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當我們為王20(2 / 2)

大富豪黛菲娜 紅薑花 6899 字 10個月前

“約翰·塞耶斯本沒有牽扯進任何事關謀反的陰謀中,”卡洛琳小姐說道,“認識你的父親諾瓦蒂埃伯爵不能說明任何事情。”

維爾福一驚。

她……她都知道了?

是卡洛琳小姐自己猜出來的?不,不可能,大概是約翰·塞耶斯找機會告訴了她,也許是在遺書中。

不論如何維爾福也不可能承認,他自認為縝密的計劃,會由一名女性輕而易舉地推測出來龍去脈。他隻是牢牢地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這把提供給馬賽檢察官的椅子,是唯一為他提供力量的源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硬邦邦地開口。

卡洛琳小姐苦澀一笑。

“到此為止吧,先生,”她沒有繼續剛才話題,“你不可能阻止拿破侖歸來。他不在馬賽登陸,也會在其他城市重返法國的故土。革命會再次到來的,你無法左右曆史濤濤前進。再繼續下去,待到高裡奧先生趕來,他完全可以把事情鬨的更難看。”

維爾福沒有說話。

“到時候魚死網破,對你,對高裡奧一家,又有什麼好處?”

卡洛琳小姐說出這話,仿佛一切都與她毫無乾係:“你把愛德蒙·唐泰斯放了,先生,事態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可能!”

聽到這話,維爾福終於忍不住了。

一個區區家庭教師,落魄貴族的後代,被時代拋棄的女人,竟然句句指責他,說他已然失敗。

他沒有失敗,約翰·塞耶斯已經死了,認罪而死!這也就是說,他的名譽保住了,他為路易十八發現了一樁秘密謀反的策劃,這足以他飛黃騰達。

讓他放了愛德蒙·唐泰斯?沒可能!

即使約翰·塞耶斯不死,愛德蒙·唐泰斯也不可能重歸自由,他才是驅使白鴿號於厄爾巴島停留半日的那個人,他才是真正見到拿破侖·波拿巴的那個人。

即使死的是維爾福的生父,他也不可能讓愛德蒙·唐泰斯重歸自由,說出關於會見拿破侖·波拿巴的任何事情。

“他親眼見過拿破侖,”維爾福陰沉說,“我斷然不可能放他自由。”

“我並不意外這個答案。”卡洛琳小姐回應。

“那你何必詢問出口?”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先生,”她說,“容許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拒絕了我的要求,縱然你會因此背負一整個家族的仇恨也在所不惜?”

“……”

“約翰·塞耶斯是高裡奧一家的朋友,亦或者說是親人也不為過。他的死亡,責任全然在你,先生,我提供了一個平息他的死亡帶來怒火的可能,但你拒絕了。”

說到最後,卡洛琳小姐竟然勾了勾嘴角。

她的笑容讓維爾福不寒而栗。

“做好你的餘生要時刻提防遭遇報複的準備了嗎,先生?”

回應她的,仍然是對方無止境的沉默。

卡洛琳小姐也沒有期待一個答案。

身著黑衣的單身小姐,隻是在確定對方打定主意不再回應後,再次優雅地微微屈膝:“我明白了,祝你好運,維爾福先生。”

說完,她無情地轉身,一如來時,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辦公室。

這番對話進行之快,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而維爾福,坐在辦公桌後方,死死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直至卡洛琳小姐徹底於視野中消失不見。他就像是猛然鬆了口氣般,直接癱倒在椅子上。

有那麼一刻,維爾福甚至動搖了。

也許把愛德蒙·唐泰斯放了也沒什麼,約翰·塞耶斯以死認罪,還能翻出什麼花來?就算他說出去,說這件事與他的父親有關,恐怕也……

不,不不。

不能存在任何僥幸心理。

維爾福與父親劃清界限,他用儘一切手段,爬到代理檢察官的位置上,讓蕾妮小姐傾心於自己,並且換來了聖·梅郎侯爵的認同——哪怕後者仍然對其出身頗有微詞。

他苦心經營的一切,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的威脅就全然放棄。

最終維爾福喊來了秘書,讓他將馬賽當地的警長請了過來。

“愛德蒙·唐泰斯不能留下,”他對著警長開口,“約翰·塞耶斯已經自殺認罪,白鴿號的船長是執行他的命令的人,必須處理掉。”

親自逮捕二人的警長沉默了片刻。

“先生,”他問,“你說的處理是指……?”

維爾福猶豫了片刻。

“我們沒有任何理由處死他,”他說,“那就送去伊夫堡,一封寫明愛德蒙·唐泰斯姓名的舉報信,典獄長會明白的。”

他沒有失敗。

維爾福在心底告誡自己。

約翰·塞耶斯已經認罪了,而其他不可控的因素,讓他徹底湮滅在黑牢之中,那便與成功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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