如何發展。
隨著福祿閣與一眾小門派的全軍覆滅,隨著小門派被轟炸成廢墟,隨著福祿閣被索賠一億晶石,且連繼承人都被拐帶後,這些掌門坐不住了。
更讓他們坐不住的是,葉維青煉出聖品了。
他們不知道葉維青是誰,但他們知道,星月宮主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他們還記得,星月宮主曾說過一句話,歡迎各門派送交流生來星月宮學習。
那麼,葉維青能成就聖品,說不定他們送去的煉藥師也能成聖品呢?
這是關乎宗門未來長久發展的大事!
相比於其他門派,擎雲宗更坐不住,為什麼?因為葉維青是他們宗門的長老啊!
蕭掌門本來聽蕭林雪和風連說了那些事後,先是罰蕭林雪去麵壁思過三年,然後與風連談論要徹查楚懷與關如柳一事,給風旬與星月宮主一個交待。
卻被風連拒絕了。
“掌門,我是想,如果大師當真與晏家有關係,或者莊姑娘當真是晏家血脈,那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插手。”
經曆好友背叛後,風連沉穩不少,他不能再拿風旬的命開玩笑。
這種玩笑一次就夠了。
他想明白了,楚懷和關如柳目的是大師,而風旬隻是他們借以生事的工具。
說到底,他們是大師的仇人。
風連雖然很想去質問楚懷,很想為風旬報仇,但他忍住了。
他要等小旬痊愈,將這個報仇的機會交給小旬與大師。
掌門理解他的想法,也沒動楚懷,畢竟楚懷是劍峰峰主的弟子,他們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趁峰主閉關時懲戒楚懷,保不齊峰主出來要發火。
劍修要是發火,估計整個山頭都能被劈了。
就這樣,掌門對楚懷冷淡處理,可他不能對星月宮主冷淡啊。
於是洋洋灑灑寫了一封信,先是誠摯表達歉意,再感謝晏休栽培葉維青,還附贈許多晶石作為賠禮,最後問雙方能不能進行友好合作交流?
他等啊等等啊等,就是沒等到回信,都有點心灰意冷了。
還是藥峰峰主果斷,帶著言長老,直接來跟他辭彆,說是要去投奔星月宮。
這還得了?
蕭掌門心亂如麻,好說歹說留住藥峰峰主,然後繼續等回信。
就在藥峰峰主等不及要下山的時候,回信終於來了。
蕭掌門在風連幾人的注視下,顫著手打開信函,眼睛頓時瞪圓了。
“大師說什麼了?”藥峰峰主是個急性子,見他不說話,隻好湊過來自己看。
蕭掌門艱澀看他一眼,還沒拜入星月宮呢,就大師大師地叫上了。
心痛!
藥峰峰主才不管他,他癡迷丹道,在他心裡達者為師,隻要比他厲害的都能被稱為“大師”。
他定睛看去,見那信函不過寥寥數言,寫道:“星月宮丹堂交流生名額唯三人,若諸位不棄,一月後於星月峰參與考核,前三名便可入宮學習。”
言簡意賅,冷淡傲慢,可那又如何?
藥峰峰主立刻拉住言長老,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出了擎雲宗。
若是這一輩子不能煉出聖品,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蕭掌門眼瞅著他的背影消失,看了看身旁的風連,正要開口,就聽風連嚴肅著一張臉:“小旬不知如何了,我得回去看看。”
禮貌拜彆後,他就去追藥峰峰主了。
蕭掌門欲哭無淚,再這樣下去,他們擎雲宗培養的人才都跑去彆人家了。
當然,為了宗門長久發展,他還是可以承受這種痛的。
除了擎雲宗,修真界各門派皆向晏休伸出了橄欖枝,晏休都是挑著回複的,而且回複的並不完全一樣。
擎雲宗一直是她想要拉攏的合作對象,她自然不會拒絕;扶風派也回函了,但內容是拒絕的。
最特殊的當屬靈藥穀,這個全員煉藥師的門派,居然也想派交流生來。
晏休沒想太多,答應了。
一時間,接到同意回複的門派紛紛動起來,挑選出最優秀的煉藥師,著急忙慌地往星月宮趕來。
仿佛這裡已經成了煉藥師們朝拜的聖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夜鑰、小小的人的地雷~麼麼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