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 / 2)

這個天賦很奇特,但也很讓人害怕,他從沒告訴過彆人,連他師父都不知道。

賀鈺平時煉藥,基本上出的多數是中品,上品偶爾會出現,但很少,可是剛才那一爐,卻足足出了三顆上品!

隻是借鑒一點手法,就能有如此大的進步,如果能得星月宮主親自指點,他是不是也很快就能煉出聖品了?

這麼想著,他對進入星月宮求學更加看重了。

碎秋城的熱鬨也影響了星月宮的人,薑刀特意去星月藥館看了一眼,見到那等陣勢,既激動又驕傲。

歐陽琴和莊冰忙著準備考核事宜,陸百草忙著煉丹,她沒人分享,隻好跑去找賀長亭。

賀長亭正在給晏休繡製衣服,聞言神色絲毫未變:“這不是很正常嗎?”

尊主這般厲害,要是修真界沒有一點反應,那才奇了怪了。

之前沒什麼動靜,那是星月宮的學堂還沒出現出色的人,這不,葉維青一煉出聖品,就成了活招牌。

各宗門以利為先,他早就習慣了。

薑刀想想也是,見他雙手飛快紋繡圖案,不由問:“我之前在你這訂的裙子,你還沒做好?”

“我這不是忙著給尊主做嗎?”賀長亭眼皮也沒抬一下。

薑刀鼓了鼓臉,“你都給尊主做多少套衣服了?抽時間給我做一下不行嗎?”她捏了捏自己的舊裙子,“我這些天隻穿這一件,到考核那一天還想穿件新衣服呢。”

“逗你玩呢,”賀長亭見她著急忙慌的樣子,笑了一下,從儲物戒裡拿出好幾套漂亮的衣裙,“早就給你做好了,誰讓你每天隻顧著耍刀,都不記得來拿。”

薑刀驚喜接過,“就知道你最好了!”

賀長亭伸手,“錢貨兩訖。”

他隻給尊主免費做衣服,其餘人想找他,得先準備好晶石。

晏休每個月都會給星月宮的工作人員發酬勞,多勞者多得。

東殿主歐陽琴乾的活最多,晶石最多。陸百草煉製的丹藥放在藥館出售,可得一分利,她根本不缺晶石。賀長亭身兼執法堂堂主,又能做衣服賺點外快,不愁錢。

唯有西殿主薑刀,每月隻有可憐的月例,這還全靠她占了一個殿主之位。

她最缺晶石了。

見賀長亭沒有通融的餘地,她眼饞那些漂亮裙子,隻好弱弱問:“多少錢?”

“內部價,一套三百晶石,這裡一共三套。”

薑刀可憐兮兮看著他,“賒賬行嗎?等下個月發了晶石,我再還你。”

“我就納悶了,”賀長亭不解,“你那些晶石都跑哪去了?你在宮裡也沒有其他花費啊。”

薑刀繼續裝可憐,沒回答他的問題。

賀長亭本來也隻是逗她玩,見她有口難言,隻好將衣裙遞給她,“下個月記得還。”

“嗯嗯!”腦袋點得可歡快了。

主殿內,晏休將一塊玉簡遞給歐陽琴,“這是這次考核的試題,你依照報名人數複刻出來。”

歐陽琴恭敬接過。

晏休又看向莊冰,“實操地點選好後,你去設個符陣,爭取煉藥師們實操考核時不會被外界乾擾。”

“是,尊主。”

先筆試,篩選出一部分人,再進行實操考核,省得實操時場地不夠大。

“陸殿主還在煉藥?”晏休隨口問了一句。

自那天葉維青成就聖品後,陸百草就閉關去煉藥,小姑娘自尊心重,好勝心強,相處這麼長時間,晏休早就摸清楚了。

這樣的小姑娘,估計沒受過多少磨難,也不知之前為何要待在星月宮。

歐陽琴無奈笑道:“她確實還在天雷穀。”

似乎不煉出聖品就不會罷休。

“既如此,屆時考卷批閱就交給葉長老,”晏休頓了頓,“讓無儘也幫幫忙。”

自家小徒弟腦瓜子聰明,不用白不用。

交待完這些瑣事後,晏休見歐陽琴欲言又止,溫和笑了一聲:“有什麼事儘管說。”

“尊主,”歐陽琴麵色忽然變得冷漠,“之前回函的時候,咱們雖拒絕了扶風派,可扶風派依舊派遣了數名煉藥師過來,想要報名參加考核。”

“直接拒了就是。”晏休想也沒想回道。

歐陽琴眸中顯露幾分厭惡,“拒是拒了,可生出一些不好的流言。”

晏休頓時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歐陽琴心裡恨死扶風派的人了,麵色鬱鬱,“有人說,尊主您欺辱小輩,當眾與小輩爭搶,還恃強淩弱,用金色符陣困殺小輩,做了這些事之後,還小肚雞腸拒絕扶風派參與考核……”

她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

一旁的莊冰也目露憤色。

晏休倒是心平氣和,甚至還調侃:“這心態也太差了,心思也不正,收進學堂豈非攪得天翻地覆。”

“我已派人壓下流言,可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歐陽琴一想到自己崇敬的尊主被仇人那般詆毀,她就壓抑不住熊熊怒火。

晏休不太在乎名聲,能相信這些言論的都是智障,她不跟智障計較。

且聖元大陸以強者為尊,那些小嘍囉蹦躂得再歡,也傷不到她分毫。

不過看歐陽琴這般憤怒,為了大管家的情緒著想,她還是吩咐道:“昭告修真界,星月宮從此拒絕與扶風派的任何交往。”

不論是交流生還是其他交易。

以後的扶風派若是想得到聖品丹藥,要麼自己煉,要麼找其他宗門買。

還有符籙、法器等,都沒有他們的份兒。

這波簡直虧大了。

歐陽琴雖覺得爽快,但還是更擔心晏休:“尊主,如此會不會讓其他門派覺得咱們星月宮仗勢欺人?”

“仗勢?”晏休笑了笑,“誰沒仗過勢?我努力修煉,努力精通各種法門,努力經營星月宮,為的就是能仗勢!”

說不想仗勢的,那妥妥偽君子。

歐陽琴被逗笑了,就連神情冷酷的莊冰都彎了彎唇角。

沒錯,這世上仗勢欺人的人多了,歐陽琴的生母就是被扶風派那些惡人,仗著修仙之人的勢,活生生害死的。

這個仇,她一直謹記在心。

見兩個姑娘笑了,晏休滿意囑咐:“記住,你們都是星月宮的人,咱們星月宮不主動欺負人,但要是有不長眼的欺負到頭上,咱們也不慫。”

晏休就喜歡硬剛,就喜歡看敵人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星月宮的人被欺壓得久了,是時候學會抬起頭來麵對彆人的攻訐。

於是,就在考核前一天,星月宮正式宣布,日後拒絕與扶風派進行任何交往。

碎秋城一片嘩然。

這幾日修士們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事,無非就是扶風派掌門之女無意中與星月宮主發生齟齬,星月宮主沒有大度地原諒人小姑娘,反而用符陣困住小姑娘,致使小姑娘力竭昏迷。

即便這般,扶風派掌門也摒棄前嫌,主動伸出友誼之手,卻被星月宮主高傲拒絕。

一宮之主,竟與一個小姑娘置氣,這多多少少讓人有些不滿。

流言正發酵著,就聽到星月宮的正式通知,這下更是議論紛紛。

靈藥穀的幾位弟子自然也聽聞一些,他們常年居於穀中,天真單純得很,被流言洗腦,忍不住就議論起星月宮主的不好來。

“他是洞虛期前輩,要什麼沒有?跟一個小姑娘搶東西,心眼太小了吧?”

“還將小姑娘傷了,之前不也說他曾在城主府傷了中洲楚氏嫡子嗎?我本以為是假的,現在想想,恐怕他真的是一個小心眼又殘暴的人。”

“而且扶風派掌門主動交好,他卻一點禮貌也不講,現在還這般打扶風派的臉。”

“賀師弟,你怎麼不說話?我們覺得星月宮主雖然厲害,但恐怕不是什麼好人,你覺得呢?”

賀鈺坐在一旁靜靜看書,聞言頭也沒抬,木訥回答:“我不覺得。”

“為什麼?他都這麼恃強淩弱了,你還幫他說話!”

賀鈺翻動一頁,“他怎麼恃強淩弱了?”

師兄氣急,“我們剛才說了那麼多,你都沒聽嗎?”

其餘幾人也附和,非要讓他給個說法,他們不允許自己隊伍裡出現思想上的叛徒。

賀鈺被擾得很無奈,他抬頭看向幾位天真無邪的師兄,毫不留情道:“道聽途說,不知真相,肆意評判,我看仗勢欺人的是你們吧。”

他聽了一耳朵,這些人隻言星月宮主之過,卻絲毫不提那位扶風派掌門之女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這明顯就是有人在挑撥啊。

連事實真相都不敢說出來,其中有多少齟齬,想也知道。

扶風派這心虛的表現,也就傻子看不出來。

“我看你就是被星月宮主蠱惑住了!”一師兄憤憤不平,“一直以來你眼中就隻有煉藥,誰煉藥煉得好,你當然幫誰說話。”

賀鈺:“……”

是他們讓他表明立場的,他表明之後又拿言語斥責他,這難道不是仗著自己是師兄的勢,來欺負自己這個孤立無援的小師弟嗎?

人哪,真是嘖嘖。

“好了,賀師弟也沒說錯,咱們聽到的都是流言,誰知道真相是什麼樣的。”還是有明事理的。

跟賀鈺不對付的師兄依舊不悅,“我看他就是不管那星月宮主是什麼人,非要進星月宮。”

賀鈺一板一眼:“那你還參加考核嗎?”

“……”

不參加會被穀主揍死的!

賀鈺見他臉色,沒再說話,拿著自己心愛的書,另找了一個地方靜靜地看。

翌日,星月宮丹堂考核,在一片喧囂中正式開始。

上午理論考試,由葉維青監考;下午實操考核,自然是晏休親自來。

葉維青的出現引起眾人輕微騷動,他臉上掛著溫和淡然的笑,卻在看到某一處的時候,微微一頓。

雖想到言師兄會來參加,可沒想到峰主也會來!

身為弟子,有朝一日居然能監考師父和師兄,還能批閱師父和師兄的考卷,這滋味……簡直太酸爽了!

他硬生生壓抑住澎湃的情緒,將木簡發放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葉長老:感覺自己走上了人生巔峰→_→

謝謝更新慢的OOO的地雷~麼麼噠~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