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劇裡的吻戲他偷摸看過,跟對麵帶給他的衝擊感完全不一樣。
“喻沉。”
賀臻牽起他的手,喻沉驚得像隻小兔子,驚慌地撩著紅眼睛打量賀臻。
“彆看了,我們去其他地方吃。”
“行。”喻沉任賀臻拉著,臨走前不忘將垃圾收拾好,最後又偷看了一眼吻得難舍難分的戀人。
那個矮個子的男生他瞧著有些眼熟。
來到樹林裡其他安靜的地方,喻沉的心不再平靜,握著烤串進食速度明顯下降。
賀臻明知故問:“怎麼突然沒胃口了。”
喻沉拘束地並著腿,囁糯道:“老大,他們可是兩個男生。”
“兩個男的怎麼了。”賀臻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心情似乎突然變差,“很奇怪嗎?”
“有點奇怪。”喻沉沒瞞著自己的想法,雙眉微蹙,“我沒見過兩個男生接吻。”
賀臻眼底的黯淡一閃而過。
果然,喻沉說那些話都是誆他的。
“老大,我沒有歧視他們的意思。我就是…”喻沉著急地撓撓耳朵,無法形容心中的震撼。“有點驚訝。”
“嗯。”賀臻視線落下,不動聲色地握緊身邊一塊石頭。“快吃吧,該涼了。”
背對著月光,喻沉看不清賀臻的表情,但能察覺到對方的落寞。
“老大,你怎麼了?”
喻沉放下烤串,湊到賀臻麵前蹲下:“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賀臻緩了許久,輕聲問:“喻沉。”
喻沉連忙應道:“我在。”
賀臻眼裡有些恍惚,握著石頭的力道稍稍變大:“…算了。”
他起身,一個人往前走了兩步:“趕緊吃吧,吃完我們回去。”
“行。”喻沉兩三口將剩下的烤串吃完,小跑著跟在賀臻身後。
自始至終,兩人都沒說話。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風越來越大。
喻沉呆呆地抱著賀臻的外套,不知所措地盯著賀臻筆直的脊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賀臻眸光黯淡深沉,一眼望不到底。
…
回到宿舍,賀臻洗漱過後,將自己的枕頭從喻沉床上拿走,回到上鋪睡覺。
喻沉盯著賀臻剛剛給他打回來的熱水,耷拉著腦袋,絞儘腦汁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賀臻不高興,連帶著腦瓜頂的呆毛兒都無精打采。
不是說好要睡在一起嗎?
怎麼自己跑上去了?
喻沉磨磨蹭蹭脫下鞋,抱著臉盆可憐巴巴
() 地獨自去洗漱。()
樓道走廊裡,他碰見了晚歸的林嘉樹。
?想看金玉其內寫的《被反派幼崽當老婆養後》第 43 章 043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林嘉樹上衣的領口處有些褶皺,比起早晨,頭發也稍顯淩亂。
喻沉跟他打了招呼,順嘴問道:“外麵風特大吧?你的頭發都亂了。”
“嗯,是有點大。”林嘉樹長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尤其是笑的時候,像那掉落在雪境的紅梅,優雅驚豔。
喻沉垂著頭:“那我先走了。”
“等等。”林嘉樹將他喊住,圍著他掃了眼,“怎麼不高興?”
喻沉猶豫著,最終沒憋住,將他跟賀臻晚上去小樹林的事告訴了林嘉樹。
“老大肯定對我有誤會,覺得我歧視彆人。”喻沉像隻沒了雨露滋潤的花骨頭,提著暖水壺,抱著盆,孤零零的瞧著委委屈屈。
“噗。”林嘉樹笑了笑,“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喻沉仿佛看到了救星,急不可待道:“那是因為什麼?”
林嘉樹微微揚眉:“你啊,就去哄哄你哥哥,他肯定就不生氣了。”
喻沉喪著臉:“行吧,我洗乾淨去被窩陪他。”
“我可以問個稍微私人的問題嗎?”林嘉樹勾了勾唇,彎腰靠近喻沉。
喻沉:“嗯…我老大的隱私不行,我的可以。”
林嘉樹:“你們倆從小到大都這樣相處嗎?”
喻沉:“嗯,十多年都是這樣。”
林嘉樹若有所思地笑了:“快去洗漱吧,回頭鑽你哥哥被窩哄他去。”
喻沉露出滿意的笑:“行。”
林嘉樹轉過頭,盯著喻沉屁顛屁顛的背影,竟然有一絲期待兩人未來的發展。
…
喻沉回屋後,賀臻已經睡著了。
賀臻睡眠一向淺,他怕打擾賀臻,沒敢擅自上床。
第二天,喻沉睜開眼睛就開始找賀臻,第一次起床這麼積極。
他抬頭,發現賀臻的床早就疊得整整齊齊,被子跟個豆腐塊似的,比誰都標準。
正巧這時賀臻洗完漱進來,看喻沉一眼,嗓音微啞:“快去洗漱。”
喻沉顧不得彆的,立刻踮起腳扒拉著賀臻的嘴:“老大,給我看看你的嗓子。”
賀臻遮住情緒:“你快去洗漱,我昨晚沒睡好,有點感冒。”
“我帶藥了,現在給你找。”喻沉著急地拉出箱子,將李煥給他們準備的藥箱掏出來,“你有沒有痰啊?痰是黃色的還是白色的?”
賀臻拉他起來:“你先去洗漱,遲到要做俯臥撐。”
“那你記得自己找藥。”喻沉依依不舍瞅他一眼,抱著洗臉盆跑進水房。
賀臻有些暈,坐在喻沉床上緩了會兒,開始幫對方疊被子。每天上午都有專門的教官過來查寢,被子疊得不合格,需要去跑操。
他昨晚傷了神,一宿沒睡。
早晨起來就這樣了。
林嘉樹已經收拾好,臨走前提醒賀臻:“你得吃點藥,不
() 然撐不住今天的訓練。”()
賀臻眼底浮動著淡淡的疏離,禮貌回複:謝謝。
?想看金玉其內寫的《被反派幼崽當老婆養後》第 43 章 043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喻沉回來時,賀臻已經吃完藥。望著自己整齊的床鋪,他有點不好意思:“老大,下次我給你疊,你歇著。”
賀臻沒說話,將衣服遞給他後走在前麵。
整整一天,喻沉老走神。踢正步時總是借著機會偷看賀臻,檢查他的身體狀況。好在賀臻身體底子好,雖然感冒,但狀態還行,一天的訓練下來,走路比他這個健康人都快。
最令人期待的文藝彙演就在今晚。
為了占個好位置,吃完飯喻沉就自告奮勇,飛一般的速度跑進禮堂,幫朋友們占到第三排。
他的出場順序被安排在第六,壓力不大,主要起裝飾點綴作用。
走場的時候他就負責在最邊上拉小提琴,其他的一律不用他操心。
其實喻沉有點後悔參加演出。賀臻身體不舒服,有這個時間還不如陪賀臻回宿舍休息。
很快,學生們陸續進來。
陳儒見喻沉幫大家占了好位置,揮動手臂道謝。喻沉正站在舞台左側等著彩排,看見陳儒東張西望:“我老大呢?”
陳儒:“他回宿舍吃藥,馬上過來。”
喻沉放心地點點頭,繼續蹲在一旁看琴譜。
華爾茲舞蹈隊裡有許多漂亮優雅的女生。肖鈺朝他輕抬下巴:“這裡有沒有你的理想型?”
“沒。”喻沉盯著琴譜,眼都沒抬。
“喂,你能不能對我表達一下尊重?”肖鈺氣得吹胡子瞪眼,“想什麼呢?”
喻沉語氣怏怏:“老大身體不舒服,我沒心情乾彆的。”
“呦,賀大少爺怎麼了?”
“感冒了。”
肖鈺:“誰沒感過冒啊,瞧你那擔心勁兒。要不是我了解你,我真以為你們倆談戀愛呢。”
喻沉托著腮,蔫啦吧唧:“你彆打擾我,我在看琴譜。”
肖鈺翻了個白眼,跑去找自己舞伴。
很快,第一個節目開始。
喻沉在候場室悄悄打量黑壓壓的觀眾席,試圖尋找賀臻的身影。
肖鈺欣賞著第一個女生跳的爵士,跟喻沉說道:“明天咱們班花的情書絕對被塞滿宿舍,跳的真好啊。”
喻沉皺眉:“她是咱們班的?”
肖鈺極其無語:“你天天軍訓眼睛都看什麼?”
喻沉回憶:“看你,你離我最近。”
肖鈺突然覺得喻沉就是塊木頭,腦子裡一半裝著吃的,一半裝著賀臻。
接連五個節目表演結束,華爾茲舞曲在舞台上緩緩響起。
台下迸發出熱烈的掌聲。
這是今晚第一個男女共舞的節目。
方景饒與何之安坐在賀臻身邊,指著台上跳舞的男男女女尋找肖鈺的身影。
何之安狠狠羨慕:“早知道,我也去學華爾茲了。”
方景饒:“你也想
() 在台上跳?”
何之安“嗯”了一聲:“你不懂。這種節目最受關注,跳得好肖鈺沒準能享受優先擇偶權。”
方景饒反應慢半拍:“肖鈺要脫單了?”
何之安興奮地揚眉:“說不準哦。”
方景饒注視著舞台上儘情與舞伴共舞的肖鈺,問:“沉沉呢?我聽說他是伴奏。”
“沉沉在——”
何之安正念叨著,舞台的角落忽然落下一束柔光。
“沉沉在那裡!”方景饒指著角落裡的喻沉,忍不住讚歎:“沉沉拿著小提琴好優雅。”
賀臻膚色略顯蒼白,視線落在被柔光環繞的喻沉身上。
琴聲清澈明淨,動人心弦,如同喻沉給人感覺一樣,矜貴優雅,比那山澗的清泉還要動人。
喻沉將小提琴架在左肩,纖細白皙的手腕輕輕拉動琴弦。
這一刻,柔和悅耳的音符隨著指尖的韻律傾瀉而出,仿佛月光灑滿禮堂。
喻沉並不緊張,纖長濃密的眼睫微微撩起,他悄悄盯著漆黑的觀眾席,繼續尋找賀臻的身影。
一束柔光晃過,他瞥見了賀臻的眼睛。
瞬間,他的雙唇翹起好看的弧度。像那不諳世事的小王子,乾淨純粹。
賀臻注視著喻沉,耳畔是大家好奇的討論聲。
直到華爾茲結束,話題中心仍在喻沉身上。
賀臻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十年過去,他藏在匣子裡的珍珠突然被所有人窺見。
這種無法言說的感覺令他嫉妒得發狂。
卻又帶著深深地無力感。
中途,喻沉終於回到觀眾席。
與剛剛不同,但凡認出他是剛剛拉小提琴的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老大,你有沒有不舒服?”
賀臻搖頭:“沒。”
喻沉靠著椅背,略有忐忑:“那你吃藥了嗎?”
“剛剛吃了。”
“哦,那你不舒服的話就睡會兒。”
“好。”
一小時後,所有演出結束。
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喻沉與賀臻並肩走著,準備去超市買些紙巾。
喻沉低著頭,思考今晚要怎麼照顧賀臻。
突然——
一雙白色籃球鞋出現在他麵前。
喻沉抬起頭,對麵是一位比他高一頭的男生。
“喻沉同學,方便加個微信嗎?我喜歡你,想跟你做朋友。”
男生的笑容陽光,帥氣俊朗的臉輪廓分明,舉手投足間帶著少有的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