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爾先生?”
卡洛琳小姐微微蹙眉:“我知道了。先生,請您不要對外聲張此事。”
大副不假思索:“當然,我是愛德蒙的朋友!”
卡洛琳小姐感激頷首:“謝謝您,可否再請你幫個忙?”
“小姐你儘管講。”
“待您離開後,可否請莫雷爾先生到我這裡來一趟。”
“沒問題。”
大副滿口答應了下來:“如今高裡奧先生不在,也許能說得上的話人,隻有你和莫雷爾先生了!”
黛菲娜坐在後麵,隻是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這該怎麼辦才好?
不論具體情況如何,繞來繞去,確實又繞回了愛德蒙·唐泰斯在厄爾巴島停留,為拿破侖·波拿巴帶信,且為人所知的事件上去。
如果黛菲娜年紀再大一點,說不定還能直接了當地為兩位男士出謀劃策,可現在……先不說旁人會不會聽從一名小孩子的意見,她也不敢在這種大事上胡鬨啊。
父親在場的話,大家決計不會如此六神無主的,黛菲娜焦心地心想。
而在場的三個孩子中,黛菲娜還是比較能克製情緒的那個。
待到卡洛琳小姐送走大副,安娜絲黛西大大的眼睛中已經有淚水在打轉:“卡洛琳小姐,醫生和愛德蒙會沒事嗎?”
卡洛琳小姐闔了闔眼睛。
她緩緩走向前:“這我無法為你承諾,安娜絲黛西小姐。而且接下來事情也許會變得很複雜,如果你不想旁聽,就先行去休息好嗎?高裡奧先生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的。”
說完她轉向黛菲娜和於連。
“這句話同樣說給你們聽,”卡洛琳小姐說,“如果不想旁聽,你們就先行休息。”
“我要聽!”黛菲娜立刻開口。
於連深深地看了黛菲娜一眼,而後主動說:“那我去陪娜西吧,待到晚上,菲娜可以將來龍去脈解釋給我。”
卡洛琳小姐:“好的,麻煩你了,於連。”
少年人聞言起身,儘職儘責地朝著安娜絲黛西伸出手,淚眼汪汪的小姑娘急忙抓住了於連的掌心。
兩個人離去後,隻剩下黛菲娜和卡洛琳小姐的書房內陡然安靜下來。
黛菲娜惴惴不安:“卡洛琳小姐……”
家庭教師勉強扯了扯嘴角:“黛菲娜小姐,平日你對政黨製度和社會局勢總是那麼好奇,你能從大副剛剛訴說的情況,分辨出發生了什麼嗎?”
這是個轉告劇情的好機會!
黛菲娜頓時精神一震,她深深吸了口氣:“我——我在想,白鴿號停留在厄爾巴島的動機。”
“可有什麼想法?”
“誰都知道厄爾巴島是流放拿破侖·波拿巴的地方,在那邊停留,理應是為波拿巴帶信。”
“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愛德蒙船長真的是接受了醫生和莫雷爾先生的授意,”卡洛琳小姐神情逐漸變得複雜,“恐怕巴黎的政局將要生變。”
這還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問題在於,現在該怎麼為醫生和愛德蒙洗脫罪名?
就在黛菲娜陷入思索,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薇拉將神色匆忙的莫雷爾先生帶了過來。
法老號的擁有者滿臉凝重,他摘下帽子,隻是敷衍地為兩位小姐行了個禮,而後直奔主題:“怎麼回事?我聽說醫生和愛德蒙被警察抓走了!”
卡洛琳小姐輕輕低了低頭。
她想了想,而後開口:“莫雷爾先生,愛德蒙船長從埃及返航之時於厄爾巴島停留半日的事情,是否真的是受到你和塞耶斯醫生的授意?”
此話一出,莫雷爾先生的臉色驟變。
他僵硬在原地,良久之後,便什麼都想明白了。
“這……”
莫雷爾先生難以置信道:“竟是為了此事?這本應隻有我、醫生、愛德蒙,以及遠在巴黎的諾瓦蒂埃伯爵四人知情才是!”
黛菲娜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提及諾瓦蒂埃伯爵,她幾乎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愛德蒙·唐泰斯和約翰·塞耶斯醫生,恐怕是被維爾福釣魚執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