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聽到下方交談之際,他記得孟七軒說因為‘雙容’的大意,還得他平添多了一名通元境的強敵,而那位通元境自然便是九州盛名的吳嬰了。
如此想來,陵天蘇今下境界,世人之中倒也無幾人知曉。
畢竟在世人心中,出了吳嬰這般的鬼才妖孽已是世間難得。
梁下三人皆感受到了上方不加以任何掩飾的殺意。
孟七軒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黑暗中顯露出來的一角白衣。
然後那抹白意如同黑暗中破曉的一道光,清新的勾勒出一個少年人的身影。
他低咳兩聲,眼底似有青黯色的倦意,然後衝下方兩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無力出手,轉身回到禦座之上,疲倦坐下。
‘盧驚野’右手覆上左手手背,那滿是血線縫合的手指用力一勾,便刺穿手背上的肌膚。
修得圓潤得體的指甲染血,很快便勾出一條細長的黑線。
他似是感受不到手背上的疼痛一般,他將那一條長線纏繞在指尖,然後輕緩的將之拉出。
很快,安靜的大殿中就回想起一種極為刺耳,好似鋒利的絲線切割開**骨骼的聲音。
終於,他完整的將那一條長線抽離出體,長長的黑線並未自然垂落委地,好似活著富有生命力一般蜿蜒的圍繞著他虛浮著。
陵天蘇深深皺眉,那黑線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看著那黑線離體,‘雙容’臉色一變,隨忙說道:“皇叔這是何意?不是說由我將功贖過,親自來動手的嗎?”
是她的大意才引來了兩隻狡猾的小老鼠進來,如今若是還有她的皇叔親自來動手,這少年怕是在黑魔蛛絲線下,一擊都抗不過去就命絕於此,這樣一來,哪裡還有她出手的機會。
‘盧驚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手中虛浮著的黑線在他手指輕顫之下,無力垂落在地。
他默默的退出兩步,無言的默認由她一人來動手。
陵天蘇目光飛速旋轉,那‘雙容’體內實打實的流露著通元中期的氣息,實力甚至還要強他一線,且不知是否還藏有底牌。
而孟七軒一副病虎懨懨的模樣,看似重傷沒有絲毫的戰鬥力,但是陵天蘇相信,事實並非如此。
而這裡最為詭異神鬼莫測的便是那‘盧驚野’了。
‘雙容’喚他皇叔,自然便是陰刹皇朝內資曆甚長者。
若真的正麵硬戰,他必死無疑。
所以陵天蘇沒有絲毫猶豫,他一躍而下,雙刀同時出鞘,一刀重勢如山,一刀輕若毛羽。
重輕兩道相輔相融,瞬間刀氣充沛,極短的時間裡瞬間爆發出落雨的刀勢。
而陵天蘇此刻所動用的,正是瀟竹學院的絕技大秋落雨勢。
雖然刀意替代了拳意,但其威力不減反增,比起當日萬首試所施展出來的,更為強大直接!
‘盧驚野’微微挑眉,似是意外於他的直接。
‘雙容’亦是臉色微變,隨即瞬間恢複肅然,掌心翻轉之間一柄窄長漆黑的彎刀就被她緊緊握在手中。
她凝氣於刀,舉刀而上,不擋隻攻,直接無視那漫天刀芒如雨。
轟的一聲巨響!
漆黑的刀綻放出無邊的暗色,宛若恐怖的黑夜侵蝕長空一般。
漫天刀雨消散,獨剩那兩把刀與刀後的少年。
一聲撞擊,窄長的刀鋒與那兩把短刀相觸瞬間。
‘雙容’嘴角勾起,因為她看到頭頂上方落刀而來的少年,此刻他握刀的雙臂綻裂而來,雙袖上的布料混著鮮血條條炸開,如同繽紛的蝶舞在刀鋒中散亂而去。
她心中不屑一聲自不量力!
而此刻一旁觀戰的‘盧驚野’看清那少年的麵容後,麵上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
“原來是世子殿下,看來太子殿下的確是傷得很重了,居然派你前來探聽,蘭澤……我們的目標是吳嬰,能夠活捉便將之活捉吧。”
他的語氣很平淡,也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