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節目錄製是為了補拍鏡頭,以防萬一。
白雪熱情高漲,主動拉著白龍做任務,勢必要當綜藝第一人,根本不管孫菲兒和陳吉平三番兩次的作妖。
拉著她家寶貝女兒一起,默契十足的過關斬將,把導演組都給整不會了。
——不是,白雪今天怎麼回事兒?昨天還平平無奇,今天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全是她和小少爺的鏡頭!
——這樣不行啊,其他組的鏡頭都被白雪他們這組給壓完了。
——可本來白雪他們這組就很精彩啊,看看白雪和小少爺的默契,隨便一個眼神拉絲都是熱點。
——還真彆說,白雪挺厲害的啊,和小少爺好友cp感……
原本預料到的嘉賓撕扯畫麵沒看到,倒是弄出了一個白雪新cp。
導演組的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決定——
“就用今天上午的!”
節目錄製完畢,嘉賓們即將各奔東西,導演組按慣例請嘉賓們吃飯。
地點定在海市十分有名氣的某高級會所裡。
一桌坐得滿滿當當,白龍作為街長的兒子,被導演請到了主座,而白雪緊跟其後。
酒過三巡,眾人開始放鬆下來時,就有人忍不住了。
“白少爺,我們能不能問一問,您和白雪的關係呀?!真的快好奇死了呢!”
是個女嘉賓,借著酒意上頭撒嬌問了出聲。
白龍不適應那過於嬌滴滴的女聲,皺了皺眉,低頭看身邊一直安靜吃飯的白雪,“我叫白龍她叫白雪,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導演坐得近,看出不對勁,立即開口圓場說:“兩位都姓白,說不定是上輩子的緣分未儘,這輩子繼續續呢!”
這話中聽。白龍端起酒杯與導演虛敬一下,“導演說的是,我也覺得我和白雪姐有前世未了的緣分。”
導演立即有些上頭,轉移視線,笑說:“哈哈哈白雪,你這參加一次節目就多一位弟弟,是不是該好好謝謝我啊!”
該營業還是要營業的。白雪將嘴裡的飯菜咽下去,才舉起一旁的酒杯,也虛虛敬了一下,“多謝導演給我這次機會,不僅有幸參加到那麼有趣的綜藝節目,還認識了白龍弟弟。”
“不客氣不客氣,以後還有機會合作!”導演爽快,一杯悶。
白雪這會兒已經喝了不少杯水,這杯喝完,跟白龍說了一聲,起身去上洗手間。
高級包廂裡都自帶洗手間。
繞過娛樂區來到洗手間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白雪剛推開門就被門反彈了一下,退回去。
挑挑眉。
“孫菲兒?”
門被扣著,她試拉了一下,沒拉動,便沒再動手,並不著急。
這種情況下孫菲兒不可能真敢將她鎖在洗手間裡。
果不其然的,孫菲兒隻是扣著門,隔著門說:
“白雪,我警告你,彆以為你用狐狸精的手段和白小少爺睡了這事兒就完了!”
白雪:“說話注意點兒,彆誣蔑人啊。”
“少裝,真以為彆人不知道你們昨晚睡同一間房!我都看到了,你們一起開房。我拍了照片,如果不想被曝光,月底進組時,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
說完,門外就沒了動靜。
白雪等了片刻,才推開門,並不急著出去,而是觀察門口的情況,十分無語的越過門口那一灘混著洗手液的水。
這麼明顯的水跡,她還不至於傻到踩上去讓自己滑倒。
至於她所謂的照片威脅……
白雪還怕她不曝光呢。
回到吃飯區域,眾人已經熱情高漲的準備轉移到娛樂唱歌區。
白雪幾乎一夜沒睡,這會兒已經困得不行,便和白龍說了一聲,兩人一起提出告辭。
走出包廂時,白龍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好笑極了,“估計今晚過後,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有一腿了。”
“以為就以為,我快困死了,快先送我回去。”說著,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白龍歎氣,“都讓你彆來了,你不聽,我現在說話好歹也是有些分量。”
白雪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不來怎麼守株待兔。”
白龍沒聽清,“媽媽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到門口等你,你快來。”
“好。”
原本還想讓白雪一起和她下到停車場的,但見她已經走出電梯,隻好作罷。
也就是這麼一會兒,等白龍開著車從停車場轉到門口時,門口哪裡還有白雪的身影。
——
白雪一點兒也不意外在門口看到那輛熟悉牌子的車。
兩名保鏢恭敬的走到她麵前,示意她過去。
她也沒矜持,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一邊低頭拿出手機給白龍發信息一邊走過去。
信息發送成功時人也來到車門前,保鏢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車內能隱約看到男人的皮鞋一腳。
想到待會兒要進行的談判,白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不生氣,彎腰低頭上車。
人還沒坐穩,身上的外套就被抽走。
白雪抬頭看過去時,男人已經落下車窗,毫不遲疑的將那件外套丟了出去。
她嘴角一抽,“那是白龍的衣服。”
男人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地回正身體,視線夾著冷刀飛向她,“還以為你會反抗,來欲拒還迎那套。”
白雪心無波瀾,“好好的一男的,偏偏長了一張嘴。”
“嫌我說話難聽?是誰——”
“你還是彆說話了,真的,我上你的車是因為我想見實驗室的人,麻煩你行個方便,借我蹭蹭。”
車內壓迫感十足。
白雪習以為然,扭頭看了眼外麵的風景,確定不是回酒店的路線,下意識繃緊腦中那根弦。
這個狗男人應該還不至於要殺人滅口,莫慌。
“白小姐——”
“閉嘴!”
“你上了我的——”
“聽不懂人話嗎。”
“白雪!”
“想讓我跳車?”
“……”
白雪終於得以清靜。
身邊的男人冷著臉,周身的氣息低沉得可怕。
到達目的地時,白雪先看了眼外麵的彆墅門口,伸手開車門下車,無視一旁準備給她開門的保鏢,轉頭問:
“齊博士他們在哪裡,我想見一見他們。”
“急什麼。”男人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率先往彆墅裡走。
白雪跟上,根據夫妻多年對這個狗男人的了解,他保準要和她談什麼大事。
果不其然的,來到客廳,男人讓保鏢傭人都離開,拿出一份文件。
“簽下它,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這熟悉的霸道總裁那一套啊!
白雪:“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錢,娛樂圈資源,以及——”
“我想要你離我遠遠的,越遠越好,最好能一輩子都不見麵。彆這麼看我,不是你說我想要什麼麼,這就是我想要的。也彆瞪我,你以為我還會怕你?”
白雪看都不看桌上那份文件一眼,無視對麵那個不停用眼刀殺她的男人,自己找了個單人沙發坐下。
打了個哈欠,強打起精神,繼續說:
“我要見實驗室的人,麻煩宮淩先生讓他們出來一下。”
男人氣得胸膛起伏,銳利無比的視線死死緊盯她,半響,“簽了它就如你所願。不簽,免談。”
“威脅我?”白雪不為所動,“你以為這裡還是劇裡世界,你手上還握著我的把柄?宮淩先生,這裡是現實世界,你威脅不到我。”
男人蹙了蹙眉,“我什麼時候——”
“你什麼都想不起來,所以我也頂多罵你幾句。但你再管不住你那張嘴,淨說一些惡心我的話,就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白雪覺得自己能和這個狗男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天,忍耐力已經超乎常人。但他要是再不識好歹,她真的會爆炸。
想到這裡,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了下來,探身拿過桌上的文件,一邊打開一邊看向對麵的男人,“叫實驗室的人出來。”
“簽了它——”
“叫人。”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僵持著。
半響。
“讓齊珩考過來。”
男人按掉內線電話,再抬頭看向白雪,眼中充滿被壓製地怒火,聲音冷得能掉一層冰渣子,說:
“三年之內,不許和任何男人交往,不準和任何人傳出緋聞,除了呆在國內,哪裡都不許去。”
神經病。白雪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隨手翻了翻文件,越看火氣越大。
隱忍多時的怒火也在這時候忍無可忍的爆發出來,將文件揉成一團,精準無誤地朝狗男人砸了過去。
“給我那麼多好處,就是為了讓我當個聖女?拍戲連手都不能牽?宮淩,你怎麼不上天,直接送我出家天天給你燒高香?”
男人一動不動,任由砸到他身上的紙團掉在身邊,隻是冰冷地黑眸中漸漸凝出一團巨大的風暴,“白雪,彆惹我生氣。”
“我惹你生氣?搞笑!究竟誰在惹誰生氣,想打發我羞辱我的人是誰,偷偷跟蹤我的人又是誰?現在還給我來這份聖女協議?怎麼,你自己把我忘了你還指望我給你守身如玉?做夢去吧你!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你看我不立即找個男人嫁、嫁……”
白雪話音一滯,光顧著罵人,沒注意到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捂著頭臉色慘白,神情隱忍,看起來忍得十分痛苦。
“你怎麼了?”
男人痛苦捂額,但冷厲駭人的視線仍然固執的緊緊鎖定在她身上,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
“你敢嫁給彆人試試!”
他應該是忍耐到了極致,也不知道咬到哪裡,嘴角都流出一點猩紅。
白雪心頭一跳,連忙靠近幾步,又不太敢動他,“你怎——你!”
男人鬆開捂住額頭的手,忽然又凶又狠的朝她撲來,將她撲到在地毯上,死死按在懷中。
“狗宮淩——”
“這樣才對。”
粗重的呼吸在耳邊響起,白雪屏住呼吸,不敢冒然行動。
因為男人渾身都在顫抖。
近距離的接觸,讓白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的異常。
——他在疼得厲害。
額頭的青筋暴起,脖頸也因疼痛而奮、張變紅,渾身的肌肉也因為緊繃到極致顫抖著。
按住她的力道也大的驚人,頗有一種要將她揉進骨髓中一樣。
可那力氣再大,也終究沒舍得傷害她。倒下來時都不忘護住她的後腦勺,沒讓她感受到一絲疼意。
白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遲疑了片刻,抬眸,撞進男人眼白部分被紅血絲覆蓋的眼睛裡。
她渾身一震,恐懼不受控製地爬上心頭。
那是瘋狂到極致的恐怖陰森,仿佛要將她拖入地獄一樣的狠厲,直叫人一眼遍體生寒。
直到眼睛忽然被一隻顫抖的大手覆蓋。
男人呼吸急促,聲音乾啞,艱難地擠出一句:
“彆怕我,白雪。”
已經疼到這種地步,還擔心她會害怕麼?
白雪的火氣被撲滅了一些,但理智回流,她嘗試著推了一下對方的手——得來的是碾壓式的控製。
她斂了斂神,收緊呼吸,“你不能這樣一直壓著我,我難受。”
然而眼角發紅的男人這時候根本聽不進去,反而咬牙擠出一句:“你是我的。”
“你——”大爺是你的!白雪轉移視線,告訴自己冷靜,“我不是讓你放手,我是說你先起來,咱們坐下來,叫醫生行嗎?”
“不行。”男人說著,還更用力的將她壓在地毯上,腦袋也埋在她肩窩處。
她就不應該逞什麼口舌之快,把人激怒搞成這樣。
白雪悔得腸子都青了。
好在,沒多久齊珩考就找了過來。
齊珩考來到客廳沒見到人,還想離開,幸虧白雪及時出聲。
“齊博士,把這斯給我拖走!!”
齊珩考:“白雪小姐?你們在哪——嗬嗬我回避一——”
白雪:“回避你個頭,狗宮淩精神失控了!快點兒!”
齊珩考這才反應過來,“我這就叫人過來。”
原本沒什麼人的客廳,不一會兒就擠滿了人。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先動手。
被圍觀的白雪黑了黑臉:“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他給我拉走!!”
她話音落下,整個人就被忽然起身的男人帶動,頭昏眼花的撞到他懷裡,頭上也傳來陰森滲人的男聲。
“她是我的,誰敢動!”
白雪十分確定此時的宮淩不僅精神失控,意識也不清醒了。
“齊博士,他情況不對勁,快想辦法把他打暈呃——”
喉嚨被男人的大手覆蓋,沒有用力,但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
“你也不許動。”
炙熱的氣息撲在她耳際,刺激得她渾身緊繃,背脊發涼。
更像是誰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變、態。
她這是把人刺激過頭了??
想著,她不敢再冒然開口,隻能用眼神示意齊珩考他們該怎麼辦。
宮淩此時渾身都帶著攻擊性。
保鏢還沒有靠近,就被宮淩一腳掃踢,帶動一旁的裝飾桌,桌上裝飾的花瓶碎了一地。
白雪被迫呆在他懷裡,心急得不得了,不停用眼神示意他們趕緊想辦法。
終於,有人拿了鎮定劑過來。
齊珩考硬著頭皮站出來,“先、先生,我們沒有要和您搶白——夫人的意思,您先和夫人坐下。”
什麼夫人。白雪瞪眼,但她身後的男人卻似乎十分滿意這個答案。
近似低喃地說:“……對,她是我的夫人。”
“我是——”你個頭!!後麵的話在齊珩考祈求的眼神中不得不收了回去。
“嗯,你是。”
也不知道刺激到男人哪根神經,忽然低頭親了親她臉頰。
——就是現在!
鎮定劑精準無誤的打在男人手臂上。
男人猛地一僵,猛獸意識到了危險,立即帶著她往後退。
“啊!”
白雪被他忽然爆發的動作嚇得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掙脫,就被男人帶上,一同往後麵倒去。
!!
連同男人一起狼狽的摔在沙發上,她還從沙發背椅上翻了過去,頭花眼花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暈了沒有暈了沒有!快把他拉起來!”
白雪的腰都快被沙發背椅給碾斷了。
“夫人您等等,先生嘶——”
明明已經渾身動彈不得的男人,這會兒還睜著血紅大眼,死死盯著跟他搶人的‘敵人’。
嚇得他們一時半會兒都不敢動。
白雪也能明顯感覺都扣住她腰肢的手臂力道沒鬆,一時間也沒敢動彈。
等了好一會兒,確定男人沒動靜了,她才艱難地抬頭,“這會兒可以了吧?”
“應、應該可以了。”
齊珩考抹了一把冷汗,開始指揮眾人合夥把宮淩搬起來。
宮淩雖然被眾人合力拉了起來,但跟狗皮膏藥似的,根本不肯放開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