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過分,連嘰嘰喳喳的鄰居都看不下去,尤其是在他們知道路西爾已經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孩子以後,可惜他們的不讚同沒有改變露易絲任何的想法。
路西爾也不介意,他隻是坐在台階上,露易絲將那條鎖鏈固定在了門上,讓他有足以自由活動的空間,好讓他跟街上的男孩子們學習如何踢足球。
他真的不介意,因為他能感受出來,露易絲的生命燭火已經搖搖欲墜了。
如果能讓給予他此次生命的女人感到安心,他不介意被這個鎖鏈套住兩年。
就是踢球麻煩了點,雖然那個玩意兒根本稱不上是一顆皮球,隻不過是一團報紙或是其他什麼東西被困在了一起,勉強湊成了一個球形,並且沒有鋒利突出的棱角,好讓孩子們沒有鞋穿的腳丫子踢上足球的時候不至於弄傷他們的大腳趾。
當露易絲身體還算可以、至少能自己站起來走出屋子的時候,她總會選擇安靜地站在角落裡看著這群孩子踢球,也就是把那個球從左邊的垃圾桶踢到右邊的大樹那裡。
垃圾桶和大樹就是各自的球門,小巷就是球場,圍牆就是邊線。
由於鏈條的限製,路西爾一般隻能在一邊來回移動,這也造就了他日後能夠同時打兩條邊路的基礎,不是沒有產生過妨礙,多的是孩子沒顧得著一不小心被鏈條勾了一下。
“嘿,路西爾!當心你的鏈子!”
但隻要路西爾拿到球,那個球在他的雙腳之間靈活地轉動,他甚至能在多人的包圍下依舊穩穩地控製住球。
“太像了,太像了,他會比那個人更厲害,他會為英格蘭帶去榮耀,洗清被我的存在抹黑的國家旗幟上的汙漬,成為格萊瑞家徽上的下一顆明星。”
可是露易絲更恐懼了,不僅僅是因為她能夠感受到死神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到那漆黑卻泛著光的鐮刀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而是她不知道她死了以後路西爾怎麼辦,難道要把他留給這幫阿根廷人嗎?然後任由他們將路西爾培養成一隻潘帕斯雄鷹?再去三獅的地盤炫耀?
露易絲喚來路西爾,每天夜裡都讓他站在自己的床沿邊上聆聽自己重複的呢喃知道自己失去意識才可以離開,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念叨了多少遍了:“回英格蘭去,為英格蘭而戰。”
路西爾的英語算得上相當糟糕,在周圍人都說西班牙語的環境裡他更多的是對於西班牙語的學習,而他的母親露易絲卻又總是少言,在神經質的呢喃之外很少說話,指望路西爾英語流利簡直就是在做夢。
但是他牢牢地記住了露易絲每天念叨的那句話,即使他不知道那句話什麼意思:“回英格蘭去,為英格蘭而戰。”
露易絲病得越來越重了,自然也很久沒接客了,能夠從昏沉中清醒過來都是一件不怎麼容易的事,路西爾隻能靠自己解決他自己和母親的生活所需。
吵鬨的鄰居們雖然一直厭惡著這個不知何處來的英國女人,因為她是英國人,因為她看起來就和這底層格格不入,倒像是那幫曾經殖民過阿根廷的西班牙大老爺們的妻女。
但是在這個英國女人眼看著就要不久於人世的時候,他們又開始善心大發了,每天給他們口中的可憐孩子路西爾一點食物,或是在後者去垃圾桶裡翻找的時候故作隨意地丟棄一些他們用得著的東西。
路西爾每次都會認真地道謝,因為這種行為是值得讚揚的,但顯然那些人都會被他看起來過於認真的感謝嚇到,碎碎念著這孩子還是算不上正常,卻仍舊大方地為他們的善心破費。
不過,隨著露易絲纏綿病榻卻又久久不去的時間越來越長,這些人又開始覺得厭煩起來。
可即使是露易絲生著重病的日子裡,路西爾都會在白天拚命踢球,因為一旦露易絲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最近有沒有進步。
路西爾不清楚,但他覺得應該是有的,因為這個小巷子裡的人無論年齡基本上都已經被他帶著球過了一遍又一遍,輕鬆到有些脾氣不太好的小夥子們暴躁到想來揍他一頓。
不過沒有關係,作為恒星種族的路西爾彆的不會,最擅長的就是戰鬥。
即使隻有八歲的小身板,還有鏈條的禁錮,但是如果他願意,鎖鏈所及之處皆是他麾下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我忍不住開這個新的坑了,這篇預計是百萬字的大長篇,競技向爽文,獎杯會有的,基情也會有的。
在這部文裡,我會儘量完整介紹早年的足壇,會在作話裡分享很多我所知道的足壇的趣事舊聞。
【啊啊啊啊來收藏我嘛~~收藏這部文也可啊~~】
ps:
1982年英國和阿根廷為了爭奪馬爾維納斯群島的主權,爆發了一場戰爭,被後世稱之為“馬島戰爭”。
這也是英國皇家海軍最後一次重大戰役,英國人贏下了這場戰爭。
但是在之後1986年的世界杯上,英國對戰阿根廷的四分之一決賽,博比.羅布森爵士就是當時英格蘭的主帥,而球王馬拉多納也是在那場比賽中先後上演了“上帝之手”(一個手球)和連過五人的奇跡進球。
自此他成為了英國人眼中的魔鬼和阿根廷人眼中的神。
現實中老馬承認的不承認的私生子私生女一大堆,而文中路西爾的母親露易絲就是私奔來到阿根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