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太肉麻了。”
沒吃到雞腿,何之安怨氣很重。
“該午休了,不想理你們。”
何之安整理好碗筷,麻溜離開,堅決不在這裡當電燈泡。
喻沉還在啃饅頭,笑眯眯道:“老大,我要當你的老婆,有什麼福利嗎?”
賀臻神色微動:“你想要什麼?”
喻沉嚼著饅頭:“嗯…當然是豪車城堡啦。”
末了,他非常善解人意地補充:“老大,我俗不俗?跟你結婚,隻是為了你的錢。”
喻沉感慨地噙著笑:“我真是一個壞人。”
“都給你。”賀臻眼睛微眨,盯著對方那副開玩笑的姿態,“隻要你嫁。”
“那就這麼定了。”喻沉打個飽嗝,端起餐盤美滋滋地說:“你的零花錢也得分我。”
“行。”賀臻目光靜靜停駐在喻沉的臉上,眉眼緩緩舒展:“彆忘了你的承諾。”
喻沉勾著唇,不在意地回頭:“不忘。”
兩人離開後,桌上的其他同學全都看愣了。陳儒捅了捅林嘉樹:“你說,他們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林嘉樹低眸:“一半一半。”
陳儒:“嗯?啥意思?”
林嘉樹端起餐盤,慢慢悠悠走著。
“一個人在開玩笑,一個人沒有。”
…
中午,大家都在討論文藝彙演的事。
喻沉吃得多,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倚著賀臻,奴役對方幫自己揉肚子。
他剛剛吃得猛,三個大饅頭吃的時候不覺得多,回宿舍後喝了瓶礦泉水,胃開始撐起來。
賀臻不敢怠慢,抬手一下一下幫他揉著,當然,嘴上不忘責備:“多大了?吃東西還跟拉布拉多似的不知幾分飽。”
喻沉聽不得埋怨,捂住賀臻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說話,專心乾活兒。
賀臻嘴唇觸著喻沉的指尖,輕輕垂眸。
林嘉樹臨時被老師叫走剛回宿舍。瞧見喻沉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賀臻懷裡後,與陳儒對視一眼。
劉衝倒不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妥。他跟兩人三年同學,知道賀臻有多溺愛這個弟弟。
說實話,他很羨慕喻沉。因為他聽說,喻沉的爸爸也非常寵他。
肖鈺這時敲門進來,見到喻沉那副被嬌慣的模樣,努努嘴:“喂,胖沉沉。我想報個節目,你給我伴奏行嗎?”
喻沉散漫地眯著眸:“有出場費嗎?”
“你是不是找抽——”抽字還沒完全說出來,肖鈺被賀臻冷淡的眼神逼退。他認慫,改了改措辭:“有出場費。”
喻沉厚著臉皮攤開掌心:“哪呢?”
肖鈺發現,喻沉越來越厚顏無恥。
“軍訓回去請你去我們家吃BBQ行吧?”
喻沉勉強同意:“好吧。你得把樂譜提前給我。”
肖鈺又問:“你是不是
好久沒拉了?手生的話,趕緊練練。”
“不算久,半年吧。”提起小提琴,喻沉簡直一把辛酸淚。
想當年,他還是初一的小苗苗。自從賀老發話讓他跟賀臻一起上課後,他幾乎嘗遍所有技能,什麼棒球啊、高爾夫啊、皮劃艇啊,接觸個遍,每天就跟學習十八般武藝一般忙得像隻小陀螺。老師都誇他聰明,學什麼東西都一學就會。
在諸多的課程中,喻沉最討厭鋼琴課。那黑白琴鍵,看著就眼暈。欣賞賀臻彈還湊合,讓他自己彈他能吐出晚飯。
就這樣,賀臻帶著他試遍樂器,最終他選擇了稍微感興趣的小提琴。
他曾經問賀臻:“老大,非要我學樂器嗎?不學行不行?”
賀臻溫柔地幫他整理頭發,堅定地搖頭。
至今,喻沉都想不明白賀臻為什麼逼著他學一門樂器。
待肖鈺走後,他翻個身質問賀臻:“老大,你當初為什麼非讓我學小提琴?”
賀臻淺褐色的眸子浮起一絲漣漪。
“嗯?快說!”喻沉這副模樣不像是吃了饅頭,反倒是像吃了熊心豹子膽,頗有嚴刑拷打的氣場。
賀臻漫不經心幫他揉著肚子:“喻沉沉。”
喻沉:“嗯?”
賀臻:“你是不是想挨揍?”
喻沉這次完全不慫,依舊用那雙卡姿蘭大眼睛審視著賀臻:“你心裡有鬼。”
賀臻沒說話,避開喻沉的視線。
非要較真,他心裡確實有鬼。
當初他學鋼琴時,賀老將他送進一個頂尖的少年樂隊,希望他多刷簡曆,為申請哈佛做準備。如果喻沉不學鋼琴,他每天將會與喻沉分開兩小時。他不願意,便帶著喻沉學小提琴,把他也拉進樂隊陪著自己。
“喻沉沉。”
喻沉早就沒小時那麼好糊弄:“嗯?你不要轉移話題。”
賀臻:“晚上想吃羊肉串嗎?”
喻沉雙眼放光:“啊?你有?”
賀臻“嗯”了一聲:“晚上司機來附近辦事,可以讓他幫我們帶。”
喻沉眼睛瞬間耷下,乖巧地用肩膀蹭了蹭賀臻:“不早說,早說臣妾哪敢放肆?”
賀臻唇角上彎,鬆開喻沉後長腿放直:“現在說這句話已經沒有用了。”
喻沉殷勤地抬起雙手,著急忙活地幫賀臻按摩腰腿:“你歇歇,我好好伺候你。”
他不怎麼會按摩,對賀臻一通亂摸。
賀臻無奈,捉住他的手:“拖下去,杖責。”
喻沉當即掛上一副痛徹心扉的表情:“臣妾從你穿開襠褲時就侍奉你,你怎麼如此薄情?”
賀臻忍著笑:“到底是誰穿開襠褲,你自己心裡清楚。”
喻沉含著笑,長腿一勾,薄被輕輕落在兩人身上。他卷著被子,一頭紮進賀臻懷裡,笑意宴宴的模樣活像禍國殃民的妖妃。
“老大,不如我們聊聊正經事?”
“什麼正經
事?”
喻沉展顏一笑:“比如羊肉串要微辣還是香辣?”
賀臻笑罵:“滾蛋。”
小胖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悄悄扯著陳儒:“你說他們倆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隔壁班就有一對男男情侶,兩人從初中就在一起,可甜了。
短短一天,讓陳儒有些顛覆自己過去的看法:“…沒準吧。”
小胖捂著嘴偷樂:“那我得跟我朋友說說,彆讓他給喻沉寫情書了。”
陳儒聽見八卦,瞬間雙眼放光:“啥啥啥?有人要向喻沉告白?”
小胖悄悄說:“嗯,我們中學年級第一。那天喻沉不是被罰站軍姿嗎?他從旁邊過去瞅了一眼,覺得喻沉長得特好看。”
陳儒:“是男的?”
小胖:“對。”
“我靠,勇敢追愛啊。”陳儒盯著賀臻對喻沉那股稀罕勁兒,興奮道:“如果你朋友真告白,有好戲看了。”
小胖猶豫著:“我想想。”
…
整整一下午,大家都在討論文藝晚會的事。休息間隙,肖鈺找到喻沉:“我們要表演的是華爾茲,到時候你就負責拉《維也納華爾茲1》就ok。”
喻沉問:“都誰啊?男女嗎?”
“廢話,難不成男男啊?”肖鈺突然露出賊兮兮的目光,扯著他說:“我今天可聽見不小的風聲,說你跟賀臻是CP。”
喻沉:“CP是什麼意思?”
肖鈺一臉無語:“大哥,你平時不讀書不看報嗎?CP就是一對兒的意思。”
喻沉反應遲鈍地笑了笑:“我跟我老大本來就是一對兒。”
肖鈺:“那你跟你老大上台跳華爾茲去,我們給你騰地。”
喻沉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濃:“行,到時候你們再給我拉個橫幅。”
肖鈺:“喻沉沉跟賀臻是一對兒?”
喻沉完全不害臊:“喻沉跟賀臻天下第一好!”
肖鈺遞給他一個敗給你的眼神,拎著冰水急匆匆地去找自己的舞伴。
晚上軍訓結束,有節目的同學都在排練。喻沉則惦記著那頓小燒烤,緊緊追著賀臻問什麼時候到。
賀臻盯著他那副饞貓樣,淡淡道:“喻沉沉。”
喻沉揚唇輕笑:“燒烤到了?”
賀臻:“我有點懷疑,未來你會因為一頓燒烤把我賣了。”
喻沉急忙發誓:“不會的,老大。”
賀臻掃了眼黑漆漆的夜空:“也就沒下雨,否則你得天打雷劈。”
喻沉很不服氣,但吃人嘴短,隻能拉著賀臻陪他一邊練小提琴,一邊等燒烤。
老師給大家的排練時間隻有一小時。快到八點,同學們匆匆回宿舍。
也就在這時,賀臻的電話響起。
喻沉抓著琴弓的手指微微一動,賀臻囑咐他:“在這等我,我去拿。”
喻沉點點頭:“老大,你記得等著我一起吃。”
賀臻被氣笑,朝大門口跑去。()
表演的禮堂這下隻剩喻沉一人。負責關門的老師提醒他:同學,該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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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師。”喻沉從禮堂出來,開始尋找吃燒烤的地方。回宿舍肯定不行,燒烤的味兒半天都散不出去,會打擾彆人。
猶豫半天,他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小樹林。
這個時間不熱,小風一刮,小燒烤一吃,絕對美滋滋。
不一會兒,喻沉抓著回來的賀臻,偷偷摸摸走進小樹林。或許是自己親手拿著燒烤能安心一些,平時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喻沉非常勤快,抱著燒烤弓著腰,穿梭在樹林裡,四處尋找吃飯的風水寶地。
雖說八點前必須要回宿舍,但賀臻覺得不至於跟作賊似的。他忍不住揚唇:“喻沉沉,你像偷地雷的。”
喻沉朝他“噓”一聲,在一處地勢頗高的小土坡駐足:“老大,我們坐石頭上吃。”
賀臻走過去,將軍訓服上衣脫下鋪在地上:“坐吧。”
喻沉猶豫了一下,打算把燒烤放賀臻的衣服上。
“喻沉沉…”賀臻攔下,抬手彈了喻沉一個腦蹦兒,“你的腦子裡是不是隻有燒烤?我是讓你坐的。”
“哦。”喻沉這回老實了,乖乖坐在賀臻的衣服上,“老大,你對我真——”
賀臻用羊肉串堵住他的嘴:“吃東西。”
喻沉笑眯眯嚼著:“我真幸福。”
賀臻對這些一向不感興趣,微屈著長腿,慢悠悠盯著喻沉:“吃烤串就幸福了?”
“不是啊。”喻沉一口氣擼了兩串,翹起油汪汪的嘴角,“因為有你疼我,我才幸福。”
初秋的風裹著涼意,樹葉簌簌作響。
喻沉的笑格外真摯,絲毫聽不出討好的色彩。
賀臻注視著喻沉那雙靈動的眼睛,猶豫一下,緩緩靠過去幫他擦掉嘴邊的芝麻。
喻沉遞給他兩串:“老大,你也吃。”
“嗯。”賀臻咬了一口,微微蹙眉:“這是什麼?有點硬。”
喻沉給他科普:“這是雞脆骨。”
賀臻將雞脆骨放下:“我不喜歡吃這個。”
“多好吃啊,脆脆的。”喻沉拿起被賀臻咬了一口的脆骨,咯吱咯吱兩三口,全部吃掉。
賀臻:“你…”
他正要說話,旁邊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喻沉條件反射,嚇得趕緊躲起來:“老大,你快從石頭上下來,會不會是巡夜的老師啊?”
賀臻示意他彆動,仔細留意著腳步的方向。
很快,聲音的主人出現在兩人對麵。
是兩個男生,一高一矮,高的那個很強壯,雖然看不清臉,但隱約能瞧見側臉的輪廓。
喻沉舉著羊肉串,竊竊私語:“老大,他們倆是不是也來——”
話剛說一半,兩位男生突然緊緊相擁。
賀臻敏銳度高,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 下一秒(),兩人開始擁吻。
賀臻靜靜打量喻沉的反應。
喻沉愣在原地⒇(),舉著的羊肉串半天都沒動。
對麵的動靜越來越大,喻沉仿佛突然與世隔絕,周圍所有的風吹草動都被無限放大,敲擊著他的心臟。
他驚得忘了呼吸,心跳越來越快,臉蛋兒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