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他天真的惡劣是沒有邊際的...)(2 / 2)

直至快天明,熱鬨散儘,諾爾醉倒在宴會的大廳,捧著特製的酒杯,目光迷離望著杯底的酒液。

“左倫……雖然我過去的確牽過幾個女孩子的手,但我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啊……”

“那麼深深地、深深地喜歡她。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對她一見鐘情!她並不妖媚,卻奇怪地有種蠱惑人的力量……左倫,我隻是個凡夫俗子啊,我為什麼不能喜歡她?”

“對不起我語無倫次了……你聽得懂吧?她教會了我區分什麼是真的喜歡,什麼是微不足道的貧瘠低下的**。就算沒有真正交往過,我也視她為我愛情真正的啟蒙者……”

左倫無奈地充當一個醉鬼的傾聽者,他很想安靜地傾聽,但沒辦法,醉鬼喋喋不休,左倫隻能打斷他:“是,所以你準備怎麼辦?”

諾爾忽然坐直了身體,天藍色的眸子閃閃發亮,不像醉酒的樣子,“如果她不喜歡,那我就變成她喜歡的樣子吧!”

忽然他鬆懈了一口氣,雙肩微微向內縮,以一種自卑的沒有安全感的姿勢,天生的多情浪漫讓他無聲落淚。

“就算偽裝成她喜歡的樣子,就算靠欺騙得到她……隻要最後得到了就好不是嗎?”

“這裡是罪惡之城啊,我們都天生懂得掠奪不是嗎?”

如果以這裡的“常理”來看,諾爾說得並非沒有道理,生在這片罪惡土地上的雄性都天生自私,他們骨子裡的惡劣和掠奪欲是那樣強烈,是基因裡天生攜帶的本能。

換做是左倫,也不會就此放手,一定會不擇手段得到。

他於是,順著諾爾的話,機械地應和:“所以呢,你準備怎麼做?”

諾爾:“左倫,你有什麼建議?桑初是怎樣的人,你和她合作這麼久應該也有了解?論起看人的眼光,你一向比我厲害,你說說?”

左倫換了個坐姿,望著頭頂細碎的燈光,飲了口酒,那雙素來冷靜的雙眸,瞳孔漸漸散開,完全沉浸到自己的思緒當中。

嘴巴無意識地吐出讓他懊悔終生的話:“桑初……善良的,慈悲的,溫柔的,她永遠憐憫著一切弱小的生命。”

“她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心胸和寬容,願意包容那些不乖的,會犯錯的……她有能將人從地獄中拉起的力量。”

“諾爾,她可以拒絕體麵優雅的小王子,卻一定無法抗拒可憐的、善良的小王子……”

說完,左倫終於清醒。他心底微妙的痛意和後悔在提醒他,剛才是出了何等餿爛的主意。

諾爾是個聰明的人,很快心領神會,左倫的想法和他原本的想法有微妙的重疊。

真論本性,天真浪漫的小王子並不比那些成熟的老狐狸良善多少,掠奪是他天生的本能,而自私決定了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人。

甚至因為沒有束縛的關係,他天真的惡劣是沒有邊際的,他或許像喜歡玩具一樣對桑初一見鐘情,連他都無法分辨這到底是不是成熟的愛意。

左倫看清了這點,壓下悔意,拍了拍諾爾的肩膀,“可以欺騙她,但不要傷害她。”

諾爾驚訝地看著他,“你也……?”

左倫移開視線,否認:“作為合作夥伴,我在桑初身上投入了很大的資本,她是我未來規劃的重要夥伴,我不希望她因為戀情失敗的原因陷入痛苦,那會影響我的生意。”

諾爾很快笑起來,眨眨眼睛,用極儘溫柔浪漫的詠歎調對著細碎的燈光歎息:“怎麼會?她那樣好,誰都舍不得傷害她。”

左倫啞然哂笑,就像諾爾小時候最鐘愛的無論如何都不讓人碰的一件玩具機甲嗎?

過了幾年出新款後,這件曾經被主人鐘愛珍惜的玩具在哪裡?隻怕是已經丟在不知名的角落落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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