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的,便和城裡一個剛死了丈夫不久的年輕小寡婦攪和在了一起,轉過年,小寡婦便有了身孕。
恰好,這個時候,李氏也被大夫診出了兩個月的身孕來。
王姑爺非常高興,本想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可耐不住那小寡婦三天兩頭地跟他鬨,非要進門。
這個姓王的人都要被折騰瘋了!
一氣之下便要將那小寡婦給打發了,可又舍不得她肚子裡的孩子,萬一是個兒子呢?
就在他左右為難,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一個手舉布幡的遊方道士走到了他的麵前。
一語點醒了夢中人!
王姑爺回家後便跟李氏攤牌了,不僅要娶進門,還要成為平妻。
李氏忍受不了枕邊人的背叛,兩眼一黑,便暈倒了。
醒來之後,便向衙門裡遞了和離書。
就這樣,李氏領著兩個大的,肚子裡揣著一個小的,母子四人回到了青牛村。
裡正看在自家叔輩兄弟的份上,便將村東頭那個小院子租給了她們。
可畢竟是嫁出去的姑娘,回來後,是沒有地畝可分的。
李氏也不想靠著兄嫂過活,便靠著繡活兒來維持生計。
不過,木婉倒是聽明白了。
牛八嬸兜兜轉轉地繞了那麼大的一個彎子,中心思想隻有一個:告訴她,找她們母女做活,是需要真金白銀的。
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她們母女不容易,希望她儘量多幫襯一些。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隻要是貨真價實,她倒是不介意拉她們一把的。
反正她這雙手是指望不上的,找誰不是找啊?
而且,銀貨兩訖,互不相欠,這是她最喜歡看到的。
她最不喜歡就是欠人人情了。
這個世上,最大的債就莫過於人情債了。
她笑著說道:“反正我裁衣服的手藝是拿不出手的。若是真如八嬸所說,那我以後少不得要多麻煩她們了。”
可若是徒有虛名,為人又是尖酸刻薄,那就愛莫能助了。
畢竟她也不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轉世。
見木婉如此上道兒,牛八嬸十分滿意,連眼角的皺紋裡都是笑。
笑著催促道:“你回家帶上料子,我們現在便去。”真是說風便是雨!
木婉也正有此意,畢竟買冰糖葫蘆的事情,越早提上日程越好。
村東頭有一棵三人合抱才能圍過來的垂柳,因為是冬天,葉子早已落光,隻餘下一樹乾癟癟的柳枝隨風擺動著。
柳樹後麵,有一座不大的小院子,門前的積雪清理地乾乾淨淨。
另外還掃出了一條通向村口的小路。
牛八嬸指著小院子,笑著說道:“看,我們到了。”
說著,便緊走幾步,上前拍門,“春妮、秋蕊,你們在家嗎?我是八嬸。”
幾乎是話音剛落,院子裡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