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音拿著冊子的手不自覺的頓了頓,片刻後才語氣平靜的道:“我不是說過不用再給我傳信了嗎?再說,要是爹爹知道你還敢如此,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小姐饒命!”盼兒一嚇,驚慌失措的跪下,“我再也不敢了!實在是全公公說,要是我不把信送進來,那他就親自把信交到老爺手上,況且我也知道小姐其實”
“彆說了!”話未說完便被何音打斷,“算了,你下去吧。”
冊子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何音有些煩躁的揮退小丫頭,看著地上那封信怔怔出神。
從小到大她都是一個有些好勝的人,用她娘的說是不喜歡讓人,而她爹卻覺得沒什麼,還說憑什麼女孩子就一定要委屈求全,說她這樣就很好。
而何音自己也從不覺得身為女孩子就一定會比男人差,因此這些年下來,她的性格也逐漸變得驕傲要強。
那天她爹給她說的那些話,雖然很殘酷,但是也是十分現實的問題,她不是為了情愛就會衝昏頭腦的人,所以當初才會毅然決然的離開京城,甚至在那人追到碼頭上後也沒有出來見他一麵。
說到底還是她不相信以後身為一國之君的趙孺能隻娶一人,而她的心眼也很小,斷斷是容不得夫君再有他人的
這就成了一個死局。
她看著地上的信,用力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中迷茫已去,而後上前撿起信封,轉身走向了炭盆。
與此同時,京城,東宮殿。
趙孺因為再次拒絕選妃,被桓帝罰在東宮殿禁足,而太子妃人選會由桓帝親自指定,且宣布等趙孺大婚那日就是他解除禁足之時。
小全子換下身上小太監的衣裳,等重新收拾好了,這才進了東宮的寢殿。
“如何?!”趙孺等得心焦,一見他進來就迫不及待的問起情況。
“奴才在何府外等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何小姐,後來小的拿帖子上門拜訪,何家的下人也總是說書院事務繁忙,何大人常不在家中,便是好容易奴才在書院等到何大人,人多眼雜,何大人又一直不停詢問太子情況,信就一直沒有交出”
那個小丫頭他全公公敢派人截,可何文靜他是萬萬不敢的,況且何大人老奸巨猾,每次隻要他把話往何小姐身上引總會被岔開,等回神時他已經不知道被帶偏到了哪裡,至於信那是更沒有機會交出來了。
“算了,隻要她收到信就好。”趙孺不耐煩的揮揮手。
自從他聽說何文靜在給女兒選婿之後便十分著急,要是他這邊也成了親,那邊何音又嫁了人,那兩人才是真的有緣無份,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再試一次。
而那兩封信就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希望自己的表態能讓何音回心轉意,也希望他的信能何文靜放下擔憂,讚成這門親事。
再等等吧,也許他信中所說的話還需要時間驗證,那他也留出足夠的時間讓何音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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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舍不得音兒。”陳秀娘一手拿著帕子拭著眼角,語氣憂傷。
何文靜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船上除了咱們的家丁之外,我還讓運年替我雇了幾個鏢師,再說一年時間也不算長,等海船返程時囡囡就回來了。”
何音在收到冊子的五日後來找了何文靜,說她現在還不想嫁人,想跟她爹一樣出海去見見外麵的世界,希望何文靜能答應。
這一要求被方氏和陳秀娘極力反對,都說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去這麼遠的地方,而且船上除了廚娘之外幾乎全是男人,不放心她一個人走。
但是何音卻十分堅定,說她可以扮成男裝,還說可以派人同行,但是她一定要去。
何文靜沉默片刻,問她:“你想出海可是因為不想嫁人?”
“不是。”何音搖頭。
後又轉頭看著遠方道:“我隻是很向往爹爹書中的說的在海那一頭的世界,也想趁著這一年好好想想我今後的生活,就像爹爹說的那樣,人這一生,切記渾渾噩噩,我也不想臨老了卻發現自己這一生白活了,總要想清楚了才行。”
“好,既然你有此想法,爹爹便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能以身犯險,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平安歸來。”何文靜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他也覺得才出京不久就讓女兒定親,或許對她來說太過倉促,而且人總是要在經曆過一些事後才能想清楚一些道理。
加上太子又即將大婚,說不定此時讓女兒離開反而更好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父女倆便分彆對方氏和陳秀娘進行遊說,好容易兩人終於同意,何音也背上行囊準備出發了。
這次商隊要去的目的地是西洋,因此船隊規模也很大,何文靜叫過一旁的嚴璟,再次囑咐請他照顧好何音,然後就在碼頭上目送了船隊離港。
而此時的京城奉天殿內,一個身穿鵪鶉補子服的大太監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跪在殿中稟報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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