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靜將文件收好,疑惑道:“陛下,若臣沒看錯的話,此乃臣當初科考時所做答卷。”
趙珩點點頭,命內侍將其收回,看著他道:“沒錯,正是你當初科舉時的試卷。”
自從他南巡回來之後,趙珩就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是大夏近十年內所有發生過的內政改革,基本都與何文靜有關。
而且不管是屯田製、養廉銀還是他在績縣搞的那個什麼番薯和玉米,都讓他有一種很眼熟的感覺。
偶然的一天,他想起蕭山的水閘來,這才記起何文靜還曾寫過一本關於河工的書籍,然後他才發覺,何文靜所做的這一係列的事情,似乎都是他在策問中答過的治國方略。
時隔太久,具體內容趙珩也記不太清,便命人將其從參考到最後殿試的所有考卷都一一調了出來。
等趙珩將所有試卷都看完,他這才發現,此人卷中所寫之事,除了從先皇時期便開始施行的屯田製,和自己因為想整頓吏治而提倡的“養廉銀”外,何文靜在績縣時所做的引進番國作物,以及在曲定建的水閘,都是在實踐一件事,那就是“富民”。
這是他在策問中提出的觀點之一。
而觀其效果,績縣如今早已從當初的偏僻小縣發展成了西南重鎮,而曲定經此之後也必將再不被水患所擾,富民成效最遠也會在這兩年顯現。
這兩個事例都是何文靜自己獨立推行完成的,並不像屯田製那樣有朝廷推動,可是就效果來說卻並不比後者遜色。
趙珩想到他在文章中提到的強軍和增強國家整體實力的論點,第一次覺得這個書生也許並不像其他人那樣隻是誇誇其談,而這些事也是真的有可能實現的。
這猜想令趙珩有些難奈不住的激動。
可他將這些文章反複讀過多遍,雖然對其中描述的內容很是向往,可要說讓他想出以何種方法來實踐,他也確實一時半會沒有頭緒。
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這策問是何文靜寫的,那麼要如何將其中的各項事宜一一實現,自然也隻能交由他來完成。
所以他才下旨召了他回京述職。
“愛卿可還記得自己在卷中所做的內容?”趙珩指尖點點桌上的試卷,問道。
何文靜努力回憶了下,片刻後頷首:“依稀記得。”
趙珩熟練的翻到他看過許多遍的那一頁答卷上,對他道:“愛卿曾在策問中提過,若要國強則需兵壯,若要兵壯,則必先民強,朕深以為然。”
“臣惶恐。”何文靜知他還有話,平靜一揖,等著他的下文。
果然就聽趙珩又繼續道:“朕雖知此理,但是對於愛卿所提的國貿和軍械裝備卻不甚清楚,想來愛卿能寫出此話絕非無的放矢,因此特召你回京詳談此事。”
何文靜驚訝抬頭,這是要自己現在就給他把方法找出來?
“因此,朕準備封你為戶部侍郎,並籌建大夏第一支由朝廷控製的商隊,看看愛卿能否辦成自己在文中所言之事。”
這下何文靜有些發愣,這事實在太過突然,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而且他總覺得,桓帝給自己連升兩級,絕不會就隻是讓他去試水這麼簡單。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臣資質駑鈍,實不敢擔此重任。”
雖然連升兩級是很好,可蘇東坡也曾說過:“ 一朝而獲千金,非有大福,必有大咎。”
所以他第一反應還是推辭。
誰知趙珩卻不依不饒,道:“若愛卿稱不能勝任,那便是有欺君罔上之嫌,愛卿可要考慮清楚了。”
何文靜看著坐在龍椅上的趙珩,無語,這不成抬杠了嗎?
可惜勢比人強,身處封建皇權壓迫之下的何文靜隻好低頭,猶豫片刻後他還是掀袍跪下:“陛下願委臣以重任,臣必將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趙珩輕靠椅背,語調輕快:“倒也不必肝腦塗地,隻愛卿需記住,三年之後,國庫之內的銀錢要為現今的兩倍之數。”
於是,背下了三年經濟計劃的何文靜,在接了兩升兩級的封官的聖旨後,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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