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安檢口處傳來一陣喧嘩。
正在全身心關注屏蔽牆情況的白雪,隱約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心不在焉地稍稍扭頭,越過宮淩的手臂看過去,約莫看到有兩個穿著機場工作服的小姐姐在安檢口不停朝他們的方向揮手。
“白雪小姐!”
“白雪小姐,我們是YWI店的店員!”
“您的衣服……”
後麵的聲音就聽不清了。
她皺了皺眉,半響才模模糊糊猜到,這極有可能是她忘記打電話的免稅店店員,遲疑片刻,抬頭說:“她們在找我,回去看看。”
宮淩顯然也聽到了後麵的動靜,盯著她的視線依然冷冽,聲音冷漠地命令:
“阿浩。”
“好的少爺。”鄭浩秒懂,立即脫離隊伍,往那兩名店員走去。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的名字叫阿浩呢!白雪無語,差點兒沒忍住翻白眼,已經徹底放棄掙紮。
渾身一放鬆,報複性地將自己渾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注意到那束始終不肯移開的視線,她不滿的哼了哼,“能不能彆一直盯著我,好好走路行不行啊。”
她這副擺爛的樣子倒是挺可愛,令人手癢的那種可愛。但也沒忘記她剛剛一連串迷惑行為,再次出聲警告:“你最好安分點,彆惹我生氣。”
“我現在也沒怎麼樣,你都打定主意不肯放我下來了我能怎麼辦,難道還能跳不成?”
“你試試。”
男人冷笑,暗地裡收緊摟抱她腰腿的手臂,特彆是摟住她腰腹位置的手,手指稍作用力一按,頓時將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腰間軟肉被拿捏得死死的白雪黑著臉,咬牙忍住生理笑意,“……算你狠,放手!”
宮淩這才勉為其難收了手。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上了自動人行道。
男人不再需要邁開長腿走動,眼前的畫麵也停止顛簸,白雪才稍稍回頭看了一眼。
後麵還跟了五六個助理保鏢,見她回頭,立即統一整齊的衝她禮貌微笑。
白雪:“……”
我覺得你們的眼神不太對勁,但我沒有證據。
她尷尬的收回視線,剛剛隻怕被他們全程圍觀了自己被拿捏的過程。真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為了讓自己忘記窘迫,她轉移注意力,開始計算這裡與私人飛機登記入口的距離。
也不知道她會在哪一步被攔下來,亦或者是……她能否安全順利的上飛機,飛離這個城市。
下了自動人行道,牆上掛著的指路牌顯示登機口就在前方,但男人腳步一拐,進了另一條過道,踏上了扶手電梯。
她連忙揪住男人的衣領問:“現在要去哪裡?”
宮淩深吸口氣,“你頭不疼,也不用止血了是嗎。”
“可能……也許……需要。”她差點兒忘了頭上那口子。
老老實實被抱進貴賓休息室,白雪一被放下立即就開始緊張起來。
因為貴賓室裡已經有一位穿著白衣大褂拿著醫藥箱的中年醫生在等待了。
看到白雪在沙發上坐好後,醫生立即過來,朝宮淩問好致敬,才轉身開始查看白雪頭上的傷口。
“醫生,應該不至於要縫針剃頭發吧?”她不想當頭皮上缺了一塊頭發的漂亮學姐,光想象畫麵都不能接受!!
醫生湊近認真觀察了一會兒,笑道:“小姐彆擔心,傷口不大,不需要縫針。”
“那就好,麻煩你了。”她鬆了一口氣,察覺到不遠處的宮淩眼神有異,抬眸看過去,就對上後者充滿不悅的眼神。
“盯、盯著我乾什麼,受傷的人是我,你有意見也憋著。”反正問她傷口哪裡來的就一個答案,不知道!
醫生正在拿棉花藥水的手一抖,以為話是對他說的,剛要開口,又聽到那位大少爺冷漠的聲音。
“腦袋破了個口子讓你很自豪?”
白雪脖子一仰,算起賬來,“那你不扒拉我,我能受傷嗎?”
宮淩冷笑,“你不胡說八道亂跑我拉你做什麼。”
“我哪有胡說,我說的都是事實,也是我真實的想法。你自己不聽而已……”後麵話音虛了幾分。
“哪件事是事實。”
“我真不想、也不願意介入你們的世界。”
貴賓室裡氣氛溫度不知不覺降低到了零度冰點。
醫生聽著兩人的爭吵心驚膽戰,打從心眼裡佩服這位明豔美麗的小姐,竟然能與傳說中的太子爺振振有詞地爭吵。就在他顫著手,扭開酒精瓶蓋打算先做傷口清洗消毒處理時,耳邊又聽到了冷漠到極點的男聲。
“醫生,換成碘伏。”
醫生一愣,諂諂回頭,“少、少爺是說?”
白雪也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連忙說:“醫生,我酒精過敏,麻煩您換成碘伏消毒,再上點止血藥就好。”
然後疑惑地目光落在宮淩身上。這家夥……該不會知道她酒精過敏吧?
宮淩瞥了她一眼,話卻是故意對醫生說的,“需要剃頭發就剃,她不怕醜。”
白雪:“?”
你說什麼玩意兒!
白雪瞪向他,剛想開口,就被他忽然彎腰下來的動作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