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長還算明理，見淑梅說的頭頭是道，同意道，“周婆子，既然淑梅一家是出去討生活，就讓他們搬出去，人家又沒說要分家，你囔囔什麼。”
周婆子信他們才有鬼。
她才不信淑梅一家不想分家。
彆看他們幾個都是女的，但賺的多，勞動力也多，家裡洗衣做飯都是她們。
要是這幾個賠錢貨走了，她們還怎麼想福？
但人家說要出去討生活，她能怎麼說？
總不能說不讓他們去？
這句話要是應了，將來這一家子賠錢貨都賴上她，那她就吃大虧了。
就在周婆子猶豫的時候，族長直接說，“既然你沒意見，那就讓她們搬。”
“先說好，是你不同意她們分家，那就把她們的屋子留著。”
周婆子不肯，“憑什麼，她們都走了，還給留屋子。”
家裡孫子也大了，早就該娶親了，空出來三間屋子正好給孫子們娶媳婦了。
這樣一想，淑梅一家搬出去也挺好。
於是黃婆子變卦道，“既然他們要搬，那就搬吧，算是分家。”
淑梅看她那精打細算的樣，便說，“既然是分家，那院子我們就轉換成銀子，祖母把錢給我們，也算是給我們的補償吧。”
周婆子一聽要給錢，當然不肯。
“你們吃家裡，住家裡，還想要老娘的錢，門都沒有！”
淑梅冷笑道，“祖母這話說的可就難聽了。這些年，我爹，我娘，還有我，我們三個給家裡掙了多少銀子，相信大家有目共睹。”
“祖母真一分不肯給我們，那好，今天就立下字據。房子我們不要，將來祖母也彆想我們給養老。”
這話說的夠狠，但淑梅一家聽的心裡暢快。
這還是瑩姐兒跟梁老太給淑梅的建議。
說是周婆子不會那麼善罷甘休，叫她多防著點。
果真，她祖母就不是個人。
什麼好處都想要，卻一點不顧及他們一家子出門連個銀子都沒有，真是夠無情。
既然祖母無情，也彆怪她無義。
“要麼給銀子，要麼立字據。祖母選吧。”
她們一家雖然都是丫頭片子，但乾活跟賺錢從來沒停過。不可能就這麼淨身出戶搬出去。
周婆子一聽到錢就肉痛，怎麼可能給她們錢。
可不給錢，將來養老錢就少一份。
於是她坐在地上，就想鬨。
但族長是個明事理的，知道周婆子的品行，便說。
“周婆子，咱鎮上兄弟幾個分家都一樣。要麼你給她們錢，要麼你給他們房子，二選一。”
“不可能讓你房子收了，分文全無，還給你養老。天下就沒這麼好的事。”
其他族人也紛紛讚同。
不可能把人家趕出來，一分錢不給，還要養老錢，哪有這麼好的事。
周婆子見他們同出一氣，非常生氣，卻又沒辦法。
最後隻能不情不願，站起來，“立字據就立字據。但事先說好，將來你們有什麼事，都不要回來跟老娘借錢！”
一家子窮鬼，還以為離了她會好。
哼，做夢。
瑩姐兒在一旁看著，覺得周婆子真的是說話不過腦。
也不想想淑梅這幾年給家裡賺了多少繡品錢？
包括淑梅爹也一直出去打工，一家子都是勞動力，也就周婆子拎不清。
不過這樣也好。
分了家，將來還省不少煩心事。
加上大東家那個院子，本來就不要他們的租金，往後一家人一起賣麵，肯定能把生意做好。
到時候就讓周婆子後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